浴室頂燈亮起時，暖黃的光像化了的蜂蜜，順著淺灰瓷磚的紋路慢慢淌，把每個角落都裹得軟乎乎的。玻璃門蒙著層薄水汽，窗外的夜風與街市聲音被隔斷，只剩下一室潮濕與溫熱。柑橘味的沐浴乳香氣縈繞，混著水龍頭「嗒嗒」的聲響，安靜到能清楚分辨彼此急促的呼吸。
林野半蹲在浴缸邊，指尖捏著那塊米白軟布，細細擦過沈砚手肘的擦傷。沈砚身上還穿著深藍色運動服，汗濕的布料緊貼背部，鎖骨間泛著一層濕亮的粉紅。他的氣息混著陽光與薄汗的清爽，卻在蒸汽裡變得灼人。
「疼不疼？」林野輕聲問，指腹蹭過紅腫的傷口。話音裡帶著點嗔怪，但手上的力道卻比剛才更輕。布上泡沫順著臂線滑落，帶著細細的涼意，在皮膚上暈開白痕。
沈砚沒答，只俯下身，鼻尖幾乎碰到林野的髮頂，濕潤的黑髮垂落，水珠滴到林野領口，冰涼得讓他身子一顫。沈砚眼神暗了幾分，聲音低啞：「小野，你這樣，比隊醫還讓人心慌。」
林野臉瞬間紅透，卻不敢直視。他手上的布順著手臂慢慢往下，卻因為觸碰到緊實的肌肉而停滯，指尖不受控地輕蹭了下。沈砚低低笑了一聲，胸膛震動傳來，讓林野更心亂。
忽然，沈砚伸手，指尖勾起林野臉頰邊的碎髮，別到耳後。粗糙的薄繭掠過下頜線，帶出一股細砂般的酥麻。林野忍不住縮了縮，卻還是被箍在原地。
「看著我。」
低啞的聲音幾乎是命令。
林野抬眼，視線撞進那雙深杏眼裡。暖光、笑意，還有無法忽視的炙熱，把他困住。
沈砚拇指摩挲著下頜，忽然低下頭，唇在他耳畔擦過，帶著濕熱的氣息：「每次你為我緊張，我都想……」話還沒說完，便往下，落在鎖骨邊緣輕輕一吻。那濕意與燙意一併傳來，讓林野呼吸瞬間亂掉。
「沈砚——」林野顫聲想推開，卻被對方緊緊摟進懷裡。
胸膛與胸膛相貼，兩人之間再無縫隙。沈砚掌心扣在他的腰際，手指探進衣擺，粗糙的指腹劃過腰肌，帶來電流般的顫慄。林野下意識想躲，卻被更用力地按回來，整個人軟進對方懷裡。
「想把你藏起來……」
沈砚在他鎖骨處又輕輕咬了一下，帶著點惡作劇的力道，舌尖迅速安撫過，留下一片灼熱。林野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手指攥緊他的運動服，指節泛白。
沈砚低聲喃語，唇一路往下蹭過鎖骨，呼吸灼熱得驚人：「以後我的比賽，只要你一個人給我遞水，好不好？」
林野被壓在他懷裡，鼻尖全是汗香與蒸汽混雜的氣息。他抬手顫抖地抱住沈砚後背，卻被對方順勢低頭，強硬地吻上了唇。
那一瞬間，浴室裡所有聲音都模糊了。只有心跳急促撞擊、濕熱呼吸交纏，以及兩人唇齒間難以分清的氣息。
暖黃的燈光還在流淌，水汽將他們的影子裹得緊緊的。玻璃門外的夜風吹不進來，吹不散這股濃烈得快要溢出的愛意。洗手台上的小太陽漱口杯安靜地立著，杯壁的水珠在顫動，倒映著兩人緊緊相貼的身影，成了這場曖昧裡最隱秘的見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