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0,太想上廁所以出帳篷。眼前所及的燈源全數熄滅,營地一片漆黑。聽覺全被海浪侵占卻看不著水的去向。大海神秘、兇猛、不可挑戰。
草地上散落著幾十頂帳篷,此刻只有我一人醒著。抬頭便能看見獵戶座腰帶的三顆星。夜晚的風很大,我在黑暗裡待了一陣子。
6:00,自然醒,這時候不用頭燈也能看見腳下的路。天空被幾朵大塊的雲佔據。那些雲無法反射足夠的光進入眼睛,呈現一股詭譎的暗沉灰色。即便如此,我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下雨的徵兆,空氣的濕潤感來自於海風,清晨此時屬於晴朗的黑色。幾抹橘黃、橘紅色的光暈瀰漫天際,摻和著黑色。天還沒亮,但有些光已經抵達。
我坐在沙灘上發呆,開始看到遠方海面溢出一丁點金光。後來,愈來愈多金黃色光束刺穿地平線,遙遠的光源在幾十秒間慢慢升起,直到破出海面變成一顆完整的金黃色。
光開始朝我的方向前進。
金色的光在水上滑行,連同海浪一起襲上沙灘。一波接著一波,寂靜而豐沛。原來這就是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