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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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夜色筆記

是否錯了呢?莫名走進了他的房間,突然有了自己的位置,白字之國,我是讀字人、還是寫字人?

  時空交錯之間,盛梨安由夢境來到沈今曜的現實,是夢境還是現實,交替之間,能量在削減。

  過著兩個人生的梨安,一邊是尋找實習機會的大四生,一邊是沈今曜的「實習」助理?沒人知道她為何穿越夢境時空,來到他的世界,也許某個片段被弄錯了,他開了一扇窗,而她打開一道門。夢境不需要解釋,夢境或許也是真實的人生。

  就在今曜給了梨安一個辦公位置的那天晚上,或許她穿梭在兩個時空,太累了。她隱隱的發燒著,第二天早上,鬧鐘未叫醒她,一直到十點前,她都沒有進到辦公室。

十點零三分。

  沈今曜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目光落向辦公桌對面的空位。她沒來。他看了一眼手機,沒有訊息,也沒有請假通知。桌上那份昨天還沒整理完的文件還在,紙邊壓著他隨手留下的紙條。他原以為她會發現的,會說些什麼——結果連人都沒出現。他撥了內線問庶務部:「盛梨安今天……」對方說不清楚,只說沒接到調派,也沒打卡記錄。他沒再問,掛了電話。站起身,拿起外套,像是只是去走一圈。

十點二十九分

梨安匆匆跑進公司大門,她正發著燒,兩頰紅潤,「遲到了。糟糕。」

  沈今曜從螢幕上抬起頭,視線掠過玻璃門。她的影子晃過,像一場熱氣中模糊的幻象。他原本以為她不會來了。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昨晚替她準備的維他命水,又放下。目光在門口停了一瞬,沒說話,轉身回座,冷靜得不像什麼事發生過。只是指節在鍵盤上停了好幾秒,像是等著什麼。

  梨安一進辦公室就說「抱歉。我遲到了。」見副總沒有說話,她匆匆坐定在自己位置上。想著「嗯。整理,對,整理文稿。」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書頁一頁一頁的翻著,副總還是冷著的副總,而她正炙熱的燃燒著。誰也沒有說話,無聲的辦公室,風吹不進來的空間。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她丟下不語的副總出去吃飯了。

  他聽見門闔上的聲音,終於動了。那瓶維他命水,被他拿起來,走到她的桌前放下。沒有便條,也沒有留言。只是放著。像一種無聲的責備,也像某種不被承認的關心。

場景轉換

白字之國觸動了梨安,昨夜她又回來翻看書稿。《無人知曉的夜色筆記》這是什麼?


  梨安回到辦公室,繼續她的工作,但是她的動作越來越慢,注意力越來越不集中。她想「辦公室太冷了。」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她在書寫什麼,用一種極輕的聲音,那只是工作的筆記,而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寫了什麼?——「無人的夜,誰沒有打開燈,夢裡誰看見我,我只是月的剪影。」

  沈今曜從電腦螢幕上抬起眼。她又在寫。筆尖極輕,像是怕吵醒什麼。那不是會議紀錄的節奏,他一眼就能分辨。她剛穿上外套,神情還是恍惚的,像剛從夢裡醒,卻沒完全回到現實。他沒有立刻打斷,像是也在等她先說。但她沒說。他看見她寫下的那句話——不完整的詩句般,像她的眼神,不肯被完整地看懂。

「無人的夜,誰沒有打開燈,夢裡誰看見我,我只是月的剪影。」

他指節一頓,那瓶維他命水還在她桌上。 他沒動。這次,是他的沉默更重。

三點十五分

她起來想出去為自己倒杯水,還沒到辦公室門口,就直接暈倒了。

  沈今曜聽見椅子滑動的聲音,沒抬頭。一聲鈍響傳來,他猛地站起。她倒在門邊,臉頰燙紅,額髮濕黏。他喚她的名字,聲音卻比想像中還低還快——「盛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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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的夜色筆記》

那盞窗未熄,是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不是她的臉——那被燈光剪成細長的影子,連輪廓都談不上。是她背對著玻璃,彷彿夜裡唯一還有一點光的人,低頭,筆尖移動,像在寫什麼極小極輕的聲音。

他站在樓下,看不清內容,卻知道那不是工作報告。那是一種遺書式的文字,只寫給自己,或者寫給未曾被命名的誰。

風很輕,街道不語。那一刻他才發現,不是她亮著燈,是他還沒有關掉自己的夜。

如果有人問他那晚看到什麼,他不會說是「一個人」。

他會說——「我看到一段文字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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