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黎（4）

第四章：裂縫裡的祈願 天色依舊昏暗，微光像細絲般在以黎的掌心跳動。 他們沿著河岸向北前行，河水下的暗流流動著低語——那是黑暗深處的呼喊。 每一聲低語都像在提醒她：光不是永遠，奉獻光的人終將被吞噬。 「以黎……」塵小聲問，「我們真的能到那裡嗎？」 她看著他，眼神清澈卻帶著疲憊，「不是能不能到，而是我們願不願意走下去。」 前方，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橫亙在路上。 裂縫裡散發著黑色煙霧，裡面似乎有人影在掙扎，發出低沉的哀嚎。 「那是……？」塵問，手緊握著玻璃。 以黎蹲下，將手放在裂縫上，光線順著她的指尖滲入黑煙。 那些黑影似乎感受到光的溫度，慢慢停下掙扎，凝成一個個模糊的臉孔。 「這些是……被黑暗吞噬的靈魂？」塵喃喃。 以黎點點頭，光在她掌心閃爍。「他們……需要被看見，需要有人伸手。」 裂縫裡的黑影忽然湧動，像海浪般試圖把光吞噬。 以黎感到掌心的熱量穿透骨髓，她閉上眼睛，低聲念著光域古老的祈願： 「願每一束光都不孤單，願每一顆心都被看見。」 光線頓時擴散，像河水般漫上裂縫。 黑影尖叫，但那尖叫中帶著解脫的低語，慢慢化作光點飛向夜空。 塵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看見光的力量——不是單純的亮，而是溫柔、堅定、可以承載所有需要。 「你……你做到了。」塵驚呼，眼裡帶著敬畏。 以黎微微喘息，笑了笑，眼角帶著淚光：「不是我，是我們一起做的。」 她伸手握住塵的手，光順著兩人的血脈流動，彼此心跳共鳴。 裂縫裡的黑暗暫時退去，但以黎感受到一股新的壓力在遠方凝聚—— 那不是靈魂，而是一種更深、更古老的黑暗，它在等著她，也在等著塵。 「我們……還能繼續嗎？」塵輕聲問。 以黎看向夜空，塔的微光閃爍，像在召喚他們前行。 「願意。」她輕聲回答，眼中燃起決心的光，「即使再黑，我也會陪著你。」 裂縫雖深，但光的力量，已在他們心裡生根。 黑暗，只能靜靜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