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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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獨語》(另一版)

苑家人上完香後,待到傍晚時分,又一起去飯廳吃飯,只留下苑澄遠和陸貞穆繼續在靈堂顧著。此時,沐芳猷與李熙明已在飯廳吃過了,就讓兩人也一起去吃,這裡由他們顧著就行。

陸貞穆和苑澄遠給他們各倒了一碗溫開水後,就走去飯廳吃飯。這時,飯廳裡既安靜又熱鬧——安靜是因為沒人喧嘩,熱鬧是因為幾乎坐滿了人。有些人吃的是冷麵湯,味道清淡,但冷麵爽口彈牙,讓人回味再三!有些人則在吃羹湯飯,味道清淡而簡單,白飯泡在羹湯裡,加幾片薄牛肉片或薄羊肉片,味道暖而味足,肉片讓清淡的羹飯增添了另一種滋味!

不論是冷湯麵,還是羹湯飯,加一碟小菜:白菜滷黃豆芽,還是冷盤蓮藕都更添另一重滋味。

他們各自拿了冷麵與羹湯飯,各自坐在太太的對面。沐雍熙吃完飯後,就回到靈堂的小房間裡洗漱。隨後,穿著一身黑,拿了一盒沒有咖啡因的花茶坐在泡茶車前,開始煮水泡茶。

李熙明看著毛丫穿著深藍圓點的日系外套,一邊泡花茶,一邊安靜的坐著,就說自己也要一碗茶。她立即接過遞來的茶碗,用熱水沖過,就添了新茶。

面對這安靜無聲的時刻,沐雍熙一手托腮,看似有些無聊,就拿手機隨便瀏覽。她邊看網頁邊留意周遭,不知過了多久,一聽外面的賓客有幾分喧鬧,似在打招呼就明白苑家人要回去了。當即收起手機,看著十分冷清的靈堂,第一次覺得太過寂靜,也太無聊了——霎那間對很多事,似乎在一時間都沒了興致!或許是因為無聊,或許是沒事可以做,她就拿起紙錢摺幾折並扔進火爐中。

他們送完賓客後,就回到各自的位置繼續哀弔。

沐芳宜見她在燒紙錢,就說等明天再燒,先忙摺蓮花燈。她聽了,就改摺蓮花燈。

自苑家人回去後,接下來都是冷清居多,因為是以家人為主的喪禮,也就沒有甚麼人來人往。

喪禮結束後,嚴牧荑先載李熙明和沐芳猷及沐雍熙回到小莊園。而李貞明與其他人則跟隨殯喪業者一起將大體送到火化爐,等著燒成骨灰並裝入罈子,最後再倒入海邊。

沐芳宜看著母親被送入火爐裡焚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既複雜又感覺好像如釋重負了!至少,無須再繳納每個月安置在專門機構的錢,也算減輕經濟上的負擔。相比當年送別五位兄弟的悲痛,她的臉上顯出極為平靜的模樣,不悲也不慟。

不知過了多久,殯葬業者將骨灰罈交給了沐芳若,她就抱著骨灰罈跟著一行人開車前往海邊。隨即,沐芳若走在沙灘上,因步伐較快,很快就將骨灰傾倒入海,霎那間,她十分沉重的心情也在此刻如釋重負了!

倒完骨灰後,他們帶著空罈子回到車上,沐芳若有些疲態的斜躺在椅上,說了句:「終於結束了!」

陸貞穆則說,這次結束了,還有單獨監禁在安養機構的岳父呢!

沐芳若一聽就顯得頭大,但還是說道,那老傢伙等有事再說吧,一直不安分也很難處裡!隨即說,現在只想在回程的時候,在飯店好好洗漱並休息,其餘的等幾天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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