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春秋)歷史故事 07 - 崩塌的人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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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說到,南宮長萬領兵車兩百乘,並再次以猛獲為先鋒,前往協助齊國攻打紀國。

齊國這邊,除了邀請鄭國。其實,他也早已邀請了燕、衛兩國,合計三國聯軍,前來攻打紀國。這小小的紀國,怎麼可能是三國的對手。於是,他們只能深溝高壘、嚴加防守,以等待救援。終於...士兵們回報:「魯國!是魯國的援軍趕到了。」這下,紀國國君終於可以暫時鬆了口氣。接著,魯桓公先是派人去向齊僖公說明:「紀國與魯國多年以來都有聯姻,這次聽說他們得罪齊國。所以,他魯國是特地前來幫紀國向齊國請成,希望大家可以化干戈為玉帛。」然而,齊僖公卻回覆他:「在八代之前,紀國先祖,害死了我齊國的先祖。這個仇,我今天是非報不可。若要論親戚,我們齊、魯兩國間也不是沒有關係,你魯桓公還是我的女婿,不是嗎?但要是你魯國硬想要幫紀國這個親戚出頭,我齊國無話可說。反正今天,只有一戰。」哇!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會拿祖宗八代的仇來說,這根本就是在挑事嘛!沒錯!因為齊國為了擴張,看上了紀國的土地。所以,他是打算搶過來。但就算明搶,也總得師出有名。所以,他搬出了紀國先祖在西周夷王時,曾在周天子面前給他齊國先祖齊哀公昂穿小鞋,導致齊哀公被殺這段往事。

見到這回覆,魯桓公的血壓指數也飆升了:「真是給臉不要臉,就算齊、魯兩國有聯姻,你是我岳父。但,魯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就是這態度回覆我的?」於是他大喝一聲:「來呀!誰可以給我上前拿下這齊國?」接著,公子溺領兵出陣,而齊國這頭,在見到魯國派人出來之後,是讓將軍彭生出陣應戰。要知道,這彭生可是有萬夫莫敵之勇,這公子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見到這,魯桓公是趕緊再命秦子、梁子二人上前接應。不過,這多派兩人也沒法占到便宜。此時,衛、燕兩國見到齊、魯交戰,是立刻上前來協住齊國圍攻魯國。同一時間,鄭國軍隊也趕到了現場。眼見三國圍戰魯國,鄭國的將軍原繁並未選擇上前助陣,而是率領檀伯等眾將,直接攻擊齊僖公所在的大營。紀國國君見狀之後,是立刻讓他弟弟贏季也立即率軍,加入鄭國攻擊齊僖公陣營的行列。這一時之間,是殺聲震天,喊聲動地。

齊將彭生,見到鄭、紀兩軍衝向齊僖公大營。他是不敢戀戰,趕緊回師。接下來,六國大軍混戰成一團。混亂之中,魯桓公看見燕國國君,他生氣的對他說:「你忘了我們才剛剛同盟嗎?宋國背棄盟約,所以我出兵討伐。你這是打算要學宋國嗎?你自己想清楚,你是要抱齊國的大腿,還是要與我魯國交好?」燕國國君燕宣侯被魯桓公這麼一說,自覺失信於魯國。於是,假稱戰敗退兵。而衛國這頭,由於國君才剛剛病死,這次參戰,他們只是派人來充數,並沒有派大將前來,而魯桓公也看準了這點。所以,他是集中兵力,來對付衛國。就這樣,衛國在遭到魯國一輪猛攻之後,是開始呈現潰散之勢。隨著燕、衛兩國的潰敗,導致三國聯軍的陣型大亂。進而影響到齊國在戰場上的佈局。最後,齊國也在魯、鄭、紀三國聯軍的合力攻擊之下,漸漸陷入劣勢。混亂中,齊國將軍彭生更是中箭,差點死掉。眼看齊國危急,這時候才剛剛匆匆趕到的宋國軍隊,是毫不猶豫的隨即加入戰局。面對前方勝負已定的結果,魯桓公的果斷地下令:「魯、鄭聯軍立即掉頭,全力迎戰宋軍。」

面對才剛剛擊退三國,士氣正盛的魯、鄭、紀三國部隊。這甫到戰場的宋軍,是連陣腳都還沒站穩,就被對方給殺個大敗。最終,此戰的結果出爐,齊、宋、燕、衛四國聯軍攻打紀國,是以大敗收場,什麼好處也沒撈到。而留下的,僅有城外遍地無辜士兵的屍體殘骸,以及血流成河的畫面。

戰爭結束後,紀國國君宴請魯、鄭兩國國君,並且犒賞三軍。而另外一頭,戰敗的齊僖公,在回國之後,因為憂憤成疾,竟於當年冬天,一命嗚呼了。齊僖公死後,由他的兒子諸兒即位,是為齊襄公。至於宋國這邊,由於宋莊公深恨這背信的鄭厲公。於是,他是將鄭厲公送給他的白玉、黃金,分送給齊、蔡、陳、衛四國,以邀請他們共同發兵攻鄭。面對五國聯軍,鄭厲公原先想出城應戰。然而,祭足卻跟他說:「這次宋國舉全國之兵而來,士氣旺盛。我們這一出戰,若戰敗,則可能會有亡國的危機。但若戰勝,則又會與宋國結下深仇大恨的問題。所以我建議,我們嚴加防守城池就好。宋國在外掠奪一陣子之後,自然就會離開。沒必要一定要在這時,跟他分個勝負。」聽完,雖然鄭厲公仍舊採取了祭足的建議。但他心裡卻覺得:「真是的這祭足,膽子這麼小。明明我們之前與宋國兩度交手,皆獲得勝利。那時,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現在卻要龜縮在城內,躲避聯軍的攻擊,實在很丟臉。看樣子,我得要擺脫掉他。不然,這國君當起來也沒意思了。」哇!這鄭厲公...當初齊國說要來找他麻煩,他是嚇到不知所措。現在才不過贏了兩場,竟然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那他會剷除掉祭足嗎?你往下看就會知道。

周桓王二十一年,病重的桓王,請周公黑肩來到他的病榻之前,他告訴黑肩說:「我立佗(音:他)為太子,這是按照祖宗禮法。但是,我心裡是屬意王子克的。將來,太子佗過世之後,記得這王位,要他用兄終弟及的方式,改由王子克即位。這件事,就交給你來進行吧 !」說完,周桓王駕崩。周桓王死後,改由太子姬佗即位,是為周莊王。

聽到周桓王駕崩,鄭厲公想去悼念。但祭足卻建議他不要去。因為之前周、鄭交惡,只怕此去,會自取其辱。聽完這話,鄭厲公雖是一如既往的點頭稱是。但他的心理,是更恨這個祭足,因而下定決心要除掉他。一天,鄭厲公在後花園散心,只有大夫雍糾隨行。鄭厲公看到這小鳥自在的飛翔鳴叫,不覺得嘆了一口氣。一旁的雍糾在看到了這狀況,他是上前問這鄭厲公:「主公什麼事,讓您要嘆氣啊?」鄭厲公回答說:「你看,這鳥多好啊,都不用受制於人。不像我,身為國君,卻處處受制於人,沒有自由。」聽出鄭厲公話中有話,雍糾接著問:「主公,你有什麼苦惱,可以跟我說,身為臣子,我就算拚死,也要幫你想辦法解決。若不能幫你解決,那就是不忠。」聽到這,鄭厲公事先叫其他的人都離開,只留下雍糾,接著他問雍糾:「你是祭足的愛婿,這...。」鄭厲公話還沒說完,雍糾便打斷他說:「唉!女婿是女婿,但祭足從來也不喜愛我。這事主公您也知道,當初他之所以把她女兒嫁給我,都是宋莊公逼他的,他到現在都還在思念之前的世子忽呢。」鄭厲公接著說:「若我想要除掉祭足,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一旦成功,將來他上卿的位置,就由你來接替。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對於要如何除掉他,沒有任何想法?」雍糾告訴鄭厲公說:「想除掉祭足倒不難,我這有個好方法。主公您還記得,之前五國聯軍,我們東郊不是被宋國給劫掠一番嗎?主公您可以請人去修整東郊,然後借著安撫當地人民的名義,派祭足去發送糧食、衣物。到時,您先安排士兵,而我則是準備毒酒讓他喝下,這不就成了。」鄭厲公一聽:「好!我們就照你這方法做。這件事我交給你去辦,我只相信你一個人。記住!務必要保密。要不然,我們兩人恐怕都有危險,明白嗎?」雍糾回答:「主公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雍糾回家之後,看見他的老婆祭氏。嗯...這裡要先打個岔,這祭氏並不一定是他老婆的名字喔。因為在古代,有許多女生只有姓而沒有名。所以若她姓王,則一般會稱呼為王氏,而祭足的女兒,在這則是叫做祭氏。祭氏見到雍糾看到她,便顯出一副做賊心虛的眼神,再加上他的神色慌張,直覺告訴她,她老公雍糾一定有什麼大事在瞞著她。於是她問雍糾:「今天上朝出了什麼事?」雍糾敷衍的回覆她說:「能有什麼事?」這祭氏接著問說:「別騙我了,你打一進門開始就神色慌張,表示你今天上朝一定有遇到事情。夫君,我們兩是命運共同體,你若真有事,是不應該瞞著我的。你就跟我說吧!看看這問題,我們有沒有辦法一起解決或是面對。」雍糾回她說:「欸...你煩不煩啊!就跟你說沒事了,你為什麼不信?今天早朝,主公也只有要請你爸爸去東郊,安撫那些之前被宋國侵擾的居民。並且要我在那順便請你爸爸吃頓飯,算是幫他祝壽,能有什麼事?」祭氏一聽,她是接著問:「這話聽起來很奇怪,要為我父親祝壽,那大可以在家操辦啊!為什麼要到外面去辦,而且還是在東郊這地方?」雍糾回答說:「這我哪知道啊?你要有問題,你自己去問主公。」聽完雍糾的答覆,這祭氏是越覺得這件事必有蹊蹺。而且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那就是,這件事一定跟她父親的安危有關。

不過,既然雍糾不說,祭氏也不好追著問。於是,她是不動聲色,假裝沒事的回答雍糾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難道還錯了?你怎麼脾氣就上來了?」說完,她是一如既往的下去打點雍糾的生活作息,並命人準備飯菜。用餐時,知道雍糾酒力不好的她,是故意多灌了他老公幾杯。而這雍糾在幾杯黃湯下肚之後,果真沒多久也就醉暈過去了。見到這,祭氏是抓準機會,用命令的口吻問他說:「雍糾,我要你去殺祭足這事,你還記得嗎?」醉夢中的雍糾是回答到:「怎麼不記得,主公你說這件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我的嘴嚴實的很,你放心。」聽完,祭氏是大為震驚,但她卻沒有發作。

隔天上午,等雍糾起床之後,祭氏對他說:「我知道你要殺我爸。」雍糾一聽,他是慌忙地回答祭氏說:「妳在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這事?」祭氏接著說:「你也不用騙我了,昨晚你喝醉,全部都說出來了。」聽到這,雍糾假裝開玩笑的說:「沒這事,這喝酒醉的話怎麼能信。不過...我好奇,要是這事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祭氏回答他說:「還能怎麼樣?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只能隨你了。」聽到這,雍糾這才放下心來的告訴祭氏說:「我不瞞你了,這件事是真的。接著,他將鄭厲公跟他的計謀,全盤說出來給祭氏知道。」祭氏一聽,她是反問雍糾:「但是,你要怎麼確定我爸一定會過去呢?難道他不能找人代替他過去嗎?」雍糾被她這一問,是當場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祭氏接著說:「這樣吧!為了確保此計可行,我會在前一天回家。若我爸不願意前往,我會勸他過去。」雍糾點點頭告訴祭氏說:「若能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了。主公說過,事成之後,我是上卿,那你就是上卿夫人了。未來這富貴榮華,我將與你共享。」

依照計畫,祭氏在前一天回到娘家,看見她年邁的母親,又看到家中的一切,她的心中不免有所感觸。這時,她心中浮現起了一個疑問,於是她是問他母親說:「媽,您覺得爸爸跟老公,誰才是親人?」她母親回答她說:「妳怎麼會這樣問,他們都是親人啊!」祭氏接著問:「那若一定要分的話,誰比較親?」他母親笑著回說:「當然是父親比較親啊!」祭氏接著問:「為什麼父親比老公更親?」她母親回答說:「這道理很簡單啊,因為你有聽過丈夫沒了可以改嫁。但是從沒聽說過,父親沒了可以改生的啊!」沒想到,她母親一句無心的話,這時聽在祭氏的耳裡,卻是如夢初醒。接著,她當場痛哭失聲跟他母親說:「媽,我老公計畫要殺了爸爸。」她母親一聽是大吃一驚。接著,是趕緊把祭足請出來:「祭氏從頭到尾,將事情詳詳細細的跟他爸爸說。」聽完,祭足是安慰女兒說到:「沒事!這件事我會處理。」

隔天,祭足依約前往,他帶上他的心腹勇士,並叫他們將武器藏在身體裡面。另外,還派了家裡的士兵數百人,在郊外接應。來到東郊之後,雍糾依照計畫,向祭足敬上這毒酒。而這祭足在接過酒之後,是先用手牽著雍糾,然後將這酒往地一洒。結果...你別以為酒中有毒,灑到地上就會冒煙,這是錯誤觀念。不過,就算不會冒煙,毒酒就是毒酒。祭足抓著雍糾喝斥說道:「你怎麼敢對我動手?」說完,在他一聲令下,他的心腹勇士已經衝上前來,當場將雍糾給送去見他祖先了。另一頭,不等鄭厲公發難,祭足家中的士兵是先發制人,將在郊外準備接應的鄭厲公的士兵們,給殺得七零八落。慌亂之中,鄭厲公逃離現場。然而他知道,祭足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所以最後,他是逃離鄭國,躲到了蔡國。既然鄭厲公已經離開了,祭足依照他之前的誓言,重新派人到衛國,去迎接回鄭昭公也就是世子忽回國。不過,在說這鄭昭公回國之前。我們暫時,要將這故事轉到衛國,並將這時間往前回撥一點點,回到衛宣公這邊先說起。

前面說過,州吁因為篡位,被石碏聯合陳國所殺。之後,大臣們迎回逃到邢國的公子晉即位,是為衛宣公。然而天曉得,這即位之後的衛宣公,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怎麼說呢?衛宣公原先幫他的兒子伋子向齊僖公求親,希望齊僖公能將他的大女兒嫁給他的兒子。沒想到,他因為看到這個未來的媳婦長得很漂亮,竟然就直接搶了他兒子的老婆。因為他是衛宣公,所以一般稱呼這位嫁過來的齊國姜氏女子為衛宣姜或是宣姜。宣姜後來幫衛宣公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叫做壽,次子叫做朔。雖然伋子是個非常孝順的人,他並沒有因為他父親做出了這件事,而怨恨他父親。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父親卻反過來想要換掉他世子的位置。這是因為,都說母憑子貴。衛宣公現在既然與宣姜好上,自然想要把宣姜的兒子扶正。然而,由於伋子向來溫良孝順,加上公子壽也非常的善良,常常在衛宣公面前維護他的哥哥伋子。所以一時之間,衛宣公是找不到換掉伋子的理由。所以他是私下找來了這左公子洩,並且告訴他說:「將來有機會,要扶助公子壽成為國君。」但具體要怎麼做呢?目前的衛宣公也沒有任何想法。

雖然公子壽品行端正,但他的弟弟公子朔可就不是了。由於宣姜對他的溺愛,對他來說,他覺得整個衛國就應該是他的。然而討厭的是,目前他有兩個哥哥擋在前面,影響了他將來可以成為衛國國君。於是,他是一直想要除掉這兩人。然而,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對他最有威脅的並不是他親哥哥公子壽,而是這已經被立為世子的伋子。所以,他是去找他的母親宣姜一同討論,看看要如何除掉伋子。對於宣姜來說,伋子原先應該是她的丈夫,而她現在卻成了伋子的母輩。這件事是讓她一直耿耿於懷,覺得只要有伋子在,難保不會有人在她背後對她指指點點。所以,她也想要將伋子除之而後快。

一天,剛好伋子生日,這公子朔前去幫他慶生。但由於伋子本就與他話不投機,加上單純的他,是自顧自的與公子壽聊天,這讓在一旁插不上嘴公子朔,覺得自己被排擠,而憤怒地說自己不舒服,要先行離開。回去之後,公子朔見到他母親。臨機一動的他,是拿出了他這綠茶的本領,先是裝哭,再接著謊稱伋子欺負他。宣姜一聽,她問公子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公子朔回答說:「 媽,這伋子好可惡啊!我好心去幫他慶生。結果,他竟然借著喝醉酒亂說話,還叫我兒子 。我一聽,不高興的回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然說,你媽本來是我老婆,我是你爸爸有錯嗎?」原先我想要跟他爭辯,但沒想到,他竟然想來打我。還好有哥哥在場勸住他,我才有機會逃回來。」宣姜一聽,她是氣得大罵:「這伋子真是欺人太甚。」於是,她是等到衛宣公來,梨花帶淚的向衛宣公哭訴剛剛公子朔所說之事。當然,為了讓故事生動一點,免不了自己還得加油添醋一番。

衛宣公一聽,他是覺得怪怪的。雖然他不喜歡伋子,但卻知道伋子並不是這個性。於是他把公子壽叫來問他:「到底有沒有你媽媽跟你弟弟說的這事?」聽到這,公子壽是一臉茫然的說:「哪有這種事?伋子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話啊!那天是弟弟說他身體不舒服,要先回去,怎麼就變成哥哥追打他?這究竟是誰在那邊亂傳話?」聽完,衛宣公是半信半疑的想說:「公子朔也不過才十五歲,應該不會撒謊吧 !」咦...這是什麼邏輯?要知道犯罪的世界中,是沒有分大人或是小孩的好嗎?就像是棺材也不是裝老人的道理是一樣的。 不過,雖然這道理很簡單,但衛宣公不懂。因為他覺得,正所謂空穴不來風,事出必有因。所以這事,始終與伋子脫不了關係。於是,他是請人去訓誡伋子 的母親夷將,要她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兒子。伋子的母親,被這突然其來的責難,氣得是怨氣填胸。她想要向衛宣公說明,但衛宣公卻不願意見她。這一急之下,沒想到她竟然以死明志。見到母親因為尋短而死的伋子,雖然非常難過。但,因為擔心父親會責怪。所以,只能自己躲起來暗自啜泣。不過,很多事不是你躲起來哭,就會沒事了?只要有這公子朔與宣姜還在的一天,你伋子不動手除掉他們,那就是等待對方動手來除掉你。善良,可不代表你不能具備銳齒利爪來保護自己。

是的,因為這伋子的母親才剛剛過世,這公子朔便前去跟他母親說:「媽,你知道伋子的母親死了,他認定兇手就是我們倆。所以他到處對人說,將來要我們母子倆償命這事嗎?你看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宣姜一聽,她是把公子朔的話轉告給這衛宣公聽,衛宣公原本根本不相信伋子會這樣做。但日子一久,這枕邊人宣姜整天哭訴,他也開始半信半疑有所動搖了。一天,他不耐煩的告訴宣姜說:「好啦!我知道妳就是擔心伋子,想要除掉他。但,就算我同意要殺了伋子,也總得要有個理由吧!再不然,我就只能找個人在外面刺殺他,這樣才能避人耳目啊!我不可能在宮中對他動手的。」哇!...要不要聽聽衛宣公說的這是人話嗎?他是直接刷新了大家對虎毒不食子這句話的認知。那,他打算怎麼除掉伋子呢?

還記得之前說過,齊僖公攻打紀國這件事嗎?那時齊僖公向衛國徵兵,這衛宣公一看,太好了!機會來了,他是趕緊叫公子朔他們母子倆過來。接著,他拿著地圖告訴公子朔說:「我打算派伋子去問齊僖公何時出兵討伐紀國。到時候,我會授與他一面白旄,好讓你們容易辨識。我估計,他應該會從水路過去,並在這裡上岸,因為這是他必經之路。你們可以先派人在此進行埋伏,然後設法除掉他。」這公子朔本來就私下養了一批死士,一聽到衛宣公這麼說,他是高興地立刻回去安排。他告訴這些死士:「你們呢,就假扮成盜賊,並給我看清楚伋子所帶的白旄。見到他過來,你們就衝上前殺了他,並取回白旄。事成之後,我會重重的賞賜你們。」說完,他是打發這些人離開。

剛巧,這群人離開時,被公子壽給撞見了。見到弟弟怪異的舉動,他是找了個機會,私底下跑來問他媽媽宣姜說:「父親有跟你們說什麼嗎?我看弟弟最近怪怪的。」沒想到,宣姜想都沒想的,就把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公子壽。公子壽一聽,他是大為震驚。不過,因為這計畫已經展開,加上時間緊迫。所以,他是放棄了規勸他母親的念頭。接下來,他是趕緊抓緊時間前來見這伋子,並將整件事情詳細的說明給他聽。他建議伋子說:「哥,你趕快逃到外國去吧!別在這白白送掉性命。」然而沒想到,伋子竟然回他:「這既然是父親的意思,我若違背,就是不孝。更何況,父親都不要我了,我能逃去什麼國家呢?所以,我還是會按照計畫過去的。」眼見無法說服伋子,公子壽是立刻轉了個念頭。他告訴伋子說:「大哥你既然執意前往,那就讓我為你餞行吧!希望我們來世有機會能再做兄弟。」說完,公子壽手中拿著酒杯,但卻忍不住眼中的淚水。由於哭得太慘,這淚水滑落到酒杯之中,公子壽原先想換過一杯酒。但,伋子卻笑著說:「沒關係,這是你對我的真情,我一定要喝。」眼見伋子將酒一飲而盡,公子壽接著說:「大哥,今天一別,後會無期,讓我們兄弟多喝幾杯吧。」說完,兩人是痛哭暢飲。由於公子壽私底下有留心酒量,反觀伋子因為心情鬱悶,是完全沒在注意。所以幾輪黃湯下肚之後,伋子已是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看到伋子已經醉倒,公子壽跟伋子的隨從說:「糟糕,我哥哥喝醉了。但是,主公的命令不可以拖延。這樣吧!這次就由我代替他前往齊國。」離開前,公子壽留了封信給伋子,並告訴伋子的隨從:「等我哥酒醒之後,你把這信交給他,他就會明白了。」說完,就將白旄取來,帶上自己的人,前往齊國。

公子壽心想,要是能用自己的死,來喚醒他父母以及弟弟的良心,這樣也算為了衛國以及他們家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他是毫不猶豫的代替伋子前往齊國。在船一靠岸之後,無意外地,他遇上了公子朔預先埋伏的死士。眼見這幫人衝了過來,公子壽是怒斥這些人說到:「我是衛宣公的長子,今天奉命出使齊國,你們是誰,膽敢上前阻擾?」聽到是衛宣公的長子,又見到白旄。這些人是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殺了這公子壽,並奪下白旄,回去覆命領功。

另一頭,伋子的酒已經醒了,他打開公子壽的信一看,上面寫者:「弟已代行、兄宜速避。」什麼意思?就是,弟弟我已經代替你前往了,哥哥你最好趕快躲避離開衛國。伋子看完信,是淚流滿面的大哭了出來。他想:「不行!我不能讓弟弟被誤殺。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的及。」於是,他是帶上隨從,趕緊追了上去。這淒冷的夜晚中,月光顯得格外的明亮皎潔。遠遠地,伋子看到公子壽的船前來。他是開心地大叫說到:「太好了,還好趕上了。」但旁邊的隨從卻提醒他說:「世子, 這船是往回頭的方向走,與我們的方向相反。這不對啊!」伋子一聽,他心中一沉。接著,他叫人將船靠過去。見到對面船上一行人長得橫眉豎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他是開口問到這些人說:「主公交代的事情,你們都辦好了嗎?」

聽到伋子這麼問,船上的人,還以為他是公子朔派人接應的。於是,大家是毫不提防的回應到:「嗯...都搞定啦,你看都在這。」說著,他們將白旄及一個血淋淋的布袋舉了起來。伋子急著接過這布袋打開一看。然而,他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錯,因為裡面這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是他弟弟公子壽。接著,他放聲大哭說道:「你們殺錯人了,公子壽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我才是伋子啊!」這時,這幫匪徒中,有一兩位曾經見過伋子的人。借著這皎潔的月光照映,並再仔細一看之下,他們是大叫到:「哎呀!這人真的是伋子,我們殺錯人了。接下來,眾人一不做二不休,將伋子也當場殺了。」至於伋子的隨行人員,則是有的被殺,有的跳河逃走。事後,這些壞蛋,帶著公子壽以及伋子的首級,回去覆命。

那公子朔會怎麼對待這幫人呢?面對公子夀的意外身亡,衛宣公會對公子朔採取什麼措施嗎?

這故事會如何的發展呢?

我們要到下次,才能跟各位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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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倫老爹說歷史 | 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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