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者|第五章:完整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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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Mason Chung

一、光回到身體裡

她的指尖碰在我的胸口時,整個世界像被拉入深海。光不是灼熱的,反而像溫度從體內被重新點亮,一處又一處,有秩序地回到該在的位置。

那不是力量,是「記得」。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遺忘的片段:

  • 犯錯時的恐慌。
  • 決定時的猶豫。
  • 痛苦時的脆弱。
  • 想逃離所有責任的那種本能。
  • 還有曾經的溫柔、曾經的期盼、曾經的想像力。
  • 以及那些被我當作「不成熟」而硬生生切掉的部分。

它們像碎片一樣回到胸口。那樣的劇痛,卻像某個缺失多年、終於補上的骨頭。

她低語:

「這些碎片沒有一個是錯的。」

二、世界開始自動調整

光流入我的身體後,整個核心界開始反應。地面震動,裂縫擴張,金灰色的光像是被我的呼吸牽動。

不知為何,我能感覺整個世界的脈動變得更清晰。像是:

原本世界在驅動我,而現在世界開始回應我。這不是力量的獲得,而是失去太久的東西被重新找回來。世界開始把我當「原本的主人」看待。

日本男人注視著這一切,沒有害怕,更多是確認:

「所以⋯你真的回來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疲倦與解脫,像完成了一項極長、極重的任務。

三、日本男人的離開

他向我微微點頭,不是臣服,而是告別。

「你能走到這裡,是因為她一直拖著你走。」

他看向她。

「而我們這些旅伴,只是世界派來的碎影,負責把路上的風險降低。」

他退到光影之外。身影開始模糊,像是任務結束後,被召回原本的世界。

「接下來的路,不需要我們了。」他說。

我想問他最後一句「你到底是誰?」但在話出口前,他已經完全消失,世界只留下他退場後的餘震。

四、她的真身

周圍的光慢慢散開後,她站在我面前。不再慌張,不再顫抖。她的樣貌變得更清晰、光亮、甚至帶著一種靜謐。

「你現在看到的我⋯」

她輕聲說:

「才是你把我遺留在這裡以前的樣子。」

她走近一步,那眼神裡是一種深度的認識,比任何世界、任何人都更深。她接著說:

「我一直不是你的引路者。」

「我是另一個你。」

那句話說出口的瞬間,世界的核心突然發出一陣向外擴散的光波,像心臟跳動,像世界在回應這件真相。

這時她伸出手。

「你缺席的這段時間,是我替你走的。」她的聲音非常輕。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

胸口再次發痛,不是受傷,而是某種情緒的湧現。

五、內心世界的真正目的

光在我們腳下開始形成形狀,不是裂縫,而是路。一條向上延伸的道路,像越走越亮的階梯,通往世界的更深處。她看著那條路:

「你以為世界在召喚你,但其實⋯是你曾呼喚世界。」

我愣住。

「我?」

她點頭。

「你在被撕裂的那一刻,你曾經喊過一句話。」

她抬起頭,輕輕唸出那句被我遺忘已久的語句:

「我不想忘記自己!」

那瞬間,世界像被按到根源的開關。地面震動、空氣回響、光芒更盛。

「你的內心世界聽見了。」她說。

「它只是在把這些送回給你。」

六、完整的之前的最後一步

她握住我的手,不是拉著,也不是引導,而是像兩塊被分開許久的東西,終於在正確位置接觸。

「你準備好了。」她說。

那條光之階梯開始緩緩上升。這是前往最終界的道路,也是回到「真正的自己」的道路。

「接下來的世界⋯⋯」

她語氣變得慎重:

「你會必須面對那些你最不想面對的真相。」

她停頓了一下,抬眼看著我:

「但這次,我會跟你一起。」世界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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