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Alice獨自坐在客廳，六根驗孕棒整齊地擺在桌上，每一根都清楚地顯示兩條線。旁邊的驗孕結果的報告上，用黑體字寫著：「Pregnancy：Confirmed pregnancy is about four weeks old（確認已懷孕約四週）」。
她的手下意識地覆上肚子，感受著裡面微弱而未知的生命。心裡卻是一片空白，理智告訴她該冷靜，但身體和心緒卻被未知的恐懼牽扯得無法自持。
她可以在工作上面對成百上千的數字、分析最複雜的帳務漏洞，但對於這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她竟然無法做出任何決定。
告訴長孫嗎？如果說，他會怎麼反應？會驚訝、支持，還是……失望？這些問題在腦中快速旋轉，像無數小石子砸進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早知道那天，就不要這麼瘋狂了…」Alice低低地自語，聲音微弱，帶著一種無聲的不安和徬徨。
🔵Alice視角
一個多月前。
好像沒有一本書，或是一篇文章，教一對男女在他們夫妻關係的最後一天，應該要做什麼。
一早起床後，我坐在客廳，環顧四周，經歷一個月，終於勉強把我的物品、曾經在這的痕跡，努力地抹去，但氣味可能還得要花上好幾個星期才有可能消失。
沒多久，老公也起來了，坐在對面，眼神複雜。
「Alice…」他嘆了口氣，「今天是我們夫妻關係的最後一天…」
「我知道。」我也嘆了口氣，心裡依舊十分不捨，「這十幾年，你辛苦了，我知道我…」
「我不打算回憶過去。」他打斷我，語氣平淡卻乾脆，「過去就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我們都不需要懷抱著愧疚感或歉意，因為我們努力過，但就如同諮商師說的，說不定，我們當朋友比較夫妻好。」
「離婚就離婚，但我想要留下些回憶。」
我愣了下，本以為他要來段感性收尾，結果不是。
「那？」我皺眉看著他。
他笑了，就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這段婚姻中帶給我那溫暖的笑意，但這次，卻還多了點明顯的色意。
「最後一天，總該來點不一樣的。」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褲檔的鼓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我心裡一清二楚，「你想要離婚前的最後一次，是吧？」
「聰明！」他摸摸我的頭，然後用懷念的口吻說：「離婚之後，我就不能享受每天都幹妳。」
以前他都不會說「幹我」這種dirty word，大概是因為要離婚，再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機會說，所以今天乾脆放開來說。
我笑了笑，「好吧，就來個離婚前的最後一次，畢竟到了0:00之後，我們就什麼都不是。」
我不知道其他夫妻的在婚姻關係的最後一天是怎麼度過，但我的最後一天，是跟即將成為前夫的老公，瘋狂的幹在一起。
他說：「我想要你的氣味，在這個家的每一個空間、在車裡的每一個角落、在我們回憶裡的每一個地方。」
我說：「我沒這麼多想法，只想要高潮就好。」
他說：「真是膚淺又欠幹的女人。」
我說：「但你很愛。」
他說：「可惜以後幹不到了…」
我翻了個白眼，又好笑又好氣的說：「老公，你可以不要這麼多廢話，專心在幹我嗎？好好把握最後一天。」
他猛地一頂，直抵深處，我忍不住長長一聲「啊！」，他低聲壓在我耳邊：「這不就給妳了？妳最想要的。」
「而且，為了今天…」他伏在我身上，一邊狠狠進出，一邊喘著說，「我特地吃了延緩的藥，就是要幹妳一整天，把妳弄到紅腫、下不了床。」
「嗯啊～嗯啊～原～原來～你～」我開始有點失神，連完整的句子都很難講完。
「才開始呢，老婆。」他抽身，我翻過身趴在沙發，把臀部高高翹起，擺出他最愛的姿勢。
「要我幹妳嗎？」他的陰莖在我的小穴與臀縫外圍遊走。
「想…」我掰開小穴，這是我第一次用這麼羞恥的姿勢背對他。
「今天很漫長喔～老婆。」
＊＊＊
他說到做到。
客廳、臥室、廁所、陽台，甚至車上，都留了我們的痕跡。
他要我穿上連身裙，不准穿內衣內褲，開車去熟悉的景點，停好車後，直接幹我。
「你不怕弄髒椅子，洗不掉嗎？」我跨坐在他身上，上下起伏。
「不怕，到時候我會告訴下一個女人，這是我前妻的味道。」他躺在後座，一臉享受地看著我。
「色胚。」我笑罵。
「不色，怎麼讓妳爽？」他大笑。
＊＊＊
晚上十一點半
我們兩個氣喘噓噓、不著寸縷的坐在沙發兩端，我的小穴已經有些紅腫，白色痕跡引人注目，老公也不遑多讓，射了三次的陰莖也有些疲軟的垂在雙腿之間。
「十一點半了。」我看著時鐘。
「最後一回。」老公看著我說。
「怎麼玩？」我也望回去。
他一笑，我心裡立刻警鈴大作。
「不行！」我搖頭，「你知道這是我的底線！」
「那就二選一。」他語氣帶著挑釁，「後面，還是穿著上班服裝？」
「你！」我瞪他。
「最後半小時，別拖了。」他冷笑，「我要留個第一次的回憶，不然萬一以後讓別的男人搶走，那我很沒面子。」
我沒回話，轉身進臥室，從衣櫥裡換上上班制服，襯衫、西裝外套、窄裙、黑色絲襪，搭配黑蕾絲內衣與丁字褲。
「趴好。」我照做，趴在熟悉的位置。彷彿還能聞到早上在這被他弄到失控時殘留的氣息。
他摸了摸我的臀部。
我感覺到他更硬了，忍不住回頭，「這麼吸引你？」
「嗯，最後一次、最後半小時、最後可以安心叫妳……」他低聲在我耳邊，「我的老婆，Alice。」
＊＊＊
隔天早上八點。
我赤裸地躺在沙發上，身上只蓋著一條棉被。
一起身，全身痠到不像自己的，尤其下半身更是火辣辣的。
最後一次並不是真的最後一次，他還是足足來了三回。第三次時，他低聲笑著：
「這是我們離婚後、你我單身的第一次，你就這樣讓我直接進來，真騷。」
我那時已經失神，說不出話。
四周都被清理乾淨，最後兩包行李整整齊齊地放在玄關，上面壓著一張紙條，
「謝謝妳，希望你之後一切好運。」
我眼眶一熱，翻過紙條，下一秒卻翻了個白眼。
「當不成夫妻，當砲友也行。有需要找我，我也會找妳。」
我穿好衣服，拎起行李，關上家門，就此離開。
(回憶結束。)
「開門！Alice！我知道妳在家！」門外傳來長孫焦急的聲音。
Alice愣了幾秒，不明白長孫為什麼會在這時候來，而且語氣如此急促。她連忙把驗孕棒和報告收進袋子，確認藏好後深呼吸一口氣，打開大門。映入眼中，是一臉緊張焦慮的長孫。
「怎麼了？」Alice勉強擠出一抹笑，試圖掩飾慌張，「你不上班，跑來我家幹嘛？」
兩人離婚後，仍維持朋友般的關係，偶爾會約出來聊天吃飯，保持聯繫。
「你懷孕為什麼沒說？」長孫氣急敗壞地看著Alice，從口袋掏出那張報告，跟Alice剛藏好的驗孕單一模一樣。
Alice本想生氣大吼「這不關你的事！」，但轉念一想，這小孩確實與長孫有關。她只好拉開椅子，在長孫面前放一杯咖啡，也在自己面前放一杯，示意他坐下，好好談一談。
「大家都成年人了，而且我們也離婚，這小孩…」Alice故作輕鬆地說，但沒想到長孫居然對她大吼：「成你他媽的！我…等等！」
長孫看著懷孕已經一個月的Alice，想起她肚子裡的小生命，連忙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還說：「抱歉，我不該罵髒話，給我五分鐘，我冷靜冷靜。」
「還有，孕婦不可以喝咖啡！」他看到桌上的咖啡，馬上把它端到自己面前，然後倒了一杯溫開水給Alice。
Alice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長孫到底要做什麼，但她仍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他在客廳來回踱步、試圖平復心情。
過了幾分鐘，長孫終於坐下來。Alice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懷孕？」
長孫低下頭，嘆了口氣，看著手掌，語氣裡帶著複雜的情緒：「因為我看你走進藥局，幾天後又走到婦產科，你出來時那慌張、無助、焦慮的神情，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你離開後，我連忙走進去婦產科，自稱你老公，說那張驗孕報告不見了。結果我順利拿到另一張。」
他把身分證翻到背面放在桌上，配偶欄上的名字赫然還是「Alice」。
Alice愣住了，自己不是已經辦好離婚手續嗎？怎麼長孫的配偶欄還是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身份證上的配偶欄早已空白？
「離婚當天，我後來衝回戶政事務所，把那張離婚協議書要了回來。」長孫認真看著Alice說：「我不想離婚，Alice。」
「可是我們不得不離婚，不是嗎？」Alice嘆了口氣，「我不想因為這孩子綁住你，也不想讓你在家族裡為難。」
「所以我想好了！」長孫堅定地看著她，「我們再結一次婚，而且小孩從母姓！」
「你太扯了！」Alice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向來冷靜、自持、不輕易被情緒左右的男人，竟會提出這種建議，「你明知道那些長輩…」
「我管那些長輩去…」長孫氣得差點又要出口不雅，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他硬是忍住了。
他認真看著Alice，低聲說：「我老婆，只能是妳。」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評分表，上面列舉四五十項評分條目，有加分也有減分，從「務必讓老婆開心」到「白天要陪老婆顧小孩，晚上務必讓老婆睡飽不被小孩吵醒」。
「這是評分表，你可以打分數。」長孫說，「若再一次不及格，小孩歸你，我們離婚。」
「你知道這很荒謬。」Alice靜靜看著他，「長輩會氣瘋。」
「無所謂。」長孫聳聳肩，不顧Alice的驚呼，一把抱起她走向主臥，邊走邊說：「我只要妳，我只愛妳。」
Alice笑了，笑容滿溢溫暖與愉悅，她親親長孫說：「好，那我們再來一次。」
但長孫不知道的是，被Alice藏起來的，不只是驗孕報告，還有…
「李鈺寧(玉米)，背景經歷調查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