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黑白底片時代,攝影記者除了拍照,還要會暗房作業,當時報社都設有暗房,跑完新聞攝影都會在暗房裡沖洗照片。彩色照片時代,報社暗房漸漸消失,取代是沖洗店,各報攝影記者幾乎到同一間沖洗店,等著沖洗師傅把照片交到攝影手上,拿回公司發稿。
黑白底片時代,正值台灣解嚴,報禁開放,許多人投入攝影記者行業。攝影記者工作較受到重視。一位攝影前輩說,那時候跑一個新聞事件,我發了一張照片,編輯問我還有沒有別張,我通常回沒有。一次,總編輯問我,有沒有第二張,我問總編你是要用兩張嗎?!又發了一張回去,結果見報真的是兩張照片。
那是一個重視新聞攝影年代,攝影記者自主權較高,在新聞現場能有時間經營一張照片。
2000年,中時,聯合報社開始採用數位相機至今,網路新聞興起,攝影記者工作卻存在另外困境。即時新聞是一例,搶即時新聞似乎搶占鄉民的目光。
因此,攝影記者通常要隨採隨發,甚至新聞進行中就要求發照片,至於新聞攝影品質,或者是否會漏畫面,不是考慮重點。
一位前輩曾在新聞進行時,朱立倫,王金平,馬英九即將同台互動,就在關鍵幾分鐘前,被長官要求快發照片,因為文字已經發稿了。最終這則新聞以資料照片收場。另外,為了搶即時新聞,攝影記者常以手機拍照,方便立即傳回公司。
理想上,攝影記者也是記者,因為攝影記者需要了解新聞現場脈絡,才能準確將此事件以影像表現。現實上,攝影,不是「記者」。攝影只是文字附庸。新聞現場常聽前輩說,這條新聞不知道講些啥!?又沒有畫面,但還是要把照片發回去。
有人問,攝影記者也是記者,應該可以寫?!
攝影記者工作狀況,需要從A點到B點到C點再到A點,就像快遞工作一樣,快遞送貨,攝影送照片。破碎時間裡,要靜下心來寫文字,不太可能。
攝影記者在新聞現場,完成長官交付任務後,通常攝影記者有些其他的觀察紀錄,媒體不會用情形下,社交網站成為攝影記者【漏網】鏡頭呈現平台。
有些攝影記者利用休假自行拍攝專題,也拜網路之次,能讓作品給更多人看到。
舉例來說,即時新聞以文字思考為主,因為文字有寫「蔡英文表示......」,因此最後刊登的照片是右邊,這是一種文領圖的方式,但以圖像思考來說,左邊這張蔡英文背景有一條白背景與臉部光影,眼睛往鏡頭看等構成此畫面;相對於堵mic的照片,就只是拍到而已。
其實,網路媒體沒有版面限制,攝影記者應有更多發揮空間。文字出生的總編輯,長官們,理解新聞攝影專業性,不要讓攝影記者淪為附庸,圖永遠跟文走。
為此,我們2006年成立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致力於新聞攝影專業,並每年舉辦「台灣新聞攝影大賽」讓更多人理解新聞攝影並參與。期待新聞攝影在台灣真正獨立而存在。
Jameson Wu
幾年前常去泰國緬甸邊境,美索(MAESOT)城鎮,認識NOG組織工作,也接觸了緬甸難民。在邊境生活難民朋友生身上,體會社會發展內容,更不斷反省人道援助工作意義。社會發展,有如,黑白底片暗房房中過程,顯影,急制,定影的過程。每一個步驟都是都在解決問題,同時思考問題的意義。
這是我反思的問題。浮萍,自以為自己有根,卻注定一生漂泊!
難民。在美索鎮上,難民在邊境來來去去,國境又有何意義?如同,攝影透過觀景窗,那個框,好像邊境,框住景物,卻也透露出沒有被框住的所在。難民,總是在難民營的【框中】生活,但框外世界,或者誰是框內,誰在框外?
我在,不斷在實踐中的呢喃之語裡,學習人如何看到世界,看到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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