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機械人是不少電影的主角,由《Metropolis》、《2046》到《Ex-Machina》,而現實世界中也有很多「女性機械人」。人工智能、機械人大多以女性形象出現,而且這些機械人的身材和樣貌都是「符合標準」的呈現。 在1970年代,Donna Haraway的《A Cyborg Manifesto》便指出女機械人的問題——鞏固性別定型、持續物化女性身體。機械人沒有血肉和內臟,更沒有作為「女性」的生活體驗,卻成為「女性」的比喻。
機械人理應是現代和未來的「進步」,可是製作過程和成品,卻是古舊的性別定型和不平等。
電影中的女機械人
《Metropolis》中的Maria由一個瘋狂科學家製造,原型是他同名的愛人。機械人Maria成為男士們迷戀的對象,「她」還會到夜總會跳艷舞,成為凝視對象。
《2046》中的「王菲」在列車上,負責照顧失戀的木村拓哉。她是他慾望的代替品,她沒有感情,也沒有體溫,但也不會拒絕木村拓哉的親吻和擁抱。
在電影中的女機械人,幾乎都沒有「說話」,或者任何表達自己的機會,因為她們只是物件,只是男性使用、投射慾望的被動者。
在現實中的女機械人
由Siri、Google Translate到最新的機械人設計,聲線或外貌都是「女性」。在波士頓一個實驗中顯示男性投資者願意投資在「女性」機械人多過「男性」機械人。而現實中,著名的機械人設計都是「Fem-bot」。
在香港,有人設計和製造了一個樣貌酷似Scarlett Johansson的機械人「Mark 1」,樣貌甜美、身材苗條 。在訪問中,——對Mark 1說:「妳很漂亮。」而這個假的Johansson變回答:「嘿嘿,多謝。」似乎這個機械人也呈現了製作者對於「完美女性」的嚮往:服從、漂亮。
而西班牙的女機械人則用作「性工具」的用途,「她們」上圍豐滿、濃妝豔抹,而且比「真實女性」更能滿足男性的性幻想——沒有「生命」、完美的「外表」、不會反抗。例如一個叫Harmony的Sex Doll,她的程式設計是這樣的:擅於挑逗、喜歡談論性愛、享受男性和她的性愛,還會記得細節。
日本的Kodomoroid 則被設計成「新聞報道員」,同樣被投射了一種「完美日本女性」的形象——含蓄、聲線溫柔、可愛等等。製作者是大阪大學工學博士石黑浩。
以上來自世界各地的女機械人,用途和特色各有不同,卻符合不同地方的男士對於女性的幻想:香港男性喜歡歐美的「黑寡婦」、西班牙男性喜歡胸部大的、日本男性則喜歡含蓄和乖巧的。 真實的女性們真的喜歡這些形象投射嗎?這些都是活生生的性別定型。
機械人/人工智能的進步,大家擔心的可能是「毀滅和取代人類」,猶如那些A.I.科幻片,但是最可怕的是無數「女機械人」的製作——「她們」的用途和外貌,擁抱著某種「女性標準」,而且製作者都是男性。女性作為「機械人」任由擺佈,真實而「不完美」的女性依然存在世界上,而女機械人則嚴重展示了女性被物化的現象。被控制的女機械人,背後卻隱藏著令人不安的性別歧視。
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