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30|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15.媽媽不要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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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是你們媽媽!你們媽媽在那邊!」呂表梓用那彷彿伸不直的手指比著昏倒在地的阿敏。
    這些「小鬼」們依舊緩緩爬向呂表梓,地上爬出濕呼呼的一片腥臭血水。
    阿三雖然見過不少靈異現象,但是如此怵目驚心的,還是第一次瞧見。
    原本明亮的天色,早已被一片陰森恐怖烏雲所掩蓋,白天頓成黑夜,這棟原本便像監獄的大樓,此時更是妖氣逼人,令人從腳底發起冷來。
    阿三勉強穩住鎮定,盡可能以理性的口吻解釋:「我知道了,這些是妳的小孩……係妳以前墮胎過的小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借這位太太的身體生下來,但是這的確是妳的小孩!」
    「我……我的小孩……?」呂表梓本以為這些小鬼會被連接到阿敏體內的臍帶所拉住,但是那臍帶好像無限長般,竟然讓他們爬到她的腳邊!
    「那……我、我該怎麼辦?」
    「這……先抱抱他們,疼疼他們……哄騙一下吧!」
    呂表梓一邊發抖,一邊緩緩將其中一隻小鬼抱起來。那隻小鬼的眼睛突然睜開,淚眼汪汪的瞧著他,將有如鯉魚嘴大小的嘴巴含住呂表梓大拇指。
    阿三乾笑幾聲說:「其實……還挺可愛的不是嗎?」
    怎知道呂表梓忽然雙手高高舉起,將祂往地上狠狠一摔。
    「可愛的頭!噁心得要死!」
    小鬼身形極為脆弱,摔到了地上,立刻粉身碎骨,肚破腸流,鮮紅的血液自身下流成一片:「媽……!」
    阿三伸出手要阻止:「你做啥!那係你的嬰仔啊!」
    呂表梓像是徹底失控一樣,狠狠的往那些在地上的小鬼身上瘋狂踐踏!
    「媽媽不要!」「不要!」「媽媽不要殺我們!」「不……」在呂表梓的踐踏之下,所有的小鬼都再度死亡,現場化成腥紅的一片……
    「幹!妳瘋啦!」阿三不住打了呂表梓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呂表梓也打了回去。
    「就憑你殺了你孩子打你!」
    「既然那是我的小孩,那要殺要剮就隨便我!管的著嘛你!」
    「妳……!」阿三脖子連青筋都爆出,自罵一聲:「幹!」又像怕壞了自身修為,搖搖頭,閉上眼睛,終於隱忍下將要爆發的脾氣。他捏了個指訣,口誦經文。不消片刻,這些小鬼的身型連同血液和臍帶一起緩緩消失,黑夜又換回白晝。
    呂表梓興高采烈的大叫:「太好了,這些小妖怪都不見了!」
    阿三嘆了口氣:「罪孽深重。勸你早一天看破,不要沉淪於苦境之中。」
    「什麼苦境,我哪有在苦境,我明明就是讓自己活在仙境嘛!」
    「萬物皆有靈性,何況指是未完全成行的人?妳若恨祂,祂也會恨你的。」
    「你這路人該不會是想要跟我講什麼嬰靈之類的吧?」
    「妳都親眼看見了還不信?」
    「信啊,但他們能把我怎樣?我是他們媽媽呀。」
    「妳這種人……簡直是破麻。」
    「住海邊嗎?管那樣多?又不是跟你打的砲,我要一邊墮胎一邊高潮又怎樣?」
    阿三搖搖頭,他聽不下去了。世上卻有很多蠢人以為講的話讓人聽不下去就贏了。
    男大學生腦中一片空白,也沒心聽他們說什麼。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有點想要跟呂表梓上床,褲頭竟然還是隆起的,別說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彷彿連腦袋也不是。他回過神來,便連滾帶爬,衝向對街。
    「啊!」忽然,他倒了下去,抱著自己跨下,鮮紅緩緩的從他指縫之間流出……
    呂表梓帶著一點興奮說:「诶?他的那話兒該不會也是爆掉了吧?」就好像一個愛惡作劇的小孩,看見有人中了自己所挖的陷阱一樣。
    「……事情,才正要開始而已,妳好自為之。」
    阿三拿出手機,撥打給救護車,對面前發生的事已掌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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