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之肺 [ 三章. 祈日的覺醒 - 拾壹 - 再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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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 -

再啓

祈日悠悠轉醒，恍惚間看見靄碧在小祈的懷中燃燒殆盡，倏然驚醒。

「靄碧！！！」

不顧才剛轉醒的身體，祈日沒有緩衝地迅速爬起，衝到已經消失的靄碧身邊。

有些貧血，祈日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只見靄碧闔眼的容顏漸漸消失。

「阿…」

入皇城以來一直陪伴身邊的靄碧，就這樣消失。

即使對方曾答應他會永遠陪伴。

「祈日…靄碧已經仙逝。」

焚神同情地看著祈日。

眼前這位少年，從另一個時空被帶來作為自己替身的少年，

尚未恢復焚神記憶，只是一個失去靠山的孩子。

但這個靠山，卻是對他別有用心，

即使到最後靄碧對祈日的確有感情，

依然無法改變一開始的初衷。

「小祈…到底發生什麼事…？」

祈日淚痕未乾，只想知道靄碧離去的始末，他甚至無視龐大身軀的綺羅正看著自己，也無視不知消失到哪去的金鑾一行。

「靄華..靄碧他把龍心弦埋在織羽城牆里保護焚神… 牆破弦斷，無法存活…」

「但你明明說他的傷口愈合了！」

「是的…那時候我的確看到靄碧的傷口愈合，但那也只是靄碧為將我哄退的最後力氣而已…」

祈日越聽越頹喪，本來挺立的肩膀漸漸委靡…

「那為什麼靄碧會出現在這裡呢…」

「龍鬣與龍心弦相連，也就是靄碧的頭髮…他將最後的意念注入鬣毛中，驅使身體做出最後的動作…保護焚神…以及，」

「以及…?」

祈日抬頭看著說話不知何時變得老成的小祈。

「告訴小祈將太陽金礦放入你的傷口，救你的命，並喚醒綺羅，保護焚神 —-」

「小祈…你從剛剛說的焚神，是指誰…？」

焚神默默看著祈日，等他自己理解。

「小祈…是你？」

「是的。」

焚神點頭表示肯定。

「那…神界要抓的到底是誰？…靄碧要保護的到底是誰…？」

焚神無語。

綺羅看著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的丈夫，感到心痛。

「不好意思打擾…」

寒戟小心地開口。

「我們不知道貴界發生什麼事，不過既然事主都在，那我們就帶著祈日國主，先去和虎悍國談判。畢竟狂迫好不容易到手。」

剽吉斜眼看著寒戟，心想：

這傢伙看不出來膽這麼大。

「寒殤、剽旺，你們還記不起來自己是誰嗎？我和綺羅夫人都在你們眼前哪。」

言下之意寒戟與剽吉亦是神界下來的人。

寒戟與剽吉愣在那不知如何回應。突然被人說自己不是自己，太詭異。

「綺羅山守陽山也是，是我焚神二十一星將之一。二十一將滅掉十七將，只餘你們和陽關三個人。想不到你們也在千年後守在我身邊。而陽關竟犧牲了…」

「抱歉，焚神…大人，我們真的不記得我們曾是星將…這輩子，我們就是祈日國主的人。請恕我們帶國主告退。」

「是嗎…」

焚神見此露出微笑。寒殤、剽旺…我很高興你們擺脫神界的束縛，真正地在人界活著。

「路上好運。」

焚神與綺羅在原地目送寒殤攙扶著失魂落魄的祈日、剽吉扛著狂迫，四人漸漸消失在皇道上。

「這樣好嗎？放任另一個時空、本該已不在的你，這樣隨意行動？」

「不然要殺了他？…靄碧是我的摯友，他為我做的事，我來善後吧。讓他們自在過活，是最好的。」

「但神界必定會找上祈日…」

「哼，我已經醒了，該怕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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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羽國歷鳳揚 555 年，第七任國主俘虜虎悍國國軍狂迫，以此要挾虎悍退兵，提供織羽重建資源，並每年上貢虎悍國總年收入的十分之二，以示對其殘忍的行徑做補償。

織羽國經此重創，卻在年輕國主泉之王的英明謀略下，快速重建，甚至比以往更為輝煌。在軍事方面，更不再是軟弱無力的雛雞，而是改制、成為一隻熊鷹。

各國對織羽更加敬重，甚至多出一分懼意，畢竟當初沒有人對織羽伸出援手。

而那夜天地的異動，則成為織羽國「天佑泉王」的神話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