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十八

你有看過風吹過樹時，樹的搖動嗎?

今天，我仔細地、安靜地觀察了一下。

我發現，當一陣風吹來的時候，承著葉片的樹梢順著風流上下飄動，即便風勢可能有點大，它們仍像是衝浪般在風流上浮浮沈沈，自然地好似性急的風兒只是要借道路過，而葉兒們好心讓路給它一般，所以，它們會上下飄動，卻感受不到絲毫緊張氣氛。下方連結葉片的枝幹們，則是盡責地左右搖擺，卸去風帶來的多餘能量，好讓自己能夠繼續穩穩地站在原地。

這讓我聯想到，那陣風彷彿是每天發生在我們生命中的大大小小事件，不停地流過身邊。只是，我並不一定像樹葉遇到風一般，輕鬆地放過，更別提如同枝幹們會藉由擺動來卸去多餘、不需要的能量。

所以，那些悲傷、歡喜、難過、愉悅......，許多因為事件所產生的情緒、能量，不斷在體內累積，有些甚至會被我視為珍寶，在心底仔細收藏。直到有一天這副身軀承載不了，而自行炸裂，傷了自己也可能會害了別人。　　

然而，如果世間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那我緊抓的又是什麼呢？

我閉上雙眼，感受周遭空氣的流動，試著學樹木的枝幹卸去多餘的能量，釋放長久以來自己不需要的情緒，試著像樹葉遇到風一般，看待生命之流。

我知道，我仍會搖擺，我知道，我仍會浮沉，但，我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