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08/21閱讀時間約 18 分鐘

十一篇 侵擾11.4

   蛇蜷把母狗的隱身處放在沒人想待的區域,那棟樓以明智人不會想進去的外表所掩飾。戰慄的地方和我的基地有外貌偽裝,也設在較不引人注意的地點。媘蜜的地方,正相反,是一目了然,那裡也是我在過去這幾天內,所到過的最多人交通處。
   媘蜜藏身處所座落的整個街區,離羅德街很近,只妝點了兩棟毫髮無傷的大樓。第一棟是加油站,現在停幾十輛被撞爛或泡爛、從路上拖開的車子。停車場其他區域曾有大樓矗立,每一棟海浪沖留的殘骸都被夷平乾淨,沙袋環繞、防止海水湧入。
   第二棟大樓是我目前經常看到的建築類型。我重新加入暗地黨前將近兩週,待過類似的地方。建築結構佇立在那區中央,被帳篷與公共區域——有用餐大廳,醫護間,數個可動式廁所——所環繞,也被架在金屬骨架上的防水布所遮蔽。這每個室外站點都有幾十人圍繞。那就是個避難所。
   她告訴我別穿太好,所以我就沒穿得很正式。她也告訴我今天別洗頭,但這已經太晚了。我妝點了一件細肩無袖上衣、雨靴和一件從過去幾週以來有一點穿磨的輕量黑色短褲,但有很速乾這項優點。我的刀子紮在褲子鬆緊帶的內側。不太明顯,也不全然隱藏。
   這些日子裡人們都如此,警察在掩藏與公開展示武器上,允許人們如此行。大家都需要保護,而就武裝,只要沒打破規則——不使用武器攻擊未先攻擊者——大部分人都不會找那些帶武器的人太多麻煩。當然,有些避難所不會讓你持有武器,但也有些地方會準,而其他地方則禁止槍支,卻會允許持有其他武器。
   我走進去,加入群眾裡。帆布床填滿那棟大樓室內,人們與放在床鋪間的所有物,使行走變得相當困難而更不用說使人無法通行。指示牌被貼在各面牆上,有些是專業製作,其他則是麥克筆手寫而成:
   『優先等級:病患、傷殘、長者、年幼者、家庭。』底下較小字體還有則訊  息:『請勇於讓出位置給優先者。』
   『禁止寵物』被用麥克筆寫在一張正方形白板上,有三條底線。
   『直接對員工或其他住戶的傷害與要脅不會被容忍。』
   『請將所有物置於床底。過多物品+髒亂會被從居住區移除。』
   『禁止於設施外三十步距離內吸煙』被印在一個專業製作的標牌上,但那麥克 筆潦草寫上去的句子不怎麼專業:『這裡有病人!』
   我找到了一個穿了有名牌的橘色背心、大隻魁梧男人,便走近他。他正對某人說話,我就等著。
   等到他轉身面對我,他皺眉:「妳想住這?」
   「不,但⋯⋯」
   「昨天我們開門,就已經差不多滿額了。任何多餘空間都要留給優先人士。如果妳要找地方睡,可以試試其他避難所,在⋯⋯」
   「不是的。我有住處了。我要找莉莎。」
   「這裡工作的莉莎還是住在這的莉莎?」他問。
   「都是?」我猜道。
   「在前臺。如果她不在那裡,就等吧。她大概在後面給其他人找東西。」
   我前往人們聚集的前櫃台。櫃檯那張桌子本身是個簡單組裝、沒顏色漆也沒亮光漆的木板。人們都被淋溼、很髒,看起來也沒處於最健康狀態。
   莉莎在前台最末端,距離前門最遠,她穿了與其他員工相同的橘色背心和名牌。她頭髮綁成辮子,幾束髮絲擺盪。她正與一位可能有五、六十歲的女人說話。莉莎正在整理一個被釘到櫃台後方牆上、整座城市的大型黑白地圖。有顏色的大頭針標誌出地圖的幾個地點,還有用麥克筆與螢光筆劃出、塗色的區域。一些詞語寫在區域的邊境上。很多區域都被黃色螢光筆畫起,寫著「商團地盤:非常危險!」藍色麥克筆,寫著「選民佔據:迴避!」類似這些的東西。
   百行大道周圍的區域呢?綠色麥克筆:「掠翅:低度威脅,免費物資?」
   我看了下,注意到媘蜜的區域有部分被黑色麥克筆遮住。根據那張地圖,那裡是戰慄與商團地盤重疊而彼此競爭。還有紅色大頭針標志些區域。
   我猜這滿合理的。如果她讓自己的地盤留空白,就會太顯眼,而且把它標誌成媘蜜的地盤,她又還沒做任何事來佔取空間所有權,就會很奇怪。
   「妳說妳的房子在哪?」莉莎問那年長的女人。
   「迪維狄和佩格尼交叉處。」
   莉莎轉身,在地圖上找到了那區域。她端起麥克筆,將其筆懸在那地點上。「然後他們就搬進來了?妳確定?」
   「就我所知,他們已經在那裡四天了。我太害怕,沒靠近,可是那裡一直有人。」
   莉莎用黃色螢光筆在地圖一小塊地區上塗色,將商團的地盤延伸到附近街區。「我知道這算是小確幸,可是至少現在,其他人也會知道要避開那裡啦。」
   「好吧。」那女人回應的嗓音裡有一聲哀戚。「那全是我所能期望的了。」
   「事情好轉的。」莉莎答應道,溫柔微笑著。
   那女人回以微笑,瞥向帆布床的開敞區域和難民們。她一道輕笑,說:「我猜是一定得好轉,不是嗎?」
   「那樣想就對啦。」莉莎微笑。
   她在轉向我這邊時依然微笑。「人員走失嗎?想確認妳們家那邊過得怎麼樣嗎?如果妳想找人,可以留下照片。每天晚上我都會掃描相片,發送數位檔到其他避難所。」
   我抵抗翻白眼的衝動。「我來這裡是因為一個朋友邀請我參加派對。」
   她眨,接著吼道:「狄米崔!幫我招呼一下!」
   一個男人從我身後人群裡吼了聲回應。莉莎在櫃檯後向我招手,領我走進一扇門。
   「妳沒管這地方真的很讓我驚訝。」我對她說。
   「那就太醒眼了。」她回以微笑。她一隻手勾過我肩膀。「這裡使我在所有東西的正中央。有那些每天出門、四處看看的人的情報。」
   「這種設置真不錯。」
   「而且還有更好的部分喔,因為我有這個。」她打開另一扇門。
   那房間很狹小,裡面塞滿正運轉著的電腦而十分炎熱。六人坐在房裡不同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電腦。有兩台電腦沒人用。牆上佈滿照片、地圖、打印資料和便利貼。黑色膠帶加上這些要素,全部組合成了個怪異的配置,看起來像部份樹枝、部份迷宮。我們所有的敵人都在牆上:商團、芬尼爾選民、純心、捍衛者、新浪潮和監護者。有好幾頁的東西和莉莎稱呼為五十三號案例有關檔案。理龍有在上面,後裔也一樣。屠宰場九號在一個公告欄上,但是爛斧臉的照片被用紅色麥克筆打了叉。
   「真厲害呢。」
   「我是希望弄得很厲害啦。從外面人們口耳相傳,還有網路資訊,加上這裡的實際資料,差不多就和所有東西都有點接觸。然而這很累人。我已經感覺開始有我超能力用過頭時會感覺的那些頭痛了。所以妳我要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知道我們要去哪裡的話,我懷疑空氣會很新鮮。」
   「就是說說嘛,開玩笑滴。」她微笑道。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擔心會有麻煩。我⋯⋯」我壓低聲音,敏銳注意到莉莎的電腦人員能看到我沒戴面具。我不想要他們連起線索。「⋯⋯只是對沒有我的裝備,感覺不太舒服。」
   「這只是偵查喔。」
   「然後我們要偵查的人很危險。」
   「正確。但我們還有護衛。」她帶我到下一個房間:她自己的房間。迅速瞥了周圍就能看到,房間後段被簾幕遮起,同時前段有張桌子放了電腦、一個電話座與兩個電視機螢幕。
   「護衛?」我在身後門關上時,問道。
   「像是個真的很惡劣的學校舞會約會啊。」她從牛仔褲口袋拿出手機,撥號。她朝我舉起一隻手指,叫我安靜等待。
   過了一陣子她才說:「麥訥爾?我要你、塞內加爾、大顎還有布魯克斯到我辦公室。平民裝。」
   在她將手機拿開,對我聳了肩。「我知道妳比較想和布萊恩出去玩,但是他有自己的事要處理,你知道吧?」
   「喔,不。我可以接受他沒要來啊。」我對她說。「我們之間情況很糟糕。」
   「我完全不知道妳有跟他告白欸,妳知道嗎?我有看到妳倆的尷尬,還有距離感,但我猜那是因為妳用他的肩膀來哭泣。我的能力在補充時全錯啦。」
   「是呀。告白。我不確定哪個比較糟糕。他說他對我的想法和他對愛紗一樣,他把我當朋友,也知道我曾搞砸友誼,或是他在暗示自己對我好,只是因為他同情我。」
   她皺眉:「我要扁他一頓,他真的是⋯⋯」
   「不行!」
   莉莎對皺眉。
   我繼續說:「別插手,也別讓事情變得比現在還要糟。他對我很生氣,被我所行為受傷,而且,呃。」我牙齒間咬住嘴唇邊,試著想想該怎樣優雅陳述我想說的事:「我們已經分開了。妳懂我的意思吧?我們在各自地盤裡,做我們自己的事。如果有其他事將我們推得更開,我不知自己會不會贏回他的友誼。」
   「喔,泰勒,不⋯⋯」莉莎開始說。在她能始動任何手段前,有一道叩門聲。
   「進來!」莉莎喊道,接著迅速對我說:「我們之後會聊聊這件事。」
   看到最先進入這房間的三個男人,我有了莉莎在隨扈裡挑出了最壯碩、最卑劣的男人的清晰印象。接著我看到第四人。前三個是在六呎身高範圍內,肢體強健,第四人比我矮一寸,不過他依然很壯。肯定是,比我壯,但不像其他人那樣顯眼。
   在四人之中,我注意到那個衣服最多皺褶的男人,他有濃厚的鬍子和大肚子。他不特別使人印象深刻因為他像其他人,一樣滿身肌肉,而是因為他很胖碩,看起來像一頭灰熊模仿人類地穿上衣服。不過,抓住我視線的是他諷刺地,花最多時間動動肩膀、甩掉僵硬的背脊,挺胸立正的軍隊舉止曾在他生涯某個時間點,被敲進他身體。
   這些傢伙都是軍人。蛇蜷的軍人,而現在是媘蜜的。
   莉莎指著其中一個較高的男人,那有張長臉的金髮男人。不是垮著臉的那種,是基因組成的那種長臉。「麥納爾。隊長。」
   下一個人,髮色較深,他雙頰與下巴帶著沒剃鬚的頸背,她叫他塞內加爾。
   她在自己轉身向那魁梧、過重的男人時微笑。「大顎。我還在等著要聽他怎麼得到這個綽號。」
   「不予置評。」大顎低沉說道。
   這就只留下那比較矮的男人。「布魯克斯。」她對我說:「是我們的戰場救護員,不過我希望我們到那裡也不會需要他幫忙,他也是前空軍。對雷達和電腦很上手。當然也滿擅長槍械。」
   大顎對此點頭同意。
   「這四人就會是我們的守望者、保鑣還有在我們的小小差事上的幫手了。我們可以假裝成情侶。」她對此微笑。
   布魯克斯講話時,他嗓音有一股我難以說明的濃硬曲調似口音:「情侶?四個男人和只有兩個女孩兒?」
   「麥訥爾會為我護駕。塞內加爾護衛我朋友。然後⋯⋯」她拉起大顎的手,放到布魯克斯肩上。「你們有約會對象啦。」
   大顎笑了,布魯克斯漲紅,憤怒鏤刻在他臉上。
   「三小?」布魯克斯吼道。
   「注意點啊。」麥訥爾說。他沒拉高聲音或有任何變調,但我能看到布魯克斯反應就像被甩了一巴掌。
   「我可以帶上普里特。」莉莎承認:「但是有更多男人在我們之中,我會比較舒坦。我們在一路上有小打小鬧的機率會很高,而以商團運作的方式來說,他們會比較尊重男人。準備好要出去了嗎?」她看向自己的手機螢幕。「派對很快就開始了,我們得出發啦。」
   莉莎脫掉橘色背心和名牌,走過桌子拿出一串七彩的塑膠伸縮帶。她把一個橡皮圈套上左手腕,接著拿兩個給麥訥爾。她戴了一個黃色的。他則戴上一條黃色和一條黑色的橡皮筋。
   這樣完成後,她領著頭走出避難所,給她在前台的「老闆」一道懶散敬禮。我們一群人,一同走出去。在塞內加爾將一隻手放到我肩膀上,將我拉近時,我們已距離避難所有一個街區遠。
   我不舒服地抬頭看向他,看他的神情,我並不喜歡自己所見。這使我想起自己曾時不時在母狗臉上看過的神情。那表情裡,我能看到任何人筆直處世前,在心底深處的野獸。正像母狗,塞內加爾核心中的野獸抱持惡意。不同的是,他比普通人更擅長假裝正常,他的野獸也並不狂暴。牠是飢渴
   他戴上一副禮貌微笑,沒做任何比抱著我還更有侵略性的事,但他行為風度之中有些東西告訴我,塞內加爾完全不在意當一個一手中抱了青少年女孩的三十多歲男人。正好相反。
   「手放下。」我對他說。我不想扳開他的手臂,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失敗了,如果他抵抗我,只會加強他壓倒我的地位。
   他沒動手。「妳那位朋友才是發號施令的人,而她說我們是情侶。直到我聽到不一樣的⋯⋯」
   「別鬧了,塞內加爾。」莉莎命令他。
   那位士兵退下,舉起雙手成了「我是無辜的」手勢。那假笑依然黏抹在他臉上。如果我沒花時間待在母狗周圍,我甚至連那是假笑都不會知道吧?或者我只會認為他是個稍微有些尷尬、界線感非常惡劣的男人?
   蛇蜷的人理應全都是前軍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塞內加爾並沒有結束他的派遣期或是之類的東西。有我看到的這些行為,我沒辦法想像任何其他結果。他是被退役的。
   「你們其他人走到前面。」莉莎指示道:「我想和她私下說話。」
   「再說,她是誰啊?」布魯克斯挑戰她。「從我能看到的,她根本是累贅。」
   「我說,她有理由待在這。」莉莎說,她嗓音堅決。「這對你來說就夠了。」
   「可是⋯⋯」
   「布魯克斯。」麥訥爾打斷他。「來吧。」
   莉莎與我讓其他人往前走了一點。
   「看起來這裡也不怎麼完美。」我低語。
   「如果我沒試著和這些人爭辯,我很快就會為地盤有動作啦。」
   「妳為什麼把我和塞內加爾配在一起?」
   她皺眉頭。其他人已經離我們夠遠,她感覺可以開始走動了。我加入她。
   莉莎解釋:「物流。我需要麥訥爾在周圍,好讓我可以和他講講我們的長期計畫,也因為我想建立友好關係。」
   我點頭。我沒要針對那一點爭辯。
   「問題是塞內加爾和布魯克斯。他們曾是朋友,而布魯克斯是那種很容易被同儕影響的男人。他是很好,他很有用,但是他想待在塞內加爾的陣營,而且他也不夠圓滑到塞內加爾那程度,就算他不夠聰明到看出塞內加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一樣,所以妳配到的就是,如果事情發展出錯便會變得很危險的混帳。我想維持他們彼此分離,所以不能把他們搭配在一起,而如果我把妳和布魯圖斯搭配,事情在很多層次上,就會變得更糟糕。」
   「好吧。可是妳也有其他人,對吧?」
   「普里特和狄米崔。狄米崔是這群人裡的大副,而他也是唯一一個除了賣訥爾外,我可以交託避難所和所有在後台的工作的人。他也管我們的事。普里特是很好,她很有能力,但她也是那種,在男人主導領域裡的強硬女人。像CEO、高階律師、警官⋯⋯」
   「還有士兵。好吧。」
   「沒錯。這樣彼此抵銷。如果我把她單獨留下來而沒有其他人監督,造成的傷害會比好處多,我也已經說為什麼我不想她和我們這群人一起來了。只要我們的男人比女孩多,我們就會看起來,更不像可能的受害者。」
   「好吧。」
   「忍忍塞內加爾吧。該死的,如果妳在他周圍很不舒服,就利用這點啊。商團派對裡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參與。如果妳表現得像被他噁爛到,我們會更能融入。」
   我雙手交叉在胸前,掃過我雙肩,好像這樣就能甩掉塞內加爾手臂放到我身上的觸感。「我不喜歡對那種人露出我的弱點。」對霸凌露出弱點。
   「配合下,我會確保妳在今晚過後再也不會看見他。我們只是為了這次跑腿而需要他。他有那種可以嚇跑人的表情,還又不會太顯眼。在他和大顎之間,我們看起來真的有點像商團呢。」
   「好吧。」我說,把我雙手塞進口袋裡。
   「跟我說說妳地盤管得怎樣吧?」
   我講著,說起我採取的技巧細節,處理那試圖捅我的商團,遭遇電擊,之後回到基地後在安全的監視點擋掉我的敵人。
   「⋯⋯問題是我的距離只從我延伸出去八百呎左右。我的地盤比超能力的範圍大,就表示我一次只能覆蓋一部份。這讓我很煩,因為我知道我超能力可以延伸更遠,我也曾延伸更遠啊。」
   「是啊。我記得我有問過妳這件事,但我被分心了。」
   「有什麼點子嗎?」
   「有個理論,然後有好的部份和不好的部分。」
   「是嗎?」
   「單就我自己超能力的波動,聽到妳說妳的能力也有變化?妳在聽證會那天有射程增強,是吧?是在妳去學校和霸凌們談話的時候,所有事情分崩離析那天?」
   「是啊。」我說。「還有利魔維坦來的那天。不只有範圍。蟲子的回應也有點加速。也許加速了十分之一秒吧,也就那樣。」
   「好。這就是我的理論。我認為妳的超能力在最接近妳的觸發事件時,才是最強。」
   「什麼?」
   「老實說,我很懷疑這對其他任何假面也適用。不管什麼時候,只要與獲得超能力時相同的心理狀態或生理狀態,超能力就會變強。壞消息是,妳大概沒辦法把這一點力用來當作優勢。妳的超能力會從絕望與沮喪中運作,因為這會把妳推向最初得到超能力的狀態。」
  。這多少,有吻合呢。
   「真正恐怖的部分是,這可能會幫倒忙,因為這運作方式就像古典制約。像狗每次吃飼料時聽見鈴響,最後一聽見鈴響就開始流口水,這也可能微弱地將我們推向醜陋、暴力或危險的狀況,仰賴我們超能力會短暫增強的優點。」
   我不確定自己會喜歡其中含意。「那好消息是什麼?」
   「這有點像是防衛機制。情況愈糟糕,妳就愈強。這大概以前在小規模上也有發生過,但妳沒注意到。」
   「妳說妳在自己的超能力上有看到證據?我能問問嗎?」
   莉莎回頭望過她身後,像要確認沒人跟蹤我們。她嘆了一聲。
   「我不想逼妳說。」我趕緊告訴她。
   「改天吧?」她問。「我不想在今晚,我們做這事以前進入不好的狀態。」
   「沒關係的。」我告訴她。「真的,妳沒必要講。」
   「我說過不能再對妳保密,不是嗎?給我點時間想清楚該如何解釋吧。」
   「當然了。」
   她給了我一個單臂擁抱。
   我在到那裡之前的遠處,才發現我們要去的地方。就算聽見音樂、知道商團是什麼樣的人,看到這情景時我依然很震驚。
   維貿斯購物中心,我一生中一直去逛的商場,現在就成了商團的聚集點。看起來,他們有幾百人,全部聚集在一個巨大、放蕩的慶典。
   我可以看到有一半商團手腕上帶著一個新鮮的臂帶,就像榮譽徽章。
   莉莎也注意到了。「黃色帶子是勇氣的試煉,黑色是瀕死經驗。他們在門口紅色發放的是紅色?」
   「血?」我猜。
   「流血事件,是啊。今晚這裡會發生醜惡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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