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演一齣連傑瓦爾都搞不清楚的狀況劇後,傑瓦爾結凍少女的腿上的傷勢,以此緩解劇烈的發炎反應,稍微討論之後,艾登拜託嘎鑼守在山洞內,嘎鑼二話不說就答應,兩人要前往集合地尋找其他應試者,為了建立能讓彼此能及時互相協助的系統。
約經一個多小時的慢跑,在兩人眼前出現的是一名持著戰槌的壯碩男子,單槍匹馬的應戰九匹能模仿冒險者戰鬥的哥布林,在令人眼睛一亮的土石操縱及實力差距下,男子輕易打敗眼前的魔物,並高舉戰槌,毫不留情地下殺手後,注意到前來的兩人。
「那水和食物呢?」艾登和男子搭起話。
「多花點時間採集露水就不用太擔心...至於食物...」男子猶豫是否要說出。
「是...哥布林的血肉。」
「吃那種東西不會拉肚子嗎?」
傑瓦爾用幽默的回答來掩蓋驚訝之情,艾登則在原地發楞,不敢置信自己聽的的話,這才注意到有些哥布林的肢體除了因戰槌而扭曲的肢體,還有看似是被撕裂的部分。
「我的老家是在荒蕪之地附近的...」男子看樣子不是第一次解釋。
「因為荒蕪之地的關係,常常使附近的作物歉收,不願離開老家的族人...」
「不管是乾癟的作物還是駭人的魔物,只要是能下肚的就不會拒絕。」
「(極端環境造就的反差嗎...不管了,比起這個...)」傑瓦爾試著集中精神。
「事情是這樣的...」
傑瓦爾對著眼前皮膚黝黑的壯碩男子說明自己的想法,艾登注意到他的臂膀上有著許多圖騰,在腦中對比,有些還跟當初傳送陣上的圖騰相符,看著他一直繃著臉,從不鬆懈的態度來看,似乎隱約看見交談的結果,傑瓦爾有理有據的說明,在森林中突然遭遇魔物群的危險以及負傷的壞處,並邀請男子一同協群其他應試者,組成互助組。
「報上名是你們豐饒之地人民的習慣吧,抱歉沒有提早說出口。」
「我是『迦巍』,荒蕪之地的旮渑族鬥士。」男子如是說。
「那...你對我們的計劃感覺如何?『迦巍』。」
「...」迦巍沉默。
「很抱歉,恕我拒絕。」
「(為什麼???)」雖然傑瓦爾沒有說出口,但是可以清楚地從他的表情揣摩出。
「剛剛也有提到...」
傑瓦爾的說明在這個非常合理,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考慮進去的就是對方的出生。
「或許對你們說這很難接受...」
「不過我對白晝炙熱難耐,夜裡死寂,處處充滿危險的沙漠還比較熟悉。」
「而像這片生命繁盛的森林對我來說,反而才是每個角落都充滿未知的危險...」
「雖然你說的有理,但對我來說比起尋找其他應試者來避開被襲擊的危險...」
「離開這片我能掌控的砂質土地的風險反而更大...」
「而且在你們之前,也有一組五人的小隊邀請我加入...
「我也是以同樣的回答來拒絕,所以請你們諒解...」
「是嗎...」傑瓦爾難掩失望之意。
「不過如果有其他應試者也回到這片集合地,我倒不是不能代為傳話...」
「說是有應試者想要組成互助組織...」
「而且如果你們在林中遇到危險...」
「也不用太過慌張,儘管把魔物引過來,在這片水分稀少的土地上...」
「基本上我是不可能會敗北的。」迦巍握拳朝自己的壯碩的胸膛拍去。
「(在外可不能輸了氣魄...)」傑瓦爾這麼想。
「要是你需要任何協助也別客氣,往西邊走,就會遇到我們在崖壁上的據點...」
打消了邀請的想法,兩人離開集合地,艾登揮手向迦巍道別,傑瓦爾提出新的計畫。
「你還記得當初魔物是從森林的東邊湧入的吧。」
「嗯,怎麼了嗎?」
「反應真慢...等等先回山洞後,就去一趟西邊的森林啦。」
「那邊也比較有可能找到其他應試者,喔喔喔。」艾登終於想通。
回到稍早之前的山洞裡,嘎鑼送走兩人後,默默看著昏睡中的少女。
「(如果要下手的話要怎麼跟那兩個人解釋...)」
「(不過如果她一醒來,肯定還會記得我完全鬼化的樣子...)」
「(依照他們兩個的行動方針,很有可能平安度過這次試驗,不過...)」
「(這個女孩也一定會活著走出這片森林...)」
「(到時候一旦把我鬼化的樣子給通報給冒險者公會,我就...)」
「(可惡...本來只是想利用他們倆來讓我能不受任何懷疑的辦完事就走...)」
「(不對...如果假裝在這裡被魔物襲擊,而自己逃過一劫的話...)」
嘎鑼在一陣腦內風暴之後,決定了要對少女下手,將一隻手臂給鬼化,陰暗的氣旋纏繞孱弱的手臂,再次散開,變成一隻經年鍛鍊也無法達到的壯臂,表層皮膚下透出鮮紅的肌肉纖維,連同心臟一同鼓動,指尖漆黑的鋒利的巨爪漸漸靠近少女的臉龐。
「(不用擔心...你不會感覺到一絲痛苦的...)」利爪抵住少女的頸動脈。
(匡噹匡噹噹...)
立在一旁的重劍像是想阻止般突然傾倒,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嘎鑼趕緊將手給恢復原形,慌張的左右查看,確認並非是人為的影響後,鬆了一口氣,跌坐在了地上。
「(什麼嘛...還以為他們兩個這麼快就回來了...)」
明亮的太陽驅散了空氣中的濕氣並升高溫度,但在山洞裡似乎不太受影響,嘎鑼看向錯綜崎嶇的壁面,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燥熱和發寒兩種對立的感覺不斷泉湧,龐大的暈眩感漸漸影響了視線的清晰度,閃過的陣陣刺痛則剝奪手腳的自由,嘎鑼嘆了一口氣,放棄抵抗無止境的虛弱感,索性向後癱倒,不敵沉重的眼皮,漸漸失去意識。
「(可惡...鬼化的副作用來了嘛...先...休息一下好...了。)」
「這一次的挑戰者是獸人嗎...來吧,就看倒下的是你們還是我...」
離開前,兩人似乎再次聽到他向魔物發出的咆哮,但傑瓦爾一點都不擔心。
「迦巍沒問題嗎,一個人在空地上,很容易被魔物盯上...」艾登有些擔憂。
「你也有注意到那個像是屏障的沙壁吧。」
「那個怎麼了嗎?」
「以他的魔力來說,就算真的遇上打不贏的魔物...」
「也能躲進沙壁後把自已給圍起來,僵持到魔物自行離開...」
「真是的,要是我的魔力也這麼方便就好了。」傑瓦爾發著牢騷。
「你不能也向迦巍一樣造出冰牆嗎?」
「你以為冰有這麼容易就結的出來嗎...」
「首先要找到周邊環境適合利用的素材,再來才是擷取出所需水分...」
「不夠的再用自己的魔力來應付,這才是最節省消耗的方法。」傑瓦爾豎起食指。
「不過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發揮全力阿,我可是很期待的...」
「傻瓜,全力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有用出來的一天才好。」傑瓦爾敲了艾登的頭。
「嘿嘿,好像也是。」艾登傻笑。
回程經過山洞時,兩人決定把握時間,繼續前往西邊的森林,試驗開始後,艾登及傑瓦爾兩人不曾與魔物正面相對,而好運不會永遠伴隨在身旁,像是現在,在經過一片比起先前更為潮濕陰暗的林子後,兩人不小心闖入了獸人的聚集地,那是一處草木不生的地方,在沉睡中的獸人們身旁,是沾有血跡的鈍器,以其散落滿地的動物屍骸。
「(!...)」艾登從灌木鑽出身子,看見眼前大批沉睡中的獸人。
「(噓...)」傑瓦爾用手指按住嘴唇,要艾登忍耐,不要發出其他聲響。
打呼聲掩蓋了兩人的氣息,突然在跑動中停下,除了要壓低喘氣聲外,還需要盡早調整好呼吸,以便隨時逃跑,艾登腳邊的獸人突然抽動一下,嚇得他差點拔腿就跑,好在傑瓦爾強行壓住他的肩膀,獸人難聞的體味混雜著動物屍骸的腐敗氣味,這時才漸漸傳入鼻裡,傑瓦爾用手勢試圖傳遞想法給艾登,而這時一旁有個人逐漸靠近。
「(先把呼吸給調整好,給我忍耐住...)」
「(可是這個味道實在...)」艾登眼眶泛淚。
「呦,真巧阿,你們兩個也是應試者嗎?」
一位穿著破舊斗篷的少年大搖大擺的走近兩人,本該露出的皮膚都纏著陳舊到發黃的繃帶,艾登瞥見見掛滿斗篷內側,反射出些許光芒的銀色匕首,以及腰間各種大小的的收納袋,少年不顧吵醒獸人會被追殺的後果,像是刻意的一般,大聲嚷嚷的問好。
「(噓噓噓!!!)」傑瓦爾指向獸人,要眼年的少年住嘴。
「你是說這樣嗎?」
眼前的少年快速從斗篷抽出一把匕首,並且投擲,艾登只看到了斗篷揚起,下一秒,匕首就插進了獸人的手背,被疼痛感喚醒的獸人撿起鈍器,對兩人擺出攻擊的姿態。
「你瘋了嗎?艾登,把十字弩準備好。」傑瓦爾握住長槍,準備迎擊。
「我老早就在跟在後面了...看你們毫髮無傷的樣子...」
「看來戰果十分的豐富吧。」少年消失在樹幹之後,轉眼間就來到了樹梢。
「我是一介『強盜』,下賤的手段只是工具,想要的東西就用搶的...」
「在交出你們戰果放置的位置之前,我會不斷喚醒獸人...」
「你們就好好享受我精心準備的陷阱吧...」
少年說完便竄進灌木裡,一支支飛舞的銳利匕首射中獸人的身軀,脾氣暴躁的獸人紛紛甦醒,向兩人慢慢襲來,當艾登仍在進入狀況前,傑瓦爾撥開揮向艾登的槌擊。
「笨蛋,先面對眼前的事情,等下再想辦法找那個小子算帳...」
放眼望去,超過十批的獸人接連甦醒,不顧腳下踐踏過的,仍在沉睡中的獸人,更多的獸人站起身子,看著艾登顫抖的雙手連十字弩都拿不好,傑瓦爾咬緊牙根。
「艾登你給我聽好了,你只要做一件事。」
「什...甚麼事...」話語中透處出慌張的神色。
「在我攻擊前牽制獸人的揮擊,這點小事你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吧...」
「嗯...」艾登看著手中的十字弩,吞了一口口水,拉緊弩弦,擺上短箭。
傑瓦爾壓低身子蹲成馬步,長槍在他的緊握下泛出的陣陣淺藍色光芒,並且向四周散發寒氣,第一匹衝到面前的獸人,使盡力氣,用右手揮出一棒,傑瓦爾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魔物的一舉一動,很容易的就能看出那單調的攻擊方式,轉動手腕,將長槍收起轉至垂直,向前踏出右腳,以左手手軸的揮動作為轉身的動力,向前轉身迴避。
獸人的鈍器擊中了傑瓦爾身後的樹幹,從餘光瞥見樹幹的碎裂程度可以確認,這絕對不是挨了一棒還能再次起身的程度,獸人因為剛才的攻擊,暫時失去重心,向前採了幾個虛步,傑瓦爾抓緊時機,在用左手揮出長槍的同時,也向一旁拉開距離,槍間劃開了獸人後背,雖然不深,對魔物來說這僅僅只是皮肉傷,但早就足以讓傑瓦爾使用魔力,在水藍色的長槍尖端上曳動的鮮血,漸漸停下晃動,表面慢慢結出冰霜。
「能行...」傑瓦爾露出自信的微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