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师中州（四）

“这不是练出来的。自来有，便是有；自来没有，便是没有。”叶文昭黯然神伤，她闭上眼，想起那日清川河畔那些“自己人”黑洞洞的铳口，幽幽道：“你若是有这功夫，等真到了铳口对着你那一天，自然就使出来了。”

言罢，叶文昭长叹一声，爱惜的抚摸着凌洛的头发。“希望咱们凌洛永远不用知道自己有没有这功夫。”

楚先云知道叶文昭心伤，急忙转移话题道：“徒儿且记下，白刃交兵，这火铳不到一发必中之时不要亮出来。未知对手高低就打出底牌，乃是兵家大忌。你能用剑制住的人，不需要用火铳；能打落你兵刃的，说不得也能躲过铳子——要在对手打落你兵刃的瞬间，出铳相击，那是对手最没有戒备的时候……”

红日渐进中天，是到了该考试断案的时候了，三人动身去往断案考场。路上，楚先云向凌洛教演如何保养火铳，又告诉她这铳子口径规格，这种型号的铳子在中州那边采买不会很难。凌洛一一谨记，上手习学一番，以她的聪颖，便也很快学会了。

考试断案的考场，乃是一个风车磨坊。楚先云设置的案情扑朔迷离，但凌洛缜密思量，小心查探，终于也成功解开谜题。

文武皆考试合格，凌洛不由欢呼雀跃。正在此时，叶文昭带着一大群四五岁的学前幼童而来，见凌洛春风得意，知她通过考核，远远就出言庆贺道：

“恭喜凌姑娘啦！等下师娘教你这最后一课！”

凌洛定睛观瞧，这一大群男女孩童足有三十几个。她心下狐疑，这最后一课又是什么样的呢？

只见叶文昭叫自己站在她身旁，又叫这群孩童围成一个圆圈。她俯下身，和蔼道：

“孩子们，等下帮阿姨一起，和这个漂亮姐姐做个游戏好不好？”

这些孩子奶声奶气道：“好噢~”

“嗯！谢谢你们。阿姨等下会对这个小弟弟小声讲一句话，”说着她轻抚着身旁一个小男孩的肩头，继续道：“然后这个小弟弟会把这句话小声讲给这个小妹妹，就这样大家依次把这句话传下去，一直传到这个姐姐这里。好不好？”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应着：

“嗯嗯~”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传话游戏，可好玩啦！”

好一阵，孩子们才安静下来。叶文昭拿出一张纸条，对着纸条上的字，小声念给那小男孩。就这样，孩子们有样学样的一路传话。

凌洛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自小被人孤立，贴心玩伴只有韩笑，这样的游戏是极少参与的。不多时，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语传到她这里：

“阿良是狼变的，他带着一群狼吃掉村子里的羊！”

叶文昭问凌洛道：“来吧，请这个漂亮姐姐说说看，她听到了什么？”

凌洛一五一十把这句话复述了出来。一众孩童脸上表情各异，有嬉笑的，有疑惑的，有吃惊的，不一而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