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Wonderland
Tsuji-辻
更新於 2021/09/17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糖分上癮CH 1-3

開學了幾天，班上的讀書氛圍也逐漸步入正軌。
在程宇桓專心超著黑板上的歷史筆記時，聞到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他朝楊雨秋方向看，果不其然，那人嘴裡含了根棒棒糖。
感受到視線的楊雨秋也轉了過來，兩人就這麼短暫的對視了幾秒鐘。
「幹嘛？要吃？」
「不要。」
程宇桓討厭甜味，所有甜的食物都被他標為拒絕往來戶。
隔壁的楊雨秋卻跟他相反，他非常愛吃甜食，一天沒吃到甜的東西，他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糖果很好吃啊！幹嘛不要？」
「我討厭甜食。」
甜甜的草莓味在他倆之間擴散，甜膩的讓程宇桓有些受不了。
果然很討厭甜味。
他看著楊雨秋，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對這種味道如此著迷。
「你果然還是想吃的吧！不用那麼客氣。」
楊雨秋將橙子味的糖放到程宇桓手中，他將手覆上對方的手，明顯的感覺到來自程宇桓手心的涼，以及那顆被自己手心加溫的糖果。
「他們倆在幹嘛？」
聽到來自班上的風紀賀思天的疑問，班上同學沒不約而同的往最後一排轉去，看見那兩個能夠稱之為校草的兩人，正友好的手牽著手。
「這是……」
「……維護班上氛圍吧，哈哈……」
鬼才信啊！
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已經夠嚇人了，還是那兩個赫赫有名的學霸及校霸。
以冷淡出名的學霸，以打架出名的校霸，深怕一個不注意，兩人就扭打在一塊。
班上同學死盯著他們兩個，心裡都在想著如果他們等一下打了起來，該怎麼去拉架。
他們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將手抽回後，程宇桓繼續做著題目，而楊雨秋趴下補眠，兩個誰也沒有動手，自然也不會有高二五班所擔心的幹架事件。
其實楊雨秋並不是那麼喜歡打架，如果沒有人來招惹他，他也算是好學生一個。
如果忽視他的成績以及出席率的話。
比起程宇桓，他顯得更加有人情味一些。
要不是那些傳言拉低了他的評價，其實楊雨秋就跟一般學生沒差多少。
「哥，第一天上課覺得如何？」
「就那樣啊，還能怎麼樣？」
「也是呢。要不要來打遊戲？」
「打啊，什麼時候不打了。」
原本靠在窗邊的許翔直接走進高二五班，坐上了楊雨秋的位子，楊雨秋則是坐在程宇桓的位子，頭靠著窗。
等到程宇桓從廁所回來，看見自己的位子被自己的同桌給霸佔，而同桌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沒看過的人。
「起來。」
他走到楊雨秋旁邊，用毫無情緒的眼睛看著他。
「等會嘛，我快打完了。」
「誰理你，起來。」
「是是是。」
楊雨秋乖乖的從椅子上起來，縱身一跳，坐到自己的桌子上。
「右邊，右邊啊。」
「許翔快點啦！」
「哥，carry我一下啦。」
「自己努力。」
楊雨秋的聲音，被埋沒在四周的吵雜聲中。
「嘿，同桌，你覺得哪個造型好看？」
「誰在乎。還有，我叫程宇桓。」
「……啊？」
「同桌同桌的叫，聽了覺得煩。」
「……那，請多指教了，程宇桓。」
楊雨秋笑的燦爛，小虎牙也隨之露出來見人。
這樣的笑容肯定能夠吸引不少女孩子，如果沒有“問題學生”這個名號，以及那些都能夠拿來當小說題材得謠言的話。
「報告。」
「程宇桓嗎？過來一下。」
程宇桓被班導師叮囑，放學後到辦公室光臨一下。
班導師是一位看上去剛過三十的年輕男老師，有著高挑的身材，姓溫名陽。如同他的名字，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
距離開學已經過了一個禮拜，程宇桓卻只記得班導師姓溫而已。
「報告。」
「楊雨秋，過來一下。」
溫陽還找了另一位同學楊雨秋到辦公室來報到。
只要在辦公室看到他，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溫陽把他們倆一同叫到辦公室來，這讓程宇桓和楊雨秋都很是不解。
「那個，程宇桓同學，我希望你能夠輔助楊雨秋同學，讓他成績有所提升。」
「程宇桓，這算是給你的懲處。」
聽到懲處，程宇桓馬上就意識到老師所說的事情是什麼。
就算不情願，他也只能點頭。
「如果做的很好，我就不會通報家長。」
「……知道了。」
接著老師轉向楊雨秋。
「楊雨秋，你的成績要是再不提升，可能會不能畢業。」
這一點楊雨秋自己也很清楚。
在回寢室的路上，兩人一前一後。
程宇桓原本是想要自己走回去的，但沒料到對方竟然也是住宿生。被對方煩到受不了，只好妥協一起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楊雨秋忍不住問了：「你做了什麼？」
「蛤？」
「老師說的那個懲處。」
「……關你屁事。」
原本只是想開個話題，讓氣氛不要那麼尷尬，而且也很好奇剛才班導師說的懲處是什麼意思才開口問的。
沒想到對方直接一個把天聊死。
他們只能頂著這份尷尬，回到宿舍。
進到宿舍，走上樓梯，他們都是一起。
直到楊雨秋跟他道別，走進他的房間時，他這才知道，他倆住在隔壁。
程宇桓走進自己房間，靠在門上。
「……搞什麼。」
無論學校座位還是寢室，兩人都在隔壁，現在還被要脅得讓那個人成績有所提升。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疲憊感頓時纏上身，程宇桓走向床鋪，不小心瞄到了放在床頭上的票券，上頭有著絢麗的大字——Freedom。　　
看著那張門票，一道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
「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嗎？
想到這，程宇桓笑了。
唇角些微幅度的彎，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裡。
在升上高二的暑假，依舊在認真學習的程宇桓在網路上找資料。
突然一則廣告跳出，擋住了大半個螢幕。
程宇桓想將它關閉，但裡面的內容卻吸住了他。
——擁抱自由，Freedom復出演唱會。
只是普通的樂團，一班來說程宇桓是不會去在意的。
他是被他們的名字"Freedom"給吸引。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程宇桓著迷其中。
那天晚上程宇桓在網路上搜尋了有關Freedom的資料。
在影音平台上有很多他們的作品，但在一年前就沒有再更新了。
最近一次更新是在三天前，宣布復出演唱會的廣告。
程宇桓繼續往下滑，看見他們出的作品其實並不少，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樂團。
其中點擊率最高的，名叫Catch the free的歌。
因為有著高點擊率，因此擺在主頁的置頂。
程宇桓點了進去。
當我睜開眼，只有無盡的黑暗
羽翼無法伸展
噩夢纏繞，一刻都無法心安
救我，救救我
這個夜晚明明才剛開始
卻感覺像是永遠
在夢裡出現的那道光芒
想必是你帶來的烈焰
謝謝你讓我知道
我並不孤單
明明是首慢歌，卻讓程宇桓的心臟劇烈的敲打著胸口，這首歌震撼了他。
也讓他心中那份渴望呼之欲出，
是自由。
前幾天，便是Freedom的復出演唱會。
在這段期間，程宇桓聽了他們的歌曲，每一首都觸動人心。
雖然沒有華麗的詞藻，也沒有太多的技巧修飾。但他們的歌詞，他們的歌聲，卻能夠打動人心。
復出演唱會那天，程宇桓打電話向學校請假，說自己發高燒，臥病在床。
老師當然會相信身為資優生的他。
而他本人也是這麼確信的。
第一次說謊的罪惡感排山倒海的襲來，程宇桓只能先將這份罪惡感給壓抑住。
忽略掉來自心裡的罪惡感，他輕鬆的翻過那堵不怎麼高的圍牆。
到了校外，他似乎看到了不同以往的風景，心情雀躍的很。
他感覺天空特別的蔚藍，就連四周傳來的喧囂都變的悅耳許多。
這是他第一次產生過癮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沒見過的風景，還是因為做了違背父母期望的事。
他朝著市區的一家live house前進。
live house裡並不寬敞，也能說是有點狹小了。
程宇桓走到裡面，擁擠的人潮讓他難以前進。
擠了一陣之後，程宇桓找到了一個角落，那裡人少了一些，他就在那待著。
「謝謝大家來觀賞我們的復出演唱會。」
「讓我們一起度過這段，屬於我們之間的時光吧。」
live house的燈光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上閃著各式五顏六色的光束。
台上的五個人所組成的Freedom，朝氣的和台下的大家打招呼。
手拿吉他的女孩輕撥了一個音，表演正式開始。
柔和的女聲與輕盈的吉他聲合在一起，過分的和諧。
輕輕慢慢的節奏，卻一點也不會有讓人想睡的感覺。
接著進入其中的男聲，聲音穿透其中，像是利刃般劃破空氣，為自己的聲音開闢一段道路。
男女合唱的聲音，搭著吉他、爵士鼓、電子琴，豐富了整間live house，沒有人不隨音樂搖擺，沒有人不沉浸在其中。
有人揮動著開啟手電筒的手機，在這漆黑的空間內，就像是在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歌曲很好聽，程宇桓也很喜歡，但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似乎和在影音平台上的聲音有所不同，尤其那個男聲。
他印象中的男主唱的聲音，應該要再低沉一些，像是毒品般容易讓人上癮的嗓音。現在這個男主唱卻沒有，反而是種清脆的少年音。
考慮到網路平台與現場聽到的難免都會有些差距，程宇桓也就沒再多想。
演唱會結束，程宇桓帶上黑色帽子，帽沿壓的很低。
就這樣回到寢室。
當他回去時，時間才剛過中午。
被太陽曬的熱，他脫下黑色外套，裡頭的白襯衫已經濕了一半，貼在皮膚上。
他將票根放在書桌上，找了件穿起來舒適的衣服換上。
躺在床上的程宇桓，回想了今天所做的事情，覺得很美好。
擺脫無趣的生活，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他抱著這份愉悅的心情睡了過去。
但他今天說謊翹課的事實早就被發現了。
擔心程宇桓的身體狀況，溫陽親自到他的寢室來拜訪。
敲了幾次門，沒有任何反應，還以為程宇桓昏倒在房間裡，著急的直接打開門。
但房間裡卻沒有半個人。
這讓溫老師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那個資優生，竟然翹課。
這個明明是不爭的事實，他卻不願意相信。
這件事要是說給別的老師聽，也一定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因為說謊翹課的那個人，是個無論誰也不會想到的那個資優生。
但他也沒想過要揭露程宇桓的謊言。
大家所認識的程宇桓是個優秀，無論什麼都能做好，能夠管理自己的人。
溫陽雖然是第一次和程宇桓接觸，但他卻無法在這個學生身上看見屬於他現在年紀該有的一切作為，比起其他同學，程宇桓的舉手投足都顯得太過成熟。
正因為程宇桓表現出來的太過成熟，所以才讓溫老師這麼的擔心這位學生。
所以才直覺的就往程宇桓的寢室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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