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糖】膽小鬼（01）

# All糖 #主錫糖 #飛咻。主線完結後有All糖+糖受6對CP肉文，共八篇。 * 時空背景半架空；私設工作室就在宿舍裡。 * 本系列寫於2019年，2021年完結並發售實體書。

뭔가 채울수록 더 비어가

似乎越是填滿就越空虛；



함께일수록 더 혼자인 것 같아

（越是在一起就越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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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意將蒼白冰冷的耳根醺成緋紅漸層，即使沉重的空酒杯已然擱置桌上，一旁的酒瓶卻沒有要關起來的意思。

　　「……玧其哥你別再喝了，現在就停下。真的不想看見你這樣子。」

　　同樣的話說在大哥或隊長嘴裡或許還有幾分勸誡或阻止的味道──可說的人是金泰亨，語氣委屈巴巴的，彷彿是個被罵了的孩子在無效抗辯，再怎麼不高興也只能憋著。

　　數年朝夕相處下來，二哥對成員們的心防與威脅程度早已不如以往。儘管還是習慣什麼心思、情感都往心裡悶，至少Genius Lab的密碼是大家都知道、幾乎可以隨意進出的程度了，光這點就是一大進步。於是，心血來潮就往二哥工作室串門子，只要掌握好分寸，也成了被默許的事項之一。

　　夏威夷行後，飛咻這對CP可說是把往赤道的路當成花路在走。從鏡頭前的互動到官方合照甚至直播，從前只要看到二哥就捏著冷汗內心發抖的金泰泰，現在膽子是越蹭越高了，沒事就逗逗他容易害羞的玧其哥真的挺有趣的。

　　這晚他洗完澡就興沖沖地直奔那道形同虛設的密碼鎖，將掛頸上的毛巾往溼淋淋的髮絲胡亂抹了幾下、拉好浴袍的腰帶，這才輸入密碼開了門。

　　──然後就看到白得跟鬼一樣的閔玧其、穿著白色衛衣黑色短褲屈膝坐在沙發上環抱著自己，直愣愣地盯著前方出神；要不是他不時舉起酒杯啜飲，那畫面還真像是什麼靜止的幽靈。

　　他金泰亨是反射性想開溜的，但又無法放著這哥不管。光是看著，心都揪一塊、要停止呼吸了。是遇到瓶頸了嗎？看對方這樣子，密碼鎖的滴滴聲和開門聲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緩緩帶上門，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拉妥浴衣的襟口，在人身旁蹲下。

　　如他所料，無論他怎麼出聲關心，甚至刻意將空氣中的靜默越留越多，閔玧其都沒什麼反應。或許是半帶勸阻的懇求戳中了眼前這人其實軟得很的心，也可能只是湊巧──他終於心不在焉地啟口。

　　「我這不是停下了嗎。」

　　他的酒嗓沉悶膩啞，語調空洞遙遠。閔玧其甚至不覺得那是自己在說話。而且聽這話說的，他深知他根本是衝著自己的心事丟了句雙關說給自己聽，以及聽不到這句話的那個人。

　　自嘲地笑了下，身子前傾又倒了杯酒，沒等正苦思下一句要說什麼的金泰亨出聲阻止，仰頭一飲而盡。

　　「……哥！」泰亨著急了，玧其哥嘴角的自嘲所飽含的濃烈情感，比他拍MV的模樣還更讓人心疼……他沒看過玧其哥這個樣子，腦袋裡想不出半個能用的招數，簡直要急出眼淚來了。

　　「別煩我。」極為省力的語調，不是因為懶，而是他真的自顧不暇，實在沒多餘的力氣顧及弟弟的感受。酒精遲緩了思緒，他緩慢地思考著，是不是該傳訊息讓智旻來把泰亨拎走，接下來他要哭要睡都不會有人干涉，無需偽裝，更不會波及別人。

　　泰亨捏著下唇東想西想，最終起身拿了另一個杯子。「哥，我、我陪你喝！」胡亂瞎扯什麼兄弟、My bro之類的語句，他不管了，倒了酒就喝。

　　──自己正喝著悶酒，對方沒事跑來湊熱鬧趕不走，還瓜分自己的酒什麼的……這就算了，重點是，這小子根本不會喝也不愛喝啊。

　　「行了，別鬧了。我可不想你吐在這裡。」又臭又髒，清理、照顧都麻煩。光想就累。

　　「不會！我……哥放心吧，我會控制的！」

　　閔玧其懶得理他了，只管喝自己的；原本那瓶早就快要見底，喝完就開第二瓶……最後兩人甚至互相倒起酒來，一口就是一杯的喝了下去。

　　奇妙的是，金泰亨挑這個時候死纏爛打他竟不覺得煩躁。怎麼？原來他失意到連這個弟弟的關愛都想討？不工作，還喝酒，顧自消沉就算了，現在是怎樣？想裝可憐還是撒嬌呢？

　　可見他真的已經到臨界點了。

　　他以為徘徊在地獄的滋味自己已然嚐夠，卻被自己最恐懼的──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擊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像現在這樣表情淡然地喝悶酒，是因為他比想像得更堅強、還是麻木，抑或只是暫時沒意識到自己早就倒下了……發現自己竟抱著一種、即使面具在弟弟面前散架也毫不在乎的心態，任由對方待著，甚至希望對方待著，好更醉一些以對人發洩些什麼──當他發現他竟是抱著這種什麼都不管了的不負責任心態，心情他媽的更差了。

　　沒用。可悲。

　　自私，賤人、爛貨。

　　無藥可救。

　　那又怎麼樣呢？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多單純良善，任何方面自我評價也從來沒有高過，最在意的人也不在意自己了……那還堅持什麼？

　　就這樣任其發展，又怎麼樣呢？

＜待續＞

（"I'm fine" 歌詞翻譯引用自 thanatosfe@p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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