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20|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這枚胸章

昨天為了找東西發狠把房間都搜了一遍,地板上滿是紙類跟小東西外包裝垃圾。在翻找過程中發現一枚美麗的胸章,正如圖中,銀白色的背景中開出鮮紅的花朵。
大韓民國노동당胸章
大韓民國노동당胸章
我找了一下,노동당翻譯成工黨,其讀音跟中文的勞動黨非常相似,唸成 no dong dang。
很久以前我在TIDF看過三星samsung員工的紀錄片。大學剛畢業的學生進入公司,日復一日在生產線上,沒有被告知製程中的毒害,年輕女性因此得了癌症。公司資遣。他們慢慢經由診療與其他報告發現,這應該是因為有毒的製程造成的。他們回到公司門前拉布條、紮帳篷表達訴求,要求公司負責。跟台灣一樣,主管絕對不會認定責任歸屬。他們甚至對尚在職員工提出一些有利的條件,於是本來是公司與職員之間的對立變成了員工之間的對立。那個過程中,在老家的媽媽充滿絕望來到城市看女兒,他沒想到讓女兒離開家鄉念大學出外工作,卻換回在20多歲便得到不知名疾病纏身的女兒。
紀錄片沒有結尾,因為當時就是沒有結尾。
後來,我看見另一件事,Hydis工會來台抗爭。有台灣人罵他們造成不便、擾民,他們向台灣人道歉。後來,裴宰炯自殺身亡。看見他們道歉,我真的很難過。在全球化的時代,韓國工人面對惡性關廠的台灣老闆束手無策。他們選擇前往台灣爭取自身權益。面對台灣人的排外情緒、面對警察用蛇籠逮捕他們的違反人權行徑、面對惡意評論以及無法立即展開的協商,工會會長自殺身亡。五年的時間,用人命跟輿論換來協商,2018年取得協商結果後工會抗爭停止。
我難過的是對立不只是小蝦米對大鯨魚這樣的想像,而是弱弱相殘。其中一個弱很可能是大鯨魚的一部份,使得小蝦米更加絕望。或許我們從來不懂為什麼僅僅只是想要活得像個人就這麼難,但是彼此卻因為非自身利益相干而身處地獄。我總是會在課堂裡課堂外問,「你想要活在什麼樣的社會裡呢?」年復一年問每個談話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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