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荒原

　　我雙手不停的套弄我的老二，和他們一同在莿草邊上看著沙灘上做愛的情景，記得在童年時的某個燥熱的午後，我也和一群孩子們一同觀看馬路上骯髒野狗的交媾。牠們屁股不停的上下擺動，霎那間，我身體感到騷動在身上流竄，或許他們也一樣好奇，因此我們竊笑那不齒的畫面，但仍然圍繞著看著牠們相幹，也沒有任何一個孩子驅逐牠們，不過牠們也並沒有因為一群小孩的嬉鬧感到驚慌，還是努力的抽插著。觀看如此沉溺的情景，我卻覺得體位下的小母狗渾圓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快樂，只是讓下體不停被馴服的操著，透亮的眼珠倒映孩子們的笑容，癡呆的喘著熱氣。

　　第一次幫朋友口交時，我也沒有感到任何快感，只是像個傻子般吸吮著，腦子持續想如何讓陰莖滑入口中能更讓他舒服，若是以魚池裡無腦愚笨的鯉魚不停啵著嘴，讓飼料滑入口中的畫面來形容，那就再貼切不過了，封閉的校園裏一群男孩爭食一支屌。朋友他射精，射到他帶有細短毛髮的乳暈，從胸膛流下沾黏墊褥，那畫面十分情色而舒緩，卻令我感到有些噁心，不過我還是把精液吞下，為了意識裡想到的情色，雖然吞起來像是他人吐入口中羞辱人的濃痰。他穿衣離開房間，我意猶未盡的摩擦著老二，連續射了兩次精我才趴在床上歇息讓意識慢慢褪去。唯有反覆回想他插入我口中的情景，我才感到興奮異常，而不是當下的進入，可是腦海卻日日夜夜期盼他努力的操著我，但我知道，我將還是在進行時無感，有時候想，性慾究竟為何存在役使著我尋求無盡空虛的性交。

　　沙地上的三人，身體蹂躪地上的沙粒，痕印出像是蛇翻趴扭動的紋路，臥在地上的被插入者肛門紅通漲開，手掌忙碌的幫另一人打手槍，當那人快射時，將屌傾斜的塞如被插幹者的口中，讓陰莖的側面被深入的舔舐，那屌看去不算挺大，僅約十三公分，龜頭又非常狹小，因此看起來極為下流，它在大口內外不斷進出，直到精液射出將沙粒凝結成塊，也順便點綴伏地生長竄出的花朵，花瓣上滴著晶瑩透亮的閃亮白色液體。或許為了致謝一旁觀看表演的群眾，被插入者逐個品嚐我們的老二，有些人婉拒了謝禮，尋伴意猶未盡的離去；有的早早洩出精液，溼透了他的海灘褲；而有些人畏懼這過分淫蕩的男子帶有性病，在旁自慰拒絕他的靠近。在初看刺激的勃起，在過程中反覆的抽插讓我厭煩，沒有射精便消散性慾，在他濕潤的大口含住我下垂包皮半掩的龜頭，又開始勃起，但沒一下子我便索然無味的將沾砂的屌收入褲子裡，而他繼續致謝他的恩客們。

　　我走上雜亂不健康的芒草散佈的沙丘，根部積滿五顏六色沾黏泥砂，略微褪色並各種味道相呈的垃圾，保險套與玩具參差其間。於生殖無幫助，也與愛無關的性為什麼存在呢？每次射完精，享樂後只剩空洞在床，有時候我會想到底生活有什麼意義，但性也並非唯一感到無意義的事情，也沒必要深思苦惱下去，只要有一時刻的樂趣也就足夠存在了。死鳥嘴裏牽著細長不齊的塑膠薄片，看了無比噁心，但這裡倒是約炮野戰的好地方，我脫下褲子裸身坐在芒草的影子下遮蔽強烈的陽光，不自覺的勃起，也不明白原因，是因為自由敞放讓老二被微風吹著？海平面相映天空泛有的灰白，而開始有些涼爽，重複不停的拍打海潮，讓我感到有些寧靜，應該拿手機拍張照上傳表示點詩意。

　　我看到個俊拔的男人走過，下體略微細長，但未勃起就似乎長達十二公分，我迅速的假意拿起手機假裝訊息響起，誠實的拍下他的美屌，當假日過掉在家，還可拿出回味，我已經對網路上無數的屌照與色情影片提不起興趣，裸露的美體袒露於前但感到荒蕪一片，想想或許我該是穩定下找尋合適的伴侶的年紀了，不由得恐慌。曾經每週兩三次的約炮或去三溫暖獵雞，我已經反覆無趣，雖然才三十三歲，但對於過去在網路社群的廣交益聞，已懶散的不想和他們聊天，那無非也是重複的話語，公式般的調戲。在第一次交往男友時也是如此，每天驚喜的期待與計劃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但之後的索然，我開始每天想像他出軌，他和另一個男人搞，我對那個畫面勃起不停，寧願如此想著自慰，也不想跟他做愛。直到我跟他提起希望是開放式的關係，並且我想看他和他人做愛，去協調我們的關係與伴侶需求，並說起我們可以考慮分手。他似乎憂慮的答應下來。

　　他在床上嘗試的吸了那男人的屌，很快的他就進入了狀況，熟練的吃了起來，手輕托起陰囊，臉部隱藏在陰毛叢裡，像是森林裏柏葉遮飾的冰冷面孔，黝黑刺穿他，陰莖進入他後院時，他頭部後仰擺動呻吟著，我在旁觀看，那角度和姿勢如此美好，但是在我進入他時是完全看不到的，我內心對他又充滿了刺激與愛情。他射完精後，滿足的任憑那男人擺佈，我也快射了，將陰莖甩在他眉眼間，緩慢的經過鼻孔在插入他口中，他睜著深邃濃密睫毛的雙眼，傾斜的看著我的老二，伸出舌頭舔吮著膨脹巨大快射精的龜頭，想要看見射精的瞬間，將強烈情色噴出的一瞬盡收眼底。他為我嘗試到了性的快樂，但再也沒有任何藉口留在我身邊，他開始尋求不盡新奇的快感。

　　我厭倦這蓬勃又萎黃的芒草，不小心割傷我的手臂，這個髒污敗壞又蠅蟲飛舞的大自然環境。不過想起他之後交往的男友，他們性虐而稱彼此忠實的主僕關係，有時在街上看到他們手挽著彼此，他男友在酷熱的夏天仍穿著長襯衫，當時馬上想起他提起的新嗜好，和他們聊天時不經意看到手上的傷疤，看樣子他男友是相當忠厚老實順服他的人，他可是身穿涼爽的短袖沒有任何的傷呢。他們交往的兩年後，從共同朋友口中得知，他出軌健身房教練，那教練調教無數學員輪流舔腳侍寢，他們競爭著表現，為求教練的專寵，彼此構陷。他為嚐一口教練的老二，私自花光與男友共同的積蓄，並偷拍自己為教練口交的畫面，恐嚇威脅教練應專寵他，並他想要教練奮力幹他後庭，以代表他在團體裏的特權地位。他男友在知情這件事的三個月後，在他們共同承租的公寓內上吊自殺，我想或許那時屋內仍擺滿他們兩人旅遊時的合照，和我曾去他們家中喝酒聊天時一樣。

　　我不能明白那自殺的男人為何絕望，那些快樂還是相當容易獲得的，當然我更不了解他為何以承受疼痛來體驗快感，我不願充當零號，被插入時的疼痛和疼痛緩解後的無感，毫無樂趣可言，無數男人間我只感到厭煩的重複抽動。但曾有個男孩說他無法感受到被插入屁眼的高潮，但他感到無比幸福。那時他十六歲，父親赴大陸工作，母親外遇後兩人離婚，不斷再嫁沒有外出工作過，在家不停打電玩。我想男人對於她不過是經濟供應的對象吧，另外她也許十分喜愛跟不同男人做愛。而那男孩跟了母親，卻多次逃家，他也跟過三個男人。他說他第一個男人是個身材開始走樣小腹微凸的人，額頭頭髮較高，戴上黑色粗框眼鏡，在網路上不斷的說著愛他，時常帶他出去吃飯。某一晚，他們在車上，那男人問他要不要摸他的小鳥鳥，拉開褲子拉鍊，他掏出極短的屌，他把男孩的手拉去握住那小東西，龜頭僅突出握住的手掌一些些，手上下沒十分鐘便泄在褲子上，陰莖退縮後，只剩鬆皺的包皮留在男孩手上，真的是小鳥鳥。隔幾天後男子邀請他到家中看種植的多肉，小陽台架上的架子擺滿一盆盆的小仙人掌，那時刻他突然懂得怎麼欣賞那小鳥鳥，其實挺小巧可愛。情慾的氛圍包覆著房間，那男子脫下男孩所有衣服，舔他皮膚略白，骨架狹小的身體，舌頭挑動淺褐色乳頭和發育中的陰莖，順著親吻粉嫩肛門，急忙脫下牛仔褲，格子襯衫輕易的蓋住那短小可愛的勃起，迫不及待的插入男孩肛門裡。男孩說他只覺劇痛難受，但痛楚緩和下的無感抽動，讓他心裡感到平靜，讓他存在許久的不安，得到溫暖，得到愛情。

　　我在電腦椅上穿著襯衫從後背用力幹著那男孩，下午的光行走他的脊背，肩胛對比出強烈光影，爬著他的身軀。他喜歡我穿著襯衫上他，他能感到愛情；而我覺得穿著上衣，暴露長著粗曠腿毛的下體幹纖細白皙的身體，是非常情色刺激的畫面，他要宛如愛情的性交，我要快樂，彼此各取所需。

　　想起那男孩失蹤在沙灘上，他和朋友一同去海邊約見一群年輕男子，那時他已經與我分手，因為他撞見我在家中和別的男人玩 3P 的遊戲，他不再想跟我做愛。他最初的男人因過去猥褻國一男孩被逮捕，而後他所有男人都無法忠實於他。他曾對我說他覺得性謀殺了所有人，當我為安撫他說我只是肉體出軌，精神是愛著他。雖然我根本不愛他，不，我不清楚我愛過誰，我只知道我還有點想跟他做愛，不過也不想惹上麻煩。他說他在無盡性交裡十分絕望，所有死者的聲音都被愛和自由給勒住脖子，不能出聲。質問我若他的精神被我殺死，他可不可以毀了我肉體來報復，他已經厭倦不斷做愛來維持精神狀態。他離開，他消失在長滿莿草野芒的沙灘。

　　算了，他莫名其妙沒有邏輯的話語，也只是強調他的個人感受，圈子裏大家都是這樣生活，何必那麼自我中心又任性脆弱，但他可能已經死了，批評死者不太好，雖然我也不明白精神與肉體出軌區別的意義是什麼意思哈哈，想想還挺荒謬的。在他消失於海灘後，常有個妄想浮現在我腦海裏，想到像 A 片一樣，他被醜惡無比，從海中冒出的癡漢強暴，像公狗般屌他來滿足需求，為了不讓他求救把他口鼻塞住，不小心讓他死在了沙灘，那癡漢心慌意亂的將他草草埋入沙丘下。所以每次來到海邊野戰，我都總覺聞到腐臭的腥味，從沙堆上雜亂的芒草叢中傳出，除了他或許也還有非常多的人被埋在底下，每當海邊的野狗扒挖著沙堆，都頭皮發麻趕緊走開，我可不想看到什麼讓自己心情不好的東西。其實我常讀網路新聞，那些性侵、亂倫、出軌、姦辱的事件被描寫的生動有趣，我常跟朋友們開玩笑說，那到底是要警惕社會大眾不要犯罪要提防他人，還是提供大家性幻想的題材。我真的常看了新聞後勃起，趁感覺興致未消時打手槍，比起看無聊的 A 片更滿足。而和砲友模仿社會事件的情景來角色扮演去做愛，是超級好玩的事，一想到，害我不小心又勃起了。

　　幾隻野狗在浪花前戲鬧，跳來跳去，又對彼此齜牙咧嘴，渾身髒兮兮，跟草叢裏的垃圾一樣，動物頻道播放出野生的狼看起來沒那麼醜，眼神也沒那麼蠢，人類到底馴養出什麼鬼東西出來，牠們應該被捕狗隊處理掉，搞的大家心慌意亂的。不過牠們倒是聰明的學會和人一樣到處打砲，小時候看到公狗上了許久後，把老二抽出，精液射了老遠，孩子驚呼，嚇得跑了開來覺得好噁心，卻忍不住看著滿馬路的精液，心有餘悸的不能忘懷。我和朋友第一次做，也是搞的髒亂不堪，他用公狗式從後面操我屁股，兩人在宿舍寢室全身赤裸緊張又刺激，我叫他不要射在裡面，在射的時候他趕緊抽出老二，結果射的滿床墊和我屁股上都是精液，兩人完全沒有技巧和方法，歡快完後還要努力的用衛生紙擦拭乾淨，非常破壞情調。他擦拭完老二後，穿上衣服去約會，臨走之前親了我襠前一下說玩的很開心。他出門後，我躺回床上，有些失落他沒陪伴我身旁，看著天花板一片蒼白，像是今天的天空一樣。

　　海邊幾人像那群野狗般嘻笑著，跳起健康操讓老二甩來甩去，看的喉嚨有些乾燥，到底是人像狗，還是狗像人。天空與海白的透亮，有些人想射精，四處張望著可能的砲友。

　　我閉上眼不想思考任何事情，很多事思考也不能改變什麼。那男孩有些可憐，若人有靈魂，他也許孤伶伶的行走在海邊的荒蕪上，而人不能馴服於自由之下，便無法自在。我想起那許久未曾聯繫的朋友，有點想再給他上一次，那時彼此青澀慌張啵著老二的模樣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