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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Scent
2021-10-13|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一章24）０６３１年黃土的第十二天～魔導王

「人都走了汝等要藏到何時?」
魔導士二人組完全退出謁見廳後魔導王開口就是這句話，他早已察覺兩人來訪卻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然而魔法師也絲毫不感到意外，他反而大搖大擺地帶著少女走近王座，隨著距離縮短少女也才清楚看到魔導王的容貌——
（男孩……不、應該是少年吧？）
讓少女吃驚的是王座上男子的容貌居然看起來比她還要年幼些許，這和預想中那白髮蒼蒼蓄著長鬚滿臉皺紋的老魔導師的模樣差距太大。
「別被外表騙了，這傢伙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
初次見到魔導王的人通常都是這反應，魔法師出聲提醒少女不要輕易被迷惑。
「這種傷人的話非得當這老身的面前說？」
「怎麼？你很在意？」
「完全不在意！」
「我想也是！」
「「哈哈哈哈哈！！」」
（……還真是一對哥倆好。）
從一搭一唱的模樣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深厚友誼，這讓少女不禁想到幾天前分頭行動的搭檔們。
（他們差不多已經回到米勒鎮了吧，幾天不見而已突然懷念平時一起做蠢事的日子。）
一直以來陪在身邊的兩人對少女來說就和家人沒兩樣，這是第一次與兩人分開這麼久，她突然開始感到有些寂寞了。
（為了早點回去我得再加把勁！）
幫自己打氣後少女用手肘頂了頂還在大笑的魔法師提醒該辦正事，她原本打算頂腰際，無奈身高差距太大只頂得到大腿，不過這一下也確實讓魔法師想起原本目的。
「差點忘了，讓我介紹一下，這孩子是蘭西亞，之前在死矛古城認識的冒險者。」
「哦、蘭西亞是吧，老身名為可利斯，且算這塊大陸的統治者？」
「幹嘛用疑問句？你不是統治者還會是什麼？」
「公務由大臣處理至今數十年老身早已不再過問政事，君王之號可說是名存實亡。」
「說什麼傻話，魔天騎士團至今信奉的唯一君主還是你啊。」
魔天騎士團是魔導王直屬的近衛騎士團，所有團員打從內心崇拜魔導王，每位都是魔武雙全的精銳。
「那孩子們是過度盲信，總之老身已無實權，汝無需緊張。」
看著主動釋出善意的魔導王，少女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緊張是多少有一些，不過傳說中的魔導王居然如此和善的確很意外……不會是替身吧？」
少女依以往經驗像這種位高權重的年長者通常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就是頑固又難相處，也難怪她會起疑心。
魔導王與魔法師聞言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有趣的孩子那找來的啊。」
「不就說了是在死矛古城認識的嗎，對了、她有兩位夥伴叫做米凱洛與芬莉爾，在冒險業界中頗有名氣。」
魔法師不經意的一問沒想到得到超出預想的反應。
「米凱洛與芬莉爾……有這種巧合？可是……」
魔導王沒答話反而是嘟囔了一會兒才疑惑的詢問少女。
「米凱洛是否黑髮碧眼容貌標緻？芬莉爾銀髮及腰濃眉大眼遣詞粗曠？」
「幾乎一致呢！陛下知道米凱洛和芬莉爾？」
「老身當然知道，不過老身未曾與彼等會面……罷了，此事日後再談，今日一來所為何事？」
「在那之前能問個問題，陛下治國長達數百年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年幼？」
少女說出從見面開始便感到好奇的問題，她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是轉身術的效果。」
不等魔導王開口魔法師先行做出答覆。
「轉身術是什麼？」
「形變系魔法的最終點，讓任何生物或非生物從本質上“完全改變”的魔導真髓，他現在不是外型看起來像小孩子，而是裡裡外外包含新陳代謝全都和外表年齡一致。」
「這和變身術有什麼不同？」
「變身術只作用於外觀，簡單說就是改變肉體外表但無法改變肉體的實際年齡，轉身術則是內外都改變，無論是年齡、性別、種族全部一同變化。」
「還真是方便，會這項魔法不就能長生不老了嗎。」
「是啊，所以他活了好幾百年，真是名副其實的老妖怪。」
「就算是事實的人身攻擊也該適可而止，最近年輕人都不懂得敬老尊賢。」
有著少年外貌的魔導王雖仍掛著微笑但嘴角抽動個不停，看得出年齡話題是他痛點。
「抱歉啦，那麼回到正題吧，你那座暴發戶塔現在還空著吧？」
「如此絢麗耀眼的法師塔就沒更好的稱呼嗎……空是空著，難不成汝終於願意接手了？」
「我才不要品味那麼差勁的法師塔。」
魔法師想也沒想地如此斷言，看得出來他發自內心厭惡那座塔。
「遍尋全大陸也沒比這座塔還要典雅氣派真不懂汝有何不滿。」
「毫無意義的裝飾加上位置還在王宮內的這點讓我不滿！何況我本來就不需要法師塔。」
「……這樣啊，原以為氣派點的塔汝會覺得有面子，看來適得其反了。」
（難道暴發戶塔原本是可利斯特地為雷歐蓋的？）
從兩人的對話中少女大致上搞懂為何魔法師會如此討厭那座塔了。
「如此唾棄那座塔那麼汝等究竟有何要事？」
「因為蘭西亞想借塔的頂層一用所以來徵求你同意。」
「非汝要借？」
「當然不是，我借塔做什麼。」
「那事情則另當別論，吾等魔道中人凡事皆有條則，其中根本為——」
「等價交換。」
少女搬出剛才出現許多次的名詞。
「正解，汝非同道人卻曉吾道事，孰難能可貴。」
「我也沒想說能免費借貸，那是該支付多少錢陛下才肯借用？」
「老身不缺身外之物。」
「……說的也是。」
魔導王身為國君怎麼可能缺錢花用。
「你也顧慮一下人家只是個孩子吧！反正塔也沒在使用借一下會少塊肉嗎？」
「小姑娘成年許久有行為能力豈能無償借貸。」
魔導王居然一眼看穿少女已經成年的事實。
「那麼陛下究竟想要什麼？」
「真要說就算要求魔法卷軸……高級有點過頭，嗯、中級魔法卷軸一個就將塔借出。」
僅能使用一次但是能無條件無時差施放特定法術的魔法卷軸在市面上非常稀有且貴重，這是連普通村民都能輕易使用的強力道具。
「魔法卷軸？那好辦。」
魔法師說著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卷軸拋向魔導王，魔導王接住拆開看了看內容後眼角不住抽動——
「【禁咒】天崩地裂……汝出手真闊氣。」
禁咒是魔法的終點之一，效果遠遠凌駕於究極魔法，通常需要數十至數百位高級魔導士在魔陣的增幅中聯合詠唱才可能發動。
禁咒和魔法一樣有各式各樣的效果，天崩地裂是破壞系的禁咒，一發動能在瞬間將超廣範圍的區域夷為平地。
「這樣總可以了吧？」
「駁回，不符合等價交換原則。」
魔導王將卷軸扔了回去，這讓魔法師掩不住錯愕。
「這還不行？你這是敲詐了！」
「此物不知能蓋幾百座同樣的塔，老身可沒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
「不會吧……我今天沒帶中低階的卷軸。」
「改日再來——順帶一題，中級魔法卷軸一個或下級魔法卷軸五個自行評估。」
「這微妙的價位……你真是頑固耶。」
魔法師嘆了口氣，想到明天又得跑這趟他就覺得煩。
「汝能施展傳送術又何來如此煩惱。」
「要是被魔導公會知道我連他們當作祕要的傳送術都學會了那還不把我家屋頂都給掀了。」
「屆時汝再把公會屋頂也掀了即扯平。」
「你當為誰都能接受等價交換這種理論啊，真是……我們走吧，他絕對不會把塔免費出借，只能明天再來了。」
「不要緊，時間上還有餘裕，何況我是單方面受到幫助，那來的立場抱怨。」
魔法師點了點頭便向魔導王揮手道別。
「那我們就隔日再來了，明天可別反悔改要求其他的東西，到時我真的會翻臉啊。」
「君無戲言。」
「就等你這句話，那我們走吧。」
當兩人轉身就要離開時，魔導王突然向他們搭話。
「對了，話說近期連日收到各地危害城鄉的盜賊團崩壞之捷報，似乎是位身份不明不求回報的正義之士所為，汝等可知其一二？」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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