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以前,我以為自己可以活的像個搖滾巨星,讓生命在燈紅酒綠裡肆意撒潑,濺起艷光四射,燃燒如烈炭中的隱隱火焰。
火溫暖,卻不能太近,我那個時候也是,太近,一靠聚我的人們都灼的滿身水泡落慌而逃。
文字是我的遊戲,是我安慰自己的能力,我總是將字讀了又讀,著迷的被那些字句引入夢境,虛構一個我的王國。
二十七歲以後,我換了一個地方居住,他們說我充滿勇氣,事實是我沒有勇氣,只有逃離時伸出手的最後力氣。
在海邊住了近十年,浪潮聲沖淡所有曾經的炙熱,我隨海流漂著,一個人潛入海裡,看著珊瑚與魚群,水波泡泡嘶嘶聲壓入耳朵裡,我跟所有會消失的生命並無兩樣,我不會成為搖滾巨星,我不會過上他者的人生。
我怯怯的寫下我的字,存在一個不會有人發現的地方,在無所事事的地方無所事事,隱身於群體裡,隱身於疫情的口罩裡。
離開了海,我進到了山。
這是新的每一日,椰子林,芒果林,竹林,山苦瓜,刺蔥,柑橘,芭蕉,九重葛,構樹,蝶豆花,酒瓶蘭,猴子,山羌,水鹿,山豬,世界仍有很多不知名的一切包圍我,若讀的出它的名字,我變和他們成了共存關係,知道名字的那一刻起,語言與文字的咒就結下了界。
我不能再是烈火,我想當閃爍的火光,若溫度逝盡,我會隨塵落土,成為誰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