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局

局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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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分數上傳後,正式結束混亂的下學期,準備回家的行李。因為整理房間,等到傍晚垃圾車過後才出發。晚上的蘇花因為下過雨,地上的標線不清晰,當車燈打上去,反光讓照明失去功率。

每當評著學生的分數,無法避免自我質疑。質疑自己無法成為學生的階梯,讓他們有跡可循的往上邁進。

想起學期末這幾天,總有畢業生回到學校,由於他們以前的老師,許多請了長假,或者離職,我能分配到多一點時間,和他們說說話。有一些不合規定,我還是會板起臉來,訓斥他們即使畢業,也要尊重校規。

總覺得,不管線上還是現實,和他們每一次幾分鐘的互動,說的都比過往兩年還要多。漸漸從他們他們身上,找到些許動力來說服自己。

回到家,天氣已經放晴。久違的散著步,看著休耕而翻過土的田地。看似沒有變化的家鄉,實際上許多事正在隱隱作用。

沿著我行走的排水溝,西面大片的田野正在試圖改成工業區,而東面八卦山脈的淺山,則規劃成光電用地。即便這些都尚未啟動,增建廠房的違章工廠,堆放的工業廢棄物,都夾雜在看似平靜的社區造景旁。

相比起來,數十年前輝煌的磚窯場煙囪,反而讓工業有著古典的氣息。

在花蓮的時光,始終自我質疑著,但回到家鄉,居然也宛如局外人。

一個大叔騎著腳踏車,在老樹旁的土地公廟停下來參拜。八哥和麻雀分成兩個門派,在乾土裡啄食穿梭。工廠邊種植的桂花傳來淡淡香氣,和冬天陽光裡的機械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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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只要不斷行走,時間就會延續下去。 但最終才明白,哪怕這樣的旅途,都是從破碎的時間裡,撿拾破碎的記憶。以為向前的足跡,實際上是被綑綁的步伐,在一個範圍裡,繞圈,停滯,再繞著圈。 天氣給我一份大禮,上午的晴天與午後的小雨,讓一天能濃縮整月的記憶。雲覆蓋的山、清晰的路名、呼
為了不被遺忘,他可以重回那不再被重視的形式,可以挑戰文字抵達的層次,可以致敬他所鍾愛的人與事。他召喚聚落與人物的苦難史,也重演當代校園悲傷的進行式;他介紹一間咖啡廳,也紀錄一隻環頸雉。
我只好跟全班說,如果你覺得很冷,但怕說出來要回教室同學會生氣的話,你就用眼神告訴我,或握拳頭敲大腿。如果我看見了,我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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