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燒鍋｜方格子 vocus

悶燒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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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到舊

碎步曾經我以為只要不斷行走，時間就會延續下去。但最終才明白，哪怕這樣的旅途，都是從破碎的時間裡，撿拾破碎的記憶。以為向前的足跡，實際上是被綑綁的步伐，在一個範圍裡，繞圈，停滯，再繞著圈。天氣給我一份大禮，上午的晴天與午後的小雨，讓一天能濃縮整月的記憶。雲覆蓋的山、清晰的路名、呼

還在的香氣為了不被遺忘，他可以重回那不再被重視的形式，可以挑戰文字抵達的層次，可以致敬他所鍾愛的人與事。他召喚聚落與人物的苦難史，也重演當代校園悲傷的進行式；他介紹一間咖啡廳，也紀錄一隻環頸雉。

陽光不願阻止我只好跟全班說，如果你覺得很冷，但怕說出來要回教室同學會生氣的話，你就用眼神告訴我，或握拳頭敲大腿。如果我看見了，我就會知道。

天平兩端的夢一樣重常常有學生說，他不知道如何讀完學校的考試，又讀完補習班的作業。不知道如何練好球，又讀好書。每當遇到這類的問題，我總用電影〈勇士們〉裡的台詞：「當你扮演好一個角色，另一個自然也會扮演好」。

無用的話語想起早上，一個在我任課班上，從頑劣到願意聽課，卻也因此喜歡挑戰我的學生，問我「老師你喜歡自己嗎？」

剽悍的雨季上週跟學生聊到，縱貫海線的民風，都比較剽悍。有學生反問，這是一種刻板印象吧？聽到這個詞，我戒心反射升起，這年頭當有人這麼回應你時，百分之九十九，要道歉認錯。

沒有任何字句但即便我思索一切讀過的書，任何的課文，也找不到一句，能夠回應給她的句子。教書大放厥詞了幾年，嘩眾取寵了這麼多方式，依然沒有人教過我，此刻該怎麼辦。

是這樣讀的，我這樣認為在真正光影搖曳，藍色天空的窗外，要學生在昏暗的教室寫下「這走廊的綠樹參天，蝶影掠過眼皮下」時，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腐敗的月光今天海邊的小鎮，有難得的藍天。機具在小憩的燈塔下忙碌，我們知道亮暗之間，是彼此心顫裡隱含的預示，與風機一同旋轉

【沒有人是局外人—番外】她說嫁來台灣16年，一開始公公婆婆對她很不好。但她證明自己不是要騙錢的越南新娘。現在雖然離婚了，公公婆婆還是常常來她的店，把她當女兒，反而離婚的老公8年沒有聯絡。

誰都要有幹得好的時刻所有成長階段，我們一定罵過髒話，身旁一定會有罵髒話的朋友。成年後的我們都知道，罵髒話未必是學養差勁，斯文人也未必厚道善良。

【沒有人是局外人4】這是個純樸靠海的小鎮。週四的夜市是難得吃到各種食物的日子。第一家擺攤的是下午三點就到的餐車，老奶奶會用公車站的水源洗蔥挑菜。

【沒有人是局外人3】這個是純樸靠海的小鎮。每週四的夜市成了人們聚集的理由。畢業生甚至固定在週四放學回母校等待夜市，穿著水手服。

【沒有人是局外人2】充斥咖啡與牛奶香氣的沙發上，喝著日曬耶加，希望這家沒什麼客人的咖啡店至少還能再撐一年，在我離開前。突然前面的置物櫃，一隻小蟑螂出沒。

【沒有人是局外人】這裡是一個純樸靠海的小鎮，有在地的美食。阿姨會很親切，然後聊著晚上的「標會仔」自己勢必要得標。甚至說自己的金額，用高利息暗示別人不要來搶。

太陽雨在靈薄的縱谷看見新聞畫面的地板，我就知道那個起點，是我最愛的角落。遠看是藍天抑映的美崙山，火車在近一點的地方，因煞車進展發出吱吱的聲響；公園草坪上幾個大叔在槌球，白頭翁會從南洋杉的枝椏裡飛出。

海沙在腳底但沙灘讓我想起那天，爸爸帶我到通霄海邊。我們踩沙玩水，爸爸抱著我的脅下，當浪過大時，會把我舉起，不讓浪淹沒我。

【如果我是他——無家者的街頭講堂研習筆記一】但我想，我也得到自己能運用的主軸——你所努力的一切，從識字到知識，從觀念到思辨，從基礎的專業，都是為了能更有機會，讓自己可以是自己。

緊握的時差知道他的記憶萎縮，心智回到幼童，所以偶爾我們喜歡問他還記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看似遊戲的問題，實則有一點自虐。畢竟當熟悉的人，卻變得不認識自己時，胸口會下起一場無法抵擋的酸雨。

選擇裡沒有光沒有選擇的經驗，會讓人失去辨識自己處境的能力，也無法設想自己行動背後，伴隨的風險和代價。但一個人不會希望自己被輕視，因此行為問題在這樣的背景下，不斷的產生，直到無法自拔。

書與書的縫隙隨著我四處帶走的，和留在家的書，此刻都聚在一起。原先在家的書純粹一綑綑的堆放著。爸爸在我回家以前，整理了一間書房，用現成的書櫃，一本本的分類。為了按照我的分類，以及補進從花蓮帶回來的書，把他原本的排序「稍微」打亂。有些事不會再有下文，卻能清晰的記得。

一樣的燈塔西部的海邊一支又一支的風機，大多數像是時間暫時靜止。只能從海灘每5秒會打上一陣33公分的浪花，確認時序持續流動。

局外局一個大叔騎著腳踏車，在老樹旁的土地公廟停下來參拜。八哥和麻雀分成兩個門派，在乾土裡啄食穿梭。工廠邊種植的桂花傳來淡淡香氣，和冬天陽光裡的機械聲一起

晴朗的雨夜而我必須告訴你，我在醒不來的黑暗裡，發現惡夢產生的秘密，你一定不相信，惡夢的源頭是夜晚的街燈。

澎湖的海龜沒有陽光沙灘跟海浪老實說，不想請各位親眼看一次，但如果看過一次，我們肯定有共識——讓他們健康自由，是最好的經濟，最深的信仰，最大的慈悲。

當路燈照進朦朧的窗內老家門外換成了強烈而黃的路燈，在深夜裡會照進鐵門、落地窗還有小小蒙霧的窗戶。回到家已經午夜，國道三號上車不多，清醒的視野努力不超速。到家門前，發現巷子還有人影醒著在外面，一度擔心是自己的爺爺。原來是研究改車的移工房客，或許隔天的假日，讓他們能做放鬆的事，無需早睡。

熱雨夜水珠成了透明又透明的枷鎖，在沒有鑰匙夜晚做了愁苦的惡夢，夢裡一隻貓咪是僅有的救贖，黑白色的世界與黑白色的虎斑，是虛無的道路。

海與海的步伐事實上我的他的生命毫無興趣，我的態度若有似無。但我還是看著他，在沈默的時刻，眼淚流了下來。在擦掉前，黝黑的皮膚之上，映出深藍色的天空。

並不是同樣的月相夢裡充斥茫然、驚慌，意識淺層在休息深層卻疲勞無盡，直到一夜醒來，以為天明的安全感，卻變成黑白雜訊的視野擊垮殆盡。

劉禹錫的〈陋室銘〉，適合用在體育班的學生。我跟他們說，這才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真正意義。並不是劉禹錫看不起不識字的人，而是他在告訴自己，我從未放棄。

一隻夜鷹在雨中模糊聽說，當雛鳥在屋頂，一陣一陣小聲叫著時，回應比想像來得快。原本天空盤旋的夜鷹啼叫，逐漸以我家頂樓為中心。是巧合嗎？或者只是期待造成的幻覺？

幸福的終點有沒有在麵包屑的反方向?從教學演示之後，就連微不足道的成就也失去了。隨後像是陷入長長的失語症，儘管許多事都有話想說，卻寫不出半個字。我曾經相信，我父母親從貧苦的日子至今，度過了聚少離多與失和的漫長人生，終歸遠離糖果屋的假象，從麵包屑的反方走向幸福。

舊記那天在路上騎著機車，忽然下起了大雨，當連超商都不能買杯咖啡躲雨時，才感受到這個世界無助而沮喪。在這個二十歲的末尾早已過去的時刻，自己像是在辦公桌上的螞蟻，沒有方向的勤勞，一無所獲的耕耘，看似前進卻是繞圈的足跡。

對那晚makotaay藝術村的演出做點筆記那是一個海洋環境劇場，舞台是海與風花費數百年所設計，因此礁岩的階層與稜邊的角度幾近絕美。外圍環流帶來的風把浪和沙都拍高，黝暗中傳來陣陣沈重的海潮，所有的砂礫都會吹進眼瞼。

練習走過雨後的夜晚當雨水沿著屋簷，擊打出聲響時，遠方的山城彷彿回到了眼前。那是多年前的午夜，空氣和縱谷一樣新寂，一樣下著雨。窗台佈滿黝黑的苔痕，宛如受委屈的孩子。彼時，走在因雨水浸潤的柏油上，腦海回想著白日的歡騰。每個人髮間都是亮麗的色澤，和難得找出來的正裝，臉上的笑容不會被口罩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