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班地點近山腳下附近,經常有午後大雨;上午大晴天,下午大雨天,兩種天氣,一次滿足,是夏日裡的日常。
在昨天上班的路途中,經過田間產業道路時,起了大霧,我騎車機車穿梭在霧中,猶如我現況迷茫的人生一般,看不清前景,一片霧茫茫。
大約三百公尺後,雲霧消散,田間交錯的產業道路灰色路徑,又清晰了起來。是否意謂著撥雲見日,終會找到人生的方向?
記得在8月發生事件以前,每天上班經過溪畔時,會停留下來佇足,觀看變化多端的白雲、迷濛的日光、似靜止卻又不斷湧動的溪流。想著,這樣的簡單又單純的人生多美好,自然的景致是最好的風景。發生事件以後,同樣的溪畔美景,只剩下聲聲嘆息,我究竟如何走到這番田地,情感幻想、貪念過甚,活在虛而不實的夢幻泡泡裡;待泡泡破滅,成了硫酸泡沫,腐蝕原本懷抱小確幸的日常,剩下燒焦黑化的碎屑,殘留在貧瘠的土壤。
是我的念頭改變了心裡的感受,還是心裡的感受改變了我的念頭?
或許兩者皆有,相互影響。
偶然看見一部印度的靈性傳授影片,片中提到冥想時腦中的念頭如何停下,該引導導師問說,你會在冥想時想要你的腎臟、肝臟停止運作功能嗎,如果不會,為何會要求腦中的念頭該停下呢,影片最後說,導師說他可以在腦中沒有任何的念頭,專注於當下。
另一部影片則指心理劇場,無數的心理劇場在內心中上演,但劇場是劇場,與現實的外在並沒有多大關係,唯一聯繫是你的感受。
總覺得我可以從這個面向去尋找方式,練習放下無窮盡的念頭閃逝,以及停下無數輪播不間斷的心理劇場。
其實,仍舊感到很迷惘。
從小到大受到的框架制約是問題都有標準答案,符合標準答案就是正確的,不符合標準答案就是錯誤的,是非對錯論,沒有模糊地帶。
歷經幾次挫折之後,開始發現有著灰色地帶,只是我沒有辦法理解和發揮它的功能,深受剛直易折、堅硬易脆的僵化之苦。翻騰幾回後,慢慢發展出一片小小的灰色空間,得以在深感窒息的無力擠壓後,獲得換口氣的喘息。
我想,若是框架上黑與白的強烈邊界線,能夠讓我逐一塗抹,把線畫圈,攪和成漸層,或許在我越走越狹隘的道路上,能夠有不同的路徑,而不致於走向死胡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