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芳金九
清晨台北出大太陽，
來到金瓜石卻下著雨。位於迎風面的金瓜石，
雨季長、溼度大、雲霧多，
是當地氣候的主要特色。
一年至少有 200 個
下雨的日子，
下雨已是當地人生活的日常。
我們上次來遇上艷陽天，
幸運繞了黃金博物館
大半園區。
今日就品味另一種風情。
九份和金瓜石，
都讓人聯想到淘金。
兩者相近都位於瑞芳，
其實瑞芳原只是雜貨店名，
上山採金必先經由柑子瀨，
當地一間雜貨店「瑞芳」，
日用品、南北雜貨俱備，
成為中途補給及休息所。
往來者眾多不約而同，
說「去瑞芳」或
「從瑞芳回來」，
後來柑仔店一詞，
變成了全台灣
雜貨店的代名詞。
「瑞芳」雜貨店
逐漸聚集人口，
發展成為一個市街。
在昭和8年（1933年）以前，
金瓜石緊鄰著
焿仔寮（今九份），
共稱九份地區，
後因金瓜石地區
隨著採金事業發達，
逐漸形成一個
人口密集的聚落，
加以四周山頂之岩嶂
神似金瓜，
遂由總督府下令
改名為「金瓜石」，
而「九份」則單指
昔日稱為「焿仔寮」
的九份地區使用。
九分淘金搏運氣
九分和金瓜石雖然鄰近，
但兩者的礦山結構卻不同。
九份的金子是水性岩，
眼睛就看得到。
可是九份的金脈大小，
厚者 1 公尺，
薄者不過幾公厘。
長者走向可延長
達 1,200 公尺，
而短的則不過數公尺，
造成富礦與貧礦
往往相隔甚近，
也就是說誰運氣好，
挖到富礦脈，
馬上就發財，
可是鄰近開挖的人
卻挖不到金子。
金瓜石的金礦是火成岩，
金子較看不到，
要再經過洗煉。
而且金瓜石還有銅礦，
在金礦枯竭後，
又多採煉銅礦16年時間。
九份的金礦開採，
經營權都是在民營企業。
在藤田組經營 23 年後，
將其經營權轉讓給
台灣人顏雲年，
顏雲年採取了「轉包制」，
以及適合小礦脈採掘的
「狸掘式」方法，
劃分礦區給承包者，
所得除了繳一定租金
給台陽公司，
其餘所得皆歸自己所有。
金瓜石採金工業村
金瓜石從日治時期
完全掌握在日礦手中，
光復後由國營企業台金公司，
於金瓜石持續經營約 40 年。
龐大資本額持續不斷投資，
運用現代化工業設備，
從事金礦業生產。
黃金博物館指的是，
從日礦時期以「工業村」，
所建立的採礦、運礦、鍊礦，
相關生產設施和器械。
還有礦業員工及家眷，
安居樂業的所有配套建設。
提供完善的生活供應、
體育康樂、文教設施、
醫院設備等設施，
形成功能完整的「生活圈」。
之前到松山製菸廠，
也是類似的工業村形式，
四連棟前的東西向道路，
是全區主軸動線。
路的上方坡地，
是主要行政區，
與高級職員工（日人）
宿舍區。
行政設施如:黃金神社、
太子賓館、總辦公室、
郵局、派出所、餐廳。
宿舍區整理了四連棟，
屬於較高階員工宿舍。
從遊客中心旁的階梯往上走，
可以看到其他舊宿舍遺跡。
此區的坡地開發成
類似梯田狀的台地，
日式房舍建築群
整齊地排列在坡地上。
道路的下方坡地，
兩次來都沒有去逛，
是民生設施與一般職員宿舍。
僅少數「青簿仔」台籍員工，
可以分配到這一區的宿舍。
民生設施包括:金礦醫院、
中山堂（電影院）、
供應部、理髮廳、天主堂、
木工廠、加工廠等。
而「青簿仔」是用來
登記台灣工人的名冊。
以前台灣工人分
臨時工與正式工，
正式員工又分成
「青簿仔」和「白簿仔」。
做得久，成績好，
才會被考核升上「青簿仔」。
而祈堂老街一帶，
是早期台人向公司租地
自行建設的聚落。
黃金館摸超大金磚
今天的行程是進「黃金館」，
再步行到祈堂老街吃午餐。
黃金館有管控入館人數，
等待前一批參觀人流離去，
我們才可以入館。
黃金館原本是採礦辦公室，
展示金瓜石採金的歷史、
採礦器具及文物展示。
礦坑模型小巧但傳神，
開礦的第一階段
先在坑外使用機械、
炸藥爆破開坑。
礦工進坑道後，
向裡面掘進，
而後支柱工
使用木柱、鐵管支撐坑。
工人進入坑道採金，
有人使用風鑽機鑿岩，
一些工人負責扒土，
再將礦石裝入礦車內，
由電車運送至坑外。
坑內採水平巷開採，
廢土一部分取出，
一部分當「土管」充填，
使其高度加高，
方便往上開採。
礦石利用台車，
搬運到較高處坑位，
再透過坑內垂直大井，
垂吊搬運出坑。
出坑後運輸至
水湳洞的選洗廠，
進行選洗礦石或
煉製礦石的工作。
1923 年後金瓜石的金礦砂，
全部運回日本佐賀關製煉。
原先是利用架空索道，
後來興建鐵路運送，
也就是今天的深澳線。
坑道內其實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也曾造訪澳洲的淘金鎮，
深入礦坑去體驗。
黃金大夢都伴隨著
礦工的血淚故事。
祈堂老街雨中散步
祈堂老街很安靜，
無法想像曾經居住超過萬人。
有人稱這裡「金瓜石銀座」，
早年與九份同為
因礦業而興盛的商業中心。
整個聚落建築在
由南向北傾斜的坡地上，
建築依山勢而興築。
受地勢限制，
房屋多淺短而窄小。
因為當地多雨潮濕、強風，
建材選取多採用石頭、紅磚、
木頭及油毛氈等建材。
屋頂很多都整修過，
部分還是油毛氈黑屋頂。
有一間屋頂的黃金色捲板，
特別吸引人的目光。
原來那是裝置藝術，
藝術家黃仲辰，
將礦山老家的屋頂，
以黃金色彩與油毛氈暗黑
的對比映襯，
彰顯黑色聚落山城
所要描繪省思的議題。
作品名《掀開背後金與暗》。
日礦僅提供部份宿舍，
供職等較高的台人礦工居住。
大部份台人礦工，
必須自行興建自己的房屋，
而形成的台人聚落形式。
繁榮的時候，
祁堂街商店林立，
有米店、菜肉販、製冰店、
布莊、水果攤、雜貨店、
撞球間、小說店、文具店、鐘
錶店、電器行及理髮廳等。
當時蓋的房子多起兩層樓房，
一樓通常當作店面，
樓上則住著好幾戶人家。
台金公司結束營業後，
人口開始外移，
幾場火災、颱風，
造成多間房屋毀壞，
這裡趨於寂靜沒落。
下雨天的老街，
更能感受到老街的寂寥。
勸濟堂是當地信仰中心，
只有個位數商家營業，
我們這一團旅客，
讓商家快應付不來。
但是我覺得金瓜石，
很適合來享受孤獨和放空。
祈堂老街的階梯特別長，
加上附近都是長者居多，
一開始由附近住戶發想，
將階梯扶手彩繪成
彩虹七彩顏色，
讓長者步行在階梯上
可以開心一點，
沒想到獲得居民和遊客好評，
今年則加碼
將階梯立面也上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