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8|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短篇小說-都市病 (三)

方大嬸是個非常熱心的人,鄰里間都知道這點,她常常在大家需要的時候出現,例如孩子鬧著想在公園玩,大人卻必須去工作時,她就會出現幫大家帶孩子,或是騎車跌倒時,她會出現幫忙包紮,叫救護車,在鄰里間大家都很喜歡他
甚至出現一個很離譜的現象,鄰里間起鬨,讓他的孩子幫她報名選里長,然後就在方大嬸完全不知道,也沒任何宣傳的情況下當選了里長的職位,知道自己當選時她錯愕的表情讓鄰里得大家歡笑了一整年
所以當尖叫聲響起,方大嬸抓著肉和小刀,急沖沖的報警的時候,大家都將視線看向了方大嬸報警喊出的位置,幾個膽大的小夥子原本想衝上去幫忙卻被方大嬸攔下,直到了警察到來,房東到來,眾人又七嘴八舌,講述著小夥子看起來文文靜靜沒想到這麼狠...等等八卦,好一下才散去
"小白,別鬧"方大嬸走回自家屋子,自家飼養的小狗搖著尾衝出來,她扔了塊肉給它,將他拍到一旁去,接著走到窗邊,從窗簾偷偷看出去,確定沒人後,她把手中剩下的肉扔進鍋裡,把手洗乾淨,將手擦乾,看了狗血連續劇,過了一會她才關掉電視然後走進一間小房間,小房間的鑰匙只有她有,裡面有著她的秘密
房間內連滿著整片牆的螢幕,全是可以連接無線網路的螢幕,這些螢幕連接著這一個社區很多地方的針孔攝影機,那些攝影機都是她偷偷裝設的,她是個有著偷窺癖的人,最喜歡窺探他人的秘密,但是她掩飾得很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只是讓人覺得她熱心,什麼都知道,卻不會感覺被侵犯隱私
如同她上個禮拜在攝影機裡看到的,對面的小年輕殺死自己女朋友,並且支解掉的畫面,她看在眼裡卻沒說出去,但或許如此,那個畫面在她內心種下了種子
於是她像是心裡著了魔,在也忍不了兒媳婦的欺壓,她腦子空白,刀一伸,一切就發生了,尖叫聲是她從房子傳出去的,然後像是本能的,她想到對面屋子裡,剛剛入住的那麼美麗到讓她忌妒的女人,又想到那個支解自己女友的小年輕,她連忙報警,接著打電話給對面房子的屋主
她轉頭看向一旁地上還躺著剛死去,肉質新鮮的一個女人
如同她所想,沒人在乎為什麼有尖叫聲,那個屍體都已經死了一個禮拜,甚至被吃掉一部份,這是個冷漠的社會,只要有理由人們才不在乎合不合理
她早有感觸
在監視的小房間看了一會監視錄影後,她離開小房間,連同躺在地上的女人
她默默取出廚具,身為家庭主婦,她對肉類的處理更有一手,廚具她有一整套,不論是削骨,去肉用的刀子她都有,很快地剩下的骨頭也被她用碎骨錘敲碎,看不出原樣後用料理的麻布袋包起,扔進鍋裡燉湯,高壓鍋可以讓骨頭變脆變軟,他兒子最愛咬碎這種骨頭吞掉,肉可以做丸子摻點薑、米酒去腥,還可以加一點八角
很快的,肉質新鮮的一個女人已經消失,地上沒有血汙,因為她早就用打掃時防塵的膠膜墊著,就連剩下的廢料也讓她扔進鍋裡炸過後餵了小白
"媽~我回來啦~煮什麼,這麼香餓死我拉~"方大嬸的孩子打開門,聞著飯菜香他開心地喊到
"快去洗手,跟餓死鬼似的"方大嬸笑著說
"阿芳呢?"他前去洗完手,發現沒看見他的妻子
"今天下午一點出門就沒見到人了,你不知道你老婆去哪嗎?"在監視錄影中確認有人看見媳婦出門的時間,並且沒人見到媳婦回來,方大嬸淡定的說
"阿芳沒跟我說他要出門啊"他很疑惑
"先吃吧,我留了飯,讓阿芳自己吃就行了"方大嬸說
"好勒~媽今天的肉是什麼肉,怎麼賊好吃"他開心的說,接著他坐上飯桌,開心吃了起來,嘴中放了大量香料調味,並且使勁捶打掉肉筋的柔順感讓他讚嘆出聲來
"這麼多肉塞不住你的嘴,快吃"方大嬸廳的笑瞇瞇的
"媽你怎麼只吃菜?"他疑惑的問
"膽固醇太高,這幾天只能吃菜"方大嬸笑著說
"耶,那你還這麼費勁做這桌,這不是可惜了嗎?"他很遺憾不能和老媽享受美味的食物
"看你吃的開心媽就開心了"方大嬸欣慰的笑
"怎麼行,明天我買一些蜂蜜回來,你最愛吃蜂蜜了"他搖搖頭說道
母慈子孝的飯桌上,兩個人聊得開心,桌下的小白晃著尾,吃著難得的雜碎炸肉,一時間整個房子只有著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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