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第 4 章

第 4 章 

為了避免租借的次等人和畜人產生不必要的情感，不管次等人有多少金錢、多少勞動值，最多只能租借3個月，就一定要交回繁殖區，然後可以再租借另一個，如果未按時歸還，一樣會被取消租借資格。 

就在伊利還想開口時，被瞇著眼睛，笑著開口的培育所 所長︰霍柏 給制止了。 

「伊利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您，由於您的協助，我們這個世界誕生了一個珍貴的優生卵，根據繁殖區 區長︰白奎 先生，之前發佈的獎勵，只要能讓畜寵懷孕，並生下優生卵，即可入住優生人的居住區，享有優生人的一切待遇，所以，今天是來邀請您前往上層區居住，並跟優生人一同生活，不知道您願不願意？」霍柏笑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真.....真的？願意...願意...當然願意。」伊利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著。 

在這個世界，只有優生人可以住在上層區，那裡有淨化後最乾淨的第一道空氣，有循環系統裡最乾淨的第一道水，有糧食所分配出來最美味優質的畜肉，還有下層區永遠買不到的稀有蔬菜和水果...... 

當然，還有可以優先挑選繁殖區，最新培育出來，漂亮可愛的畜寵 .....，這對像伊利這樣正值壯年，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很重要。 

早在白奎的父親死亡後，由白奎接手繁殖區不久，即對下層區發佈了鼓勵租借畜寵的獎勵，借此來延緩畜人間近親繁殖的周期。 

「當然是真的。」霍柏仍究笑瞇瞇的回答著。 

「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伊利開心的不行。 

「今天是先過來通知您的，您先收拾收拾，過2天就來接您，上層區正在整理您的新住處，需要點時間，您也要好好的跟朋友們，和左鄰右舍們打個招乎，畢竟之後您是不會再回到這裡了，您稍微整理下就行，上層區都會幫您準備好的，您大可不必擔心。」培育所長︰霍柏微微笑點著頭說道。 

「哦、哦、哦.....好、好.....對、對、對.....」伊利傻呵呵的樂笑著。 

「那伊利先生，我們2天後見。」霍柏微笑著擺擺手說道。 

「好、好、好.....2天後見.....2天後見。」伊利止不住的開心笑著。 

培育所一行人對著伊利笑著擺手作揖，幾番恭維後才轉身上了車，跟在霍柏身邊隨行的培育所人員這才不解的問︰「為什麼不直接抓走就好？」 

霍柏輕笑了聲，微微笑道給他解釋︰「為什麼這麼做？為的是利用他，讓他去宣揚這件事，這樣才會有更多次等人到繁殖區，來租借畜人，既可以配種，又可以消耗掉他們手裡的金錢與勞動值，。」 

霍柏回頭看向車後，伊利正被一群人包圍著.... 

「愚蠢的次等人，哼！」霍柏抽動的嘴角，說了這麼一句話。 

又接著說︰「再說，就算沒有伊利，白先生也會製造出一個伊利來。」 

「為什麼？」 

「因為過去那些愚蠢的統治者們，那些自以為優生人是神，認為自己是可以主宰這個世界的神。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愚蠢，硬是要以非專業來領導指揮我們這些真正的專業，我們上層區會變成這樣嗎？我們那裡需要跟這些下層區的次等人接觸，光是踏進下層區，聞著他們的空氣，踏著他們的土地，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就足以令人感到一肚子的噁心。」霍柏一臉嫌惡鄙視道。 

「不過....白先生這麼做有用嗎？」 

「這需要時間，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聽從白先生，配合白先生，把失去的基因鏈補回來。」霍柏庸懶的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不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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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地下室的白奎，輕輕的和其他人點了點頭，繼續往底層走去... 

來到一個房門口站定，白奎刷了他的虹膜後，辯識通過的那道閘門，應著些微齒輪轉動的聲音打開來...，鞋子敲擊地面的聲音，〝扣、扣、扣〞的迴盪在整個空間裡，一道細微的喘息聲突然變的急促起來... 

「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一道微弱帶著沙啞的女性聲音，夾雜在鞋子敲擊地面的聲音裡...虛弱又卑微的乞求著死亡 

「不急...」白奎一邊坐下，一邊淡淡的說道，邊看著眼前這個四肢一寸寸變短的女人... 

「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瘋子...都是瘋子...」那個女人用盡力氣的嘶喊 

「當然，每年每月每日每時每分每秒，世世代代被困在這個只有鋼筋水泥的方舟裡，看著一遍寸草不生沒有生氣的荒蕪，喘息的每一口呼吸，喝的每一口水，吃下肚子的所有食物...」白奎抬眼看了看眼前大口吸著空氣的女人 

接著繼續緩緩而溫和的說道︰「這裡的一切都在把我逼瘋，不只是我，這個方舟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瘋子，不只是身體，還有腦子，或者還有心理，都因為困在這個方舟裡，這個方舟正一歩歩的把這裡的人都給逼瘋了...」 

「為什麼不殺了我？」女人看著白奎泛著淚光，啞著聲的問道 

「那妳又為什麼要殺了我呢？」白奎不帶情緒的問著 

「我沒殺你，我真的沒有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如果我殺了你，那你是誰？坐在我面前的人是誰？」女人氣極敗壞的為自己爭辯，耐何自己除了口能說，眼能動，有知有覺，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自己... 

白奎扭了扭頭，舔了舔唇，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淡淡的說了句 

「可可想吃東西了...」白奎拿起桌上的鋸骨刀，離開了椅子慢慢站起身來...往那滿臉驚恐的女人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