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 》25：銀菊花茶 X 雷殛天庭

「妳竟然找到來？」靈慈。

棉花糖第一眼見到靈慈破碎的臉，也嚇得心寒，「利希滕貝格圖」暗紅的烙印，樹根狀傷痕從天靈蓋直到頸項，令人毛骨悚然。

「進來！不要站在走廊！」靈慈雙目無神。

七層高舊式工廠大樓，地方寬敞但破落簡陋，室內只有一張帆布床，一張摺櫈，牆上兩顆鐵釘，掛着衫褲，地上旅行袋，盛載着所有行裝……

靈慈用被子抹抹櫈子：「不介意請坐！」然後自己坐到帆布床上，昔日硬朗氣燄已不再。

棉花糖坐下猶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你受傷不輕。」

「我也猜到妳是因此而來。但妳不應該來。」靈慈垂下頭。

靈慈自從成為殺手以來，所向披靡，從未逢敵手。可是，偷襲張子牙不成，奪取「羅魔碎片」失敗，再加上被棉花糖誤打誤撞的「鎖魂」擊倒，令靈慈身心重創，意志一度消沉……

回到兩星期前。

深夜街角，遇見一男子，對方體內的「羅魔碎片」觸動了靈慈，令他產生血脈直沖腦際的強烈反應，再次喚醒他的殺性。眼見此男子體型瘦削，手無搏雞之力，靈慈決意向他下手，挽回早前錯敗的失落。動身一刻，電光閃亮，雷灌天庭，不支倒下。

甦醒時，已躺在金羅家中。

「先喝杯銀菊花茶。」金羅展示親切笑容，要靈慈放下戒心：「現在你要補充水分。」

「收集『羅魔碎片』當成一種慰藉心靈的嗜好，是愚昧行為。」金羅坐到花梨交椅上：「究竟你要維持這種無意義的人生到何時？」

由抑制不了殺性，變成職業殺手，到發現「羅魔碎片」，成為收集嗜好，十年間心情轉化，給金羅一語道破。

廳堂通明，一屋中式裝潢，鏤花飄窗，江南煙雨刺繡屏風，花梨羅漢床還有束腰小茶几，几上放着精緻青花瓷茶具，清雅中不乏氣派。

靈慈環視四周，平和氣氛令他冷靜下來：「你究竟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金羅。」金羅眼神轉為堅定：「一個有能力改變你人生的人。」

原本心情低落的靈慈已墮到谷底：「收集『羅魔碎片』不可說是嗜好，是命運的詛咒！」

金羅雙手合十：「就由我助你解脫！」

靈慈來不及猶疑，金羅一手插入靈慈胸膛，手不沾血，從靈慈體內取出一塊拳頭般大小黑色物，就是「羅魔碎片」。

巫師般的開膛手術，差點把靈慈嚇得暈倒，金羅輕描淡寫，把「羅魔碎片」放進玄玉做成的密封罐子中。

「你也收集『羅魔碎片』？」靈慈驚惶未定。

「我收集不是為嗜好，是盛德大業！」金羅抹抹手：「你早前收集到的碎片，全賣給我，價錢不是問題。」

靈慈更加感到受騙。

「你心裡一定很多疑問。」金羅拿着玄玉石罐起身：「跟我走！」

靈慈乘上金羅的黑色馬莎拉蒂，隨着他走進空無一人的元始中心大樓。

升降機內四面是鏡，靈慈終於見到自己的臉，遭雷殛而破碎的面容把他嚇呆，差點也認不到自己，他真的已從以前的靈慈解脫，成為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人……

升降機直下地庫十三層，門一開就是個偌大的儲物倉庫，兩旁設置等身高的半月型紅木層架，左邊整齊擺放着一瓶又一瓶的玄玉石罐，右邊則是大量的玄玉葫蘆……

「玄玉葫蘆？」棉花糖。

「玄玉葫蘆是囚禁魂魄工具，玄玉石罐則是盛載羅魔碎片的器皿。」靈慈。

「張子牙一直都在查探玄玉葫蘆。」終於接近了端倪，棉花糖得意忘形：「可以講多些關於玄玉葫蘆的事嗎？」

金羅把玄玉石罐安放好，編號是233。

邊行邊講解，金羅把收集「羅魔碎片」及「玄玉葫蘆」的目的和用處，一一告知靈慈。

靈慈垂下頭，一路沉默不語，但他終於明白，金羅所說的所謂盛德大業，跟自己一直被「羅魔碎片」牽引，因抗拒不了的殺性，而去收集「羅魔碎片」，根本有着天淵之別。

靈慈懺悔式的自言自語，棉花糖靜靜聆聽，直至他說到玄玉葫蘆……

「手持葫蘆施咒，可把魂魄收進去，倒念咒語就是釋放。」靈慈悄悄從被子下取出了一個血網玄玉葫蘆。

當棉花糖察覺到時已經太遲，靈慈喉頭正發出低沉的聲音，他在施咒……

玄界 第二十五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