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珣當選模範生

三月八號，爸爸下班一回家，珣就跳過來說：「我當選模範生，要去接受表揚！」並且要爸爸寫「我的小檔案」。「應該自己寫吧？」「老師說可以請爸媽寫！」「表揚會在什麼時候？」「不知道！也許是兒童節。」因為和同學約好，四月一日去墾丁聚會，前一天晚上就要南下，爸爸擔心和表揚日期衝突。

珣說，想當模範生的人要自己舉手，經過老師初步認可後，由同學選舉，「候選人」必需充滿自信並勇於表現；爸爸小時候的模範生，完全由老師依成績和「乖」的程度指定，兩相比較，一民主，一專制，充份體現了時代的變遷。這麼說來，珣的當選，至少表示在班上的人緣還不錯囉！

爸爸的顧慮，真的發生了。隔天，爸爸下班才進房間，珣面色沈重地說：「模範兒童表揚在四月一號，南屯國小耶！」「喔！那真糟糕！怎麼辦呢？」「我想去表揚，期待好久了！可是我也想去墾丁…可不可以參加表揚後再出發？」「會塞車呀…我們和媽媽討論看看！」她也是怕塞車的問題：「媽媽今天碰到老師了，有跟她講，她說可以派人代妳去！」

看著珣失望的表情，她又說：「妳想知道表揚會的情形嗎？媽媽可以現在告訴妳！你們會坐在大禮堂，市長和來賓先致詞，接著頒獎，因為全台中的模範生都去，人太多了，所以沒辦法一個一個領獎，應該是指定幾個代表上台。然後結束…就這樣！」「但每個人都有獎盃嗎？」珣問。「應該會吧！獎盃或獎狀…」

爸爸知道媽媽是為了減輕珣的遺憾，才故意以她的經驗談去沖淡表揚會的「神聖性」，但爸爸想，自己做學生時，也是很渴望成為模範生並以之為榮的，現在當了大人，卻用一種世故的眼光回頭看，並對純真的、嚮往美好事物的孩子說：「那沒什麼！」是不是太「殘酷」了？套句台語：「不怕教壞囡仔大小嗎？」

珣因為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老師和同學的肯定，爸媽也是很感驕傲的，如果不是碰巧有事，爸爸甚至樂意陪珣參加表揚會，和女兒共享光榮時刻！爸爸又想起，一年級下學期，導師就有意推薦珣當模範生了，但那時因為媽媽擔任班親會長，為了避免「特權」嫌疑，她就「替」珣婉拒了。當時，珣雖然接受媽媽的「開導」，但心裡一定充滿疑惑吧？對於大人的複雜世界，珣恐怕是難以理解的。珣的模範生之路，還真是坎坷呢！

89.3.13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