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你說，考卷多不多？」須菩提：「不是太多啊，世尊！」

 

期末考卷改不完，煩死了！

越是改不完就越是一直拖拖拉拉，就更改不完了。

 

但是考卷到底多不多呢？

 

換話題。

 

前幾天不是去保養車嗎？順便就去農禪寺。

每次見到刻在牆上繞一圈的全本《金剛經》，

都覺得真是魄力十足。

 

這次隨便瞄到的是這有名的一段，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我好像也常在課堂上講。

德山宣鑒禪師也是在路上遇到一個阿嬤（非淡水阿嬤），

問他這幾句話，

「未審上座點那箇心？」

一時呆住，才進入禪門的。

 

但是這次看到的前文，讓我莫名其妙地覺得好笑：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諸恒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

『甚多，世尊！』」

 

意思是，佛陀問須菩提：

你覺得如何？

恆河沙很多吧。如果有像那些沙那麼多數量的恆河，

把那些恆河裡的沙加起來，不是更多嗎？

如果有那麼多的佛世界，這麼是不是很多？

須菩提說：

是啊，很多啊，世尊！

 

問題是，我想到，如果這邊不小心斷句錯誤，

便成：

 

「『是諸恒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

『不甚多，世尊！』」」

 

如果有那麼多的佛世界，這麼是不是很多？

須菩提說：

不是很多啊，世尊！

不就立刻打臉佛陀嗎？

 

千萬不要以為我在亂想，

這種句讀的錯誤，是很常出現的啊。

例如《心經》：

 

「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我就見過這樣的讀法：

 

「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把「故」通通搬到後句去，

雖然在這裡文意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就是了。

但是剛剛的《金剛經》就不能這麼啦。

不過，話雖如此，佛經很難讀，

非空非有，亦有亦無，

到底有沒有沙呢？到底沙多不多呢？

有時候還蠻困難的。

 

那麼，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期末考卷到底多不多？

 

這種時候就看斷句的位置了。

也可能可以這樣說：

 

佛陀：「你說，考卷多不多？」

須菩提：「不是太多啊，世尊！」

 

為什麼呢？

因為下文不是說了嗎？

 

「過去考卷不可得，現在考卷不可得，未來考卷不可得。」

 

這樣好像也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