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一號

在桌前
影子在手上
畫和說是一樣的
只是一個有顏色
一個有聲音

那時彷彿在積雪移動
腳印當下是鮮明的
有時只是離開座位
就再也找不到原有的路徑

第一隻動物
那樣迷失在毛線團
那樣迷失在線條綠線條藍
紅色是眼睛剩下的印象

一號是一號的時候
經常舉手
木質的桌子
有著根的氣味
他在一日間醒來
陽光過於溫暖
他回憶起了自己
回憶起手指

一號有時取代名字
取代其他的稱謂
表格上第一列
第一個被讀出的號碼
排隊午餐
排隊健康檢查

多年以後發覺
排隊是安定的才華
像是石頭
自然滾動到這裡
也可以到那裡

小小的
數量夠多
也能堆起一座山

石堆也可以是山
小小的
足夠幾百隻螞蟻
才能搬完

我們穿透眾人
眾人也是我們
在誓言下
一切變得陌生
他那樣說
「其實相信或不相信都是一樣的，」
總能想起一個比較好的
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