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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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他發現自己身處在森林外,雪花片片飄落,森林中通道上頭乾淨的模樣讓他知道這裡才剛開始下雪。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雪,他抬起頭,驚喜的瞪大眼。那抹白左搖右晃的,恍若不定、如新生兒初次睜眼,好奇地窺探這世界。




他伸出手,感官開啟的瞬間他便發現這並不是雪花該有的樣子。那東西雖然正在融化,卻不出水,他湊前細看,正在流動的脈向散佈在那倒三角的白色東西上,毫不停歇直至它融化殆盡。




他愣愣的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似乎頓悟著什麼,抬起眼看向鬱鬱蔥蔥的樹林。




而遠處,道路末端有一個人影逐漸朝他走來,那人步伐緩慢,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終於看見她的模樣。




頭戴的白紗下,她有著一頭乾枯的銀髮,神情柔和,眉心中央有著似是五瓣花的鮮紅印記。女人身穿白色漢服,透過衣服襯托更顯她的嬌弱瘦小,然而她穩健的步履令他不由得焦慮起來。




她朱唇剛啟:




「——」




他聽不清她所說為何,透過嘴形也無法辨認。白色大風旋起,白皚皚的風景瞬間模糊成畫。她原先服貼的衣襬此時朝右上方狠狠刮起,他咬緊牙根,嘗試站穩腳步。




「聽啟,命定五符終將聚集,金木水火土。」




伴隨越劇烈的強風,他前額隱隱疼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就將衝破頭顱,他應該要熟悉的東西,那道光、那扇門、那雙手上的——那是什麼,沁入心脾卻又溫暖的觸感——




他閉起眼,一道身影帶著漣漪浮起,他見那壯碩的身材背對自己,頭髮高高束起,身穿土灰色漢服。他嘗試看得清楚,卻力不從心。




那名女子站在那人對面,他看著他倆面對著面,嘴巴蠕動著,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此時女子將手放在那人的掌心中,另一手順勢將其裹起。




強風將他大力捲起,他禁不住大喊出聲。




一股冰涼攀上額前,俄頃間,女子再度來到他面前,纖纖玉指輕點著他的額頭,他幾乎看見那朵盛開於女子前額上的鮮紅五瓣花,分明閉起眼他卻被強光給射的睜不開眼。




「孩子,你已經有能力了,現在是你的使命,去吧。」




他感覺女子正在遠離,名為真相的蛾拍拍翅膀離他遠去,他怨恨著心頭那被點點吞蝕的情感。他伸出手,想要搆住些什麼,一無所獲。




任憑空虛環繞著自己,他總算睜開眼睛。那女孩安詳的躺在地板上,胸口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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