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各種的醬料,還常開玩笑的說只要醬料好吃,我沾衛生紙都可以下肚。
曾經有朋友知道我喜歡,還特別送我南部在辦桌用的整桶醬油膏(偏甜)我真的超愛。還有一點引以為傲的是能夠透過醬油膏的顏色跟濃稠度,就大概能判斷是否好吃。
因為喜歡醬料,自己煮東西會各種漿料都加一點,有時也此燒出好味道,但因為是隨性的加,所以沒有比例的概念,真要再做一次,就不一定能調出同樣的口味。
味噌是我很喜歡的醬料,早餐還是喜歡熱食,就會用味噌加一顆蛋做成蛋湯。除了煮湯的,還有沾醬的味噌,含小麥粒可作為醬菜類直接食用的金山味噌。
週二傍晚,太太提醒我有做飯(要幫女準備兒便當),回家有飯吃。
到家後,太太還在做菜,陸續上桌後,正在煮咖哩,我走過去順口說到:能不能加一點味噌?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說了聲「不」。
當下,我覺得自己被拒絕了,內心還來不及覺察覺發生了什麼?但小劇場就接著上演了。
我走到客廳坐著,就看著內心的劇情,一股受害者的角色在腦海浮現,除了角色還有配音,「原來你不值得啦」,「誰說煮咖哩不能加味噌,只是願不願意而已」,「就算加一點點意思一下,或敷衍一點都不願意啦」,「說有煮菜要我回來吃,但跟本不是為我煮的嘛」。
太太應該不知道我內在發生了什麼?我坐了一會兒,又跑去廚房跟她說:妳說要煮飯給我吃,請妳幫我加一點味噌都不願意,這樣讓我感覺妳並不是為我做的啊~~
她可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又回了一句:要加味噌,你自己做自己加。
這下,我又退回客廳的陣地,繼續上演內心戲,我都去表達我的感受了,她還無動於衷,甚至要我自己做。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時,小女兒剛好下班回來,太太菜也已經都煮好了。我假借要出去買點東西,就開著車出門到處轉。
很久未曾有的感覺,其實太太沒做什麼?但自己好像過去某種被否定的經驗被招喚出來。
通常開車是很容易讓自己穩定的,也能幫助我自己專注在當下。接觸著方向盤,迎面而來的景色,內心的劇場漸漸落幕,這時才有機會真正整理一下思緒。
就這樣經過了旱溪夜市,心想停下來吃點東西,轉了兩圈沒有車位,還在想要不要停在遠一點的停車場。
這下應該是真的醒了,重新跟理智連上線後,想起自己最近也在控制飲食,在這節骨眼去到夜市,一定又是一頓無節制的暴吃,於是作罷離開(內在覺察的雷達開始作用了)。
回程,想到自己煮東西,東加西加是我的嘗試,而太太本身有她做菜的習慣跟節奏,雖然我有提出需求,她也未必一定要滿足我。
在則,我也想到太太很用心的想要為我們做飯,甚至裡面還有女兒的便當菜,她一定是希望口味跟食材都是嚴選精心製做。
我雖然有我的期待,也漸漸了解,加不加味噌並非重點,而是如果也滿足這期待,我會覺得自己是被太太重視的,或是她會因為回應我的需要而讓我感到是被愛的。
就在這時,我看見自己的渴望,也看見她對家人的愛,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薩提爾女士說:所有內在的情緒跟感受都是屬於自己的,而自己才是主人,我們是可以做出選擇並且為其負責。於是為自己的期待負責也就是我可以做的事而無關他人了。
出來也差不多一小時,內心戲也演完了,肚子有點餓,索性回家前去超商買點豆乾解解纏,然後買了巧克力冰淇淋照顧一下自己的未滿足期待。
第二天,太太跟我說,她跟朋友在一家餐廳喝下午茶,發現有我喜歡的德國豬腳,於是就在週末提早幫我慶祝了父親節。
我很感謝有機會認識跟學習薩提爾模式,從接觸至今約五、六年的時間,我跟太太的關係是和諧的,跟家人的關係是和諧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關係中會有這樣的體驗。而且雖然還是有過爭執或意見相左,也都能很快地平息或是藉此有些的學習。
周四在課堂上跟同學分享咖哩味噌事件,有同學說就為了咖哩加不加味噌也太小題大作了吧。我想雖然也是,但也接納當時自己確實因為被拒絕,或是因此被引動的感受,而有了一些反應,但那也都是我經歷的一部分呀。
週六中午在家自己煮了咖哩麵,然後自己加了一點味增,還有大顆的牡蠣,我真的自己做來吃,也讓太太試試,味道還真不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