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不能崩1

我梗着脖子看他，「賀青詞的喜歡就是喜歡，我的喜歡就是開玩笑，好，你就當我在開玩笑好了！」

鬱舟的長睫低下蓋着眼裏的情緒。

我「啪」地一下摔了他的門離開。

等着吧，後面有你受的。

第二天，我就僱了幾個彪形大漢，在鬱舟出門的時候，將他強行綁上了車。

我準備將鬱舟綁進我市區的公寓，來一個你不說愛我就不讓你走的抓馬囚禁。

一路上都有人給我彙報鬱舟的情況：他沒有掙扎，不吵也不鬧。

鬱舟被帶到了屋子裏，垂着頭安靜坐着，我推開門走進去。

聽到腳步聲，鬱舟抬起頭，雙眼被素白布條遮着。

「芊芊，是芊芊嗎？」他輕聲問。

我不答，繞到他身後將他的雙手解綁。

他安靜地坐着，沒有擅自扯下矇眼的白布。

「你有話要說嗎？我在這兒，我聽着。」

「我要你喜歡我，不然你別想從這裏出去。」我扯下布條，強迫他和我對視。

鬱舟揚起一抹奇異的笑，「芊芊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呢？」

他站起來，挑起我的下巴，讓我仰着頭看他。

「你的眼裏只有我，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鬱舟拉着我撞進他的懷裏，他將下巴放在我的頸窩，發出一聲喟嘆。

23

情況好像不太對，鬱舟不是應該覺得恥辱，義正辭嚴地勸說我，並祝福我早日覓得良人嗎？

他，喜歡我？

在我意識到書中情節難以更改後，我就從沒有想過這個不切實際的可能。

「可是你應該喜歡賀青詞啊。」我喃喃道。

「爲什麼你總是把我推向她？」

「就應該是這樣……」

鬱舟再一次低頭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

十五分鐘後，我被他抱在懷裏，開始興師問罪，從第一次遇到賀青詞這個情節提問：「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下雨了，你爲什麼給她送傘，卻讓我淋着雨回家？

「你們爲什麼總是在一起學習？

「她總是對你示好，你不也都接受了？」

……

鬱舟想了想，「你都多久沒見到我和賀青詞說話了？去旅遊那次，我就向她坦白了，我只喜歡你。」

「哦——」

「晚飯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

鬱舟帶我走向廚房，讓我給他穿上圍裙。

飯後，我的眼皮像灌了鉛似的沉，還沒拽着鬱舟說幾句話便睡去了。

24

第二日，晨起。

公寓裏沒一個人，門被反鎖着，我怎麼也打不開。

我給鬱舟打電話。

他接後，反問我：「芊芊以後還會再把我推向其他人嗎？你只能喜歡我。」

「真的真的！只喜歡你！」

鬱舟說什麼我都點頭同意，最後他態度軟下來，「你等着，我馬上回去找你。」

我越想越氣，他怎麼敢啊？

昨天我綁他也是很快就解綁了，從頭至尾沒鎖過門。

他力氣比我大，真想走推開我就可以離開了。

他卻真的把我鎖起來了，我原本也只是想要嚇唬他一下啊。

我氣得發矇，在屋子裏轉了兩圈，隨手抓着把雨傘在門後站好。

鬱舟剛把門打開，我就抓着傘上去打他屁股，還嚷嚷着：「都說喜歡你了，你不相信我，還把我鎖起來！昨天你說的話我就覺得奇怪，什麼眼裏只有你，我的明星牆頭那麼多，怎麼可能只喜歡你？」

鬱舟被我連抽兩下，整個人都蒙了。

最後他只能後背抵着門站好，小心翼翼地衝我道歉：「芊芊，我知道錯了。」

「這還差不多。」我拍拍手，扔下雨傘。

25

從那天之後，我就有意告訴鬱舟，喜歡一個人是尊重她，而不是讓她變成你的所有物。

我們在一起後，他從我去同學聚會都會撒嬌不滿，進步到我去酒吧喝酒，他也只是點點頭可憐巴巴地說我去接你。

半個月後，鬱舟突然說：「芊芊，我給你開了家酒吧，以後去那裏喝酒好不好，我害怕其他酒吧女生去不安全。」

？

鬱舟真的變了。

時間繼續往前走，爸爸交給我的公司，被鬱舟和職業經理人經營得蒸蒸日上。

我和鬱舟偷偷談了一年後，向爸媽公開了。

他們竟也沒生氣。

爸爸甚至笑了起來，「真好，我正愁以後財產怎麼分呢。」

賀青詞給我發了消息。

「聽說你真的和鬱舟在一起了，我也找到我喜歡的人了。現在想想，以前確實對你有些敵意，但是去掉這些來看，你是個總能給人帶來歡樂的小太陽，希望你永遠開心。」

我回她：「謝謝你能對我說這些，我也要爲我以前對你做出的不禮貌行爲道歉。」

飯後，我和鬱舟十指緊扣在路邊散步。

「鬱舟，你知道嗎？」

「什麼？」

「我能想到的最好結局，都不及我現在生活的十分之一，謝謝你喜歡我。」

鬱舟視角：

我喜歡我的姐姐。

從她在孤兒院主動牽起我的手開始，從她爲了保護我主動站到我前面開始，從她有兩顆糖果分一顆給我開始，我有無數個喜歡上她的理由。

我的世界只有她了，可是她的世界熱熱鬧鬧，有許多人。

她會朝着我笑，也會朝着別人笑，同樣燦爛。卻讓我覺得刺眼。

她要是隻能朝我笑就好了。

模模糊糊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

拿着我新辦的手機號，我給她發出去這樣一則短信：「我好喜歡你，永遠住在我爲你準備的房子裏吧，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馬上，我就收到了她發回來的同樣的話，她知道了嗎？

我嚇得將手機卡拔出來，扔到了垃圾桶裏。

所幸芊芊好像只把這當成了一個惡作劇，她甚至說想和我讀同一個大學。

我欣喜若狂，更改了志願。

一同更改志願的，還有個叫賀青詞的女生，我知道她喜歡我。

我也感覺到，她和我說話的時候，芊芊會一直盯着我。

所以我默認了她的跟隨。

軍訓第一天，芊芊就中暑了。

看着病牀上熟睡的她，我第一次偷親了她。

竊喜並沒有維持多久，芊芊好像喜歡上了我們的教官。

她張口閉口都是他，我壓抑的不安在聽到教官背後討論班裏女生的身材時爆發了，我聽到了芊芊的名字。

我揮了他一拳又一拳，教官自知理虧，護着自己的要害，並不敢打我。

至於打架的原因，芊芊誤會了，賀青詞也是。

看着賀青詞向我示好，芊芊就跑過來搗亂。

只有這種短暫的時刻，我能感受到芊芊對我的在意。

放假的時候，芊芊將我和賀青詞騙到同一個地方旅遊，自己卻跑到了另一個地方。

芊芊不要我了，她要把我推向另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我惶恐極了。

我丟下賀青詞去找芊芊，路上給她編輯了一段長長的話：「我知道你擁有真誠的感情，堅定溫暖。但是對不起，我從開始到現在，只是利用你的感情，想要讓鬱芊芊更加在意我，我做得很卑鄙，不奢求你的原諒。希望你看看身邊人，說不定也有人正在努力向你靠近。」

找到芊芊的時候，她正從警局出來。

那是我第一次強吻她，她質問我：「你清不清楚我是誰？」

她當下的態度讓我覺得她是討厭我的，我只好壓着心裏話沉默不語。

生日會上，芊芊說她喜歡我。

我說喜歡可不能亂說，結果她以爲我認爲她是在開玩笑。

在我聽說她想要找人把我綁起來時，我瞬間想到了小時候給她發過的匿名短信。

我將計就計，將她關在了那間我賣給她的公寓裏。

她氣急敗壞地給我打電話。

我回去後被藏在門後的她狠狠抽了兩下。

她說：「喜歡一個人是尊重她，而不是讓她變成你的所有物。」

她熱烈的感情，直白的喜歡，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我嘗試着改變。

有一天芊芊躺在沙發上踢了踢我，「你現在對我也太放心了吧？我和小姐妹討論帥哥你都不喫醋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揉了揉芊芊被我養得肉乎乎的小肚子，「我當然愛你了，愛你勝過我的一切。我相信你也愛我，從不懷疑。」

「你真的變了，鬱舟。」芊芊認真道，「真好，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子曰曰曰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