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封……不可以這樣,下一步就越界了……」
張盈枋手擋在身前,將頭撇向一邊,臉紅不敢直視的雙眼,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他,而反差萌最讓人沒有抵抗力了,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特別喜歡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調戲我了!因為這樣做有種成就感,起的反應越大就越有成就感,聽起來像變態會做的事,但這樣真的超好玩~
一步步向張盈枋逼近,他也跟著一步步的後退,但狗急了必定會跳牆,他快速轉身想往主臥室跑,但我怎麼可能讓他跑掉呢?伸手將他抓了回來,卻不料狠狠地被打了一巴掌,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摸了一下剛才被打的左臉,熾熱的感覺在臉頰上留存,看著被逼急的野獸,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伍白封你別給我太超過!適可而止……」
「你打我……你為什麼打我?我爸都沒這樣打過我……」
平和的口吻,話語的冰冷,心裡並沒有憤怒,也感覺不到委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生氣?腦中只想知道一個答案,那便是『張盈枋為什麼打我?』,我只是用他對我的方式對他不是嗎?這是惱羞成怒嗎?我不明白……
張盈枋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隨後抬頭看向我,或許他也不敢相信剛才的那一掌是他打的。
「白封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張盈枋向我伸手,疑似要撫摸剛才誤傷的那一掌,但我卻本能反應的向後退了一步,無意識的行為被解讀成戒備,張盈枋的眼中充滿了懊悔,低下頭欲言又止,緊咬下唇,將手收了回去,在胸前握緊拳頭,轉身走回主臥室,腳步如此的沉重,心情如此複雜。
看到張盈枋走回主臥室後,又摸了一下剛才被打的位置,好像沒這麼痛了,看來臉皮厚也是有好處的,雖然這感覺這是安慰自己的話語……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安慰自己的藥物,這便是樂觀吧……
轉身回到房間,看向鏡中的自己,比起剛才確實冷靜了不少,走近一看,紅色的手掌印出現在臉上,不知道沖冷水有沒有辦法消除,畢竟腫成這樣,要是明天被張嶺傢看到,我肯定會被笑的,得想想辦法才行。
脫去外衣,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從頭頂淋下,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果然用冷水把掌印沖掉不是個好方法,快速的調整水的溫度,不到料下一秒就被燙的關掉水龍頭,但澡還是必須洗的,於是我就冷熱反覆切換,折騰好一陣子後便洗好澡了。
走出浴室卻不見剛才丟在地上的髒衣服,難不成張盈枋把它拿去洗了嗎?不可能吧……我沒聽到開們的聲音呀!還是我多想了?在房間來回尋找著髒衣服,但怎麼找卻都找不到,穿著浴袍打算去問張盈枋,但走到住臥室的門前我卻放棄了……因為我不知道在開門的瞬間要如何問他,轉身又走回了房間,打算隔天起來再說……
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現在已是早上九點,準備下床洗梳吃早餐,但背後隱約感覺有東西靠著,於是好奇的轉過頭看看張盈枋在搞什麼鬼,果不其然,這傢伙又偷偷摸到我床上來了……
口口聲聲要控制自己的情慾,絕不可以違反規定,結果自己跑到我的床上,這傢伙對於規定似乎有著一條很寬的灰色地帶,究竟什麼叫違反規定?什麼叫越界?
「令人摸不著頭腦啊……打了我一巴掌又跑到我床上,說害怕我離開你,卻老是做傷害我的事……真是莫名其妙。」
張盈枋沒有回答我,但能隱約感覺到他往我這邊貼,從身後環抱住我,下巴在肩上蹭來蹭去,每次都這樣,犯了錯在來跟我撒嬌,老是覺得我會心軟原諒他,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可是耐心總有一天會被消磨殆盡的,那時候的我會選擇離開張盈枋嗎?
「你每次都用這招,你當我好欺負是嗎?」
張盈枋越抱越緊,身體感覺像是被蟒蛇纏住,感覺骨頭快要碎掉了!這傢伙是要謀殺我嗎?
「喂!你、你這是要暗殺我嗎?」
撥開張盈枋的雙手,轉身將他壓制住,一隻腳跨過他的身軀,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氣已經消了一半,但如果在這時候不給他一點教訓,這傢伙一定會得寸進尺,越來越超過。
「白封我……」
「在我學測前我也要加一條規定!以後有什麼話請直說,不要我自己去猜。聽懂了嗎?我氣的不是你昨天揌我一巴掌,而是打完卻不說為什麼打我,自己跑回房間隔天再跑來躺我床上,是自已為浪漫嗎?還是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
「對不起……我昨天後悔的睡不著,回到房間後越想越懊惱,想說過來跟你解釋,我等了又等,一直等不到你洗好澡出來,我猜你可能在躲我,所以先把衣服拿去洗了,但之後進來時你已經睡了,所以……」
我只能說張盈枋的想法挺獨特的,到底會有誰能想到這樣的道歉方式啊!雖然我並沒有在躲他,但既然這樣猜測了,那為什麼還要再跑過來抱我?不是應該彼此冷靜後,隔天再來好好談嗎?這傢伙腦迴路真是……
我無奈地看著張盈枋,現在的他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眼神飄忽不定,或許是害怕我會責備他,又或著擔心我會氣到不理他,但我知道現在跟他吵沒有任何意義,沒必要因為這件小事把感情弄得這麼僵,之後還有這麼長的同居時間,得想辦法度過這個磨合期。
輕輕趴在他的胸上,伸手撫摸野獸的頭,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聆聽那急促的心跳聲,他果然很緊張,但這時候的他卻是最可愛的,小心翼翼的將身體往上挪,輕咬張盈枋的脖頸,明顯感覺到身體抖了一下,再繼續往上挪,用手輕撫他的臉頰,看他的眼神也變的曖昧。
「你在誘惑我違規,明知故犯。」
「是啊~那又怎麼樣?有種就搶回主導權啊~」
張盈枋哼了一聲,將頭撇到一邊,刻意躲開我的眼神,身體卻明顯有了生理反應,耳根漸漸發紅,但這隻野獸的理智線卻異常堅固,看來他是真的很看重禁慾這個規定,輕輕撥動張盈枋的髮絲,唇與唇之間越靠越近,隨後吻了上去,舌頭和舌頭間相互碰撞,呼出的熱氣卻不能打動他。
「真沒意思……」
坐起身看著張盈枋,裝的一臉被我欺負的樣子,居然用手臂遮擋著雙眼,大口的喘著氣,隱約能看到泛紅的臉,欣賞在他身上留下的記號,浴袍下若隱若現的胸肌、腹肌,宛如女子般害羞的模樣,看起來更加誘人。
解開張盈枋浴袍上的蝴蝶結,像拆禮物般,既期待又興奮,完美的身材嶄露無疑,用手觸碰著他胸前敏感的兩點,由上而下的撫摸、挑逗,陽根在眼前晃動,瘋狂的想法從腦中閃過,準備品嘗這根會融化的冰淇淋,好奇他的反應。
「不可以!」
張盈枋大聲的說道,快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浴袍重新穿好,蜷縮在床頭看著我,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所以也不敢冒然出手,不然等一下又被揌一巴掌,我可不想自討苦吃。
「伍白封……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打你,我也不想要你違規,你好好準備學測,不要想做這些有的沒的……」
張盈枋一反常態,這個模樣也讓人興致索然,被挑起的感覺消失了,將跨過他身上的腿收了回來,下床浴室去洗梳,看來張盈枋是玩認真的啊……
洗梳完出來,看到低著頭坐床邊的張盈枋,疑惑他為什麼還在房間,難不成他等一下要對我發動突襲?不可能吧……他這麼注重自己定下的規定,不可能在這時候違規吧?若是要違規,剛才的氣氛也更加適合不是嗎?
「你怎麼還在這?難道你決定無視自己訂定的規定了嗎?」
「才不是!我可比你來的自律,才不會輕易違規,反倒是你,口口聲聲說要拚學測,結果呢?」
張盈枋抬頭看著我,一臉嘲諷,有種被他玩弄的感覺,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躲開他那鄙視的雙眼。
「之後不會了……我要換衣服了,你先離開吧~我會害羞。」
「都一起做過了還害羞什麼?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誰能猜到張盈枋下一步要做什麼?尤其在一絲不掛的時候更危險,隨時感覺會被攻略,於是拿出衣服,面向他的方向,快速脫掉浴袍,急急忙忙地穿上外衣,見他起身往門口走去,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不料張盈枋在我面前停了下來,一語不發的扯開襯衫的釦子,氣氛有些不對勁。
「你、你做什麼?!早不做晚不做偏偏挑這個時候,你是故意的吧!」
「白封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釦子沒扣好幫你重扣罷了~腦中別老想這些齷齪的事。」
張盈枋細心的將襯衫的釦子扣上,認真的模樣十分可愛,沒想到剛才的事讓我亂了分寸,連衣服都穿不好了,實在是太狼狽了……
「這樣就好了!等等記得下來吃早餐,我要回房間換衣服了。」
張盈枋說完便離開了房間,我害羞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懂張盈枋到底在想什麼,最終的主導權還是回到他身上了,那個規定是不可跨越的界線,不管身體多想要,理智總能將他拉回,真是不可思議。
調適完心情便下樓了,在一樓晃了一圈卻沒看到張盈枋的身影,我不記得他換衣服會花這麼有的時間,此時的廚房傳來一陣陣規律的聲響,規律的像是在切東西,於是我便好奇地往廚房走去,但此人卻是張嶺傢,看樣子像是要做沙拉。
「你真閒~每天都有時間過來給張盈枋當免費勞工,不用讀書成績還這麼好。」
「我閒?!還不是因為你來住在他家,小黑這個死窮鬼,請不起管家所以叫我來,不過做為交換條件,他幫我寫推薦信給國立頂大,這買賣不算虧。」
這個交易怎麼聽都是張嶺傢吃虧,依他的成績隨便上一個頂大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每次的期中考、期末考都校排前三,連備審資料都不用做,直接繁星就上了,根本不差張盈枋的推薦信,看來張嶺傢也是個書蟲,自己吃虧了都不知道。
「嶺傢~早餐準備好了嗎?我快餓死了!」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音量真的有在小聲,是覺得張嶺傢耳背?還是怕我沒聽見?
「喔!白封也下來了,嶺傢你看我們兩個快餓死了~」
「快餓死?剛剛是做了早晨運動嗎?也是!情侶剛同居會有無限的體力,早做~晚做~照三餐做!之後上下班做、在辦公室做、在家裡做、放假做、天天做。」
我怎麼躺著也中槍,雖然贊成張嶺傢嗆回去,但開槍誤傷友軍啊!雖然禁慾這條規定是張盈枋定的,或許他真的隨時都有可能會違規,但我是來準備學測的啊!絕對絕對不會有這麼強的慾望,雖然有時候也會不受控……但也不會這麼誇張好嗎? 張嶺傢你……
「嗚哇!封哥你臉紅什麼啊?莫非我說中了?你們兩個早上做過了?」
張嶺傢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目瞪口呆到說不出一句話,隨後又轉頭看像張盈枋,張盈枋則是一副無所謂的身著懶腰,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我跟白封什麼時後做都沒關係吧?畢竟我們是……」
張盈枋邊說邊把我拉入懷中,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牽起帶著戒指的左手,自豪的向張嶺傢展示無名指上的對戒,隨後將長髮甩到身後,耳釘閃了一下,看來最刺眼的不是早晨的陽光,而是張嶺傢眼前這一對情侶。
「畢竟我們是情侶啊~對戒、耳釘都有,只差登記了。」
「嶺傢你聽我解釋,事情沒發展的這麼快,你……」
話還沒說完!張盈枋伸手托住我的下巴,直接當著張嶺傢的面吻我,此時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情可說是比張嶺傢還震驚,從沒想過張盈枋這傢伙會當著第三者的面做這種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真的是太羞恥了!
「封哥~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這千年老妖都吞的下去,在下佩服,百年好合,在下先告辭~」
張嶺傢說完便灰溜溜的跑出廚房,邊笑邊往門口走去,走之前還不忘看我們一眼,這下事情真的鬧大了,以後在學校該如何面對這兩個人啊……看來只能低頭繞路走,不知道張嶺傢會不會把這件事到處宣傳,怎麼辦啊!
「喂……嶺傢都被你嚇跑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努力地想擺脫張盈枋,但這傢伙似乎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怎麼推都推不開,手甩也甩不掉,狠狠瞪著他的雙眼,他卻裝的一臉無辜,搞的他自己才受害著一樣,但我又能奈他何?這傢伙一直以來都這樣……
「你不覺得這動作很適合跳一隻舞嗎?要不要……」
「不要!餓死鬼你剛剛不是說很餓嗎?嶺傢早餐弄完人都走了,你還遲遲不放手,看來你不是真的餓嘛~」
張盈枋笑了一下,鬆開了牽著的手,拿起碗中的叉子,刺起碗中的小番茄,緩緩拿到我的面前。
「來~張嘴~」
我這輩子最討厭吃的就是生菜沙拉!每次咬到生菜的時候就會想吐,根本吞不下去,而現在卻不得不面對,怎麼辦?在張盈枋面前吐出來的話,這樣感覺超不禮貌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看著叉子上的小番茄,上面還抹著奇怪的醬汁,再怎麼樣也得吃下去,只要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動作,這樣就不會覺得在嫌張嶺傢東西難吃了。
咬下叉子上的小番茄,意外的是,居然沒有想吐的感覺,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吃,張嶺傢究竟是加了什麼東西?居然可以把沙拉變好吃,太不可思議了?
搶過張盈枋手中的叉子,拿起沙拉猛吃,沒一下子便一掃而空,看了一眼旁邊的另一份,又看了看張盈枋。
「看你不餓,要不要那一份給我?」
「不行!剛才那樣耗了我不少體力,你知道控制欲望比發洩慾望還來的費力,我現在元氣大傷,你把我食物吃掉,信不信我等一下就吃你。」
好噁心啊!這些話一定是跟張嶺傢學的,瞬間沒了食慾,掙脫張盈枋的束縛,將碗和叉子放到水槽,轉身準備離開廚房,而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又轉頭會去望向他。
「你別欺負嶺傢,他前途無限,別壓榨他當你的免費勞工,你若真有心就自己做,讓嶺傢能好好讀書,考進好的頂大。」
「我壓榨他?這是訓練生存能力!畢竟之後他就要去國外念書了,他的父母可沒辦法一直陪著他,他要學會獨立,我怕他到國外找不到工作,最少可以做管家之類的養活自己。」
張嶺傢之後要去國外念書?!是要去國外鍍一層金後回來比較好找工作嗎?還是說要直接在那工作不回來了?又或著要帶一個漂亮的外國美女回來?這實在是超乎了我的想像!這難道就是天才的生活嗎?
「白封?幹嘛用這麼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嶺傢沒跟你說他要出國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剎那間發現自己離天才是如此的遙遠,真正的有錢人是過著這樣的未來,用自己的聰明賺錢,再用賺來的錢培養下一代天才,以此循環,實在是……
「你不用太驚訝,他的母親是歐洲人,他爸爸是我弟弟,所以出國留學合情合理,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他兩個沒良心爹娘的把嶺家丟給我,現在嶺傢成年了,終於可以把他丟出去了!」
我聽起來怎麼覺得張嶺傢最可憐,父母不要他,把他丟給張盈枋照顧,然後被他當僕人使喚,而現在又要被丟掉了。
「嶺傢傢好可憐啊~被當皮球踢來踢去……」
「可憐?他跟著他的父母才可憐!他爹可是全能神力的鬼才,母親是吸血鬼,神鬼產下的孩子卻和我一樣,這樣會過得更辛苦吧?」
我突然覺得在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本以為張盈枋這種怪咖已經夠扯的了,結果現在跟我說張嶺傢的父親是全能的神、母親是吸血鬼,然後還生下張嶺傢這不人不鬼的東西,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不過會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種沒神力的人在家族中擔任謀略家,雖然聽起來像遊戲中才會出現的職業,不過這兩隻都異於常人的聰明,很難不讓人聯想過去,雖然神之子本身就是個很扯的事。
嚴重懷疑這東西存不存在,我看解釋這複雜關係的傢伙,腦袋撞到豆腐了吧……
「白封?你還好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單純一點,這背後的事我不想了解……」
說完我便走上了樓,將剛才聽到的胡言亂語拋到腦後,開啟房門,重新調適好心情,坐在桌前開始讀書。
拿出筆記本,將老師上課的重點看一遍,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寫下,重點用紅筆,補充知識用藍筆,要背的東西用黑筆,很好!就照這個節奏複習。
「你抄錯了!這年代是一九八九年的六月四號,軍事委員是鄧小平,也是他下令解放軍對示威者進行武力清場。」
沒想到張盈枋看得懂歷史,還能挑出我寫錯的地方……不對!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聽到開門聲,是我太認真了嗎?
「你還有一個地方寫錯,引發六四事件最早是弔念胡耀邦為活動的導火線,並不是袁世凱,袁世凱是臨時大總統,歷史誰教這麼爛啊?」
「是我分神了,所以重點抄錯了。」
「這麼重要的歷史都能錯~那民主之父會不會被你記成蔣中正啊?」
我雖然歷史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錯得這麼離譜,只要國中有畢業的學生都知道民主之父是李登輝,之後總統陳水扁、馬英九、蔡英文,之後再來就是公民的內容了,總而言之,我的歷史沒這麼差!
「白封!你知道歷史學好能預知未來嗎?」
這傢伙又要開始講什麼鬼東西了,歷史學好能預知未來?有誰能解釋他在說什麼嗎?如果真能預知未來,那讀這麼多歷史,怎麼沒有預知到十三年前那場殺人案?是沒讀到孫武的孫子兵法嗎?
「我並不覺得讀歷史能預知未來,因為歷史是由贏家所寫的東西,而背後的真相是什麼?大多數人不會去探討,有的國家甚至會掩蓋過去的歷史,讓人民不要知道的太多。」
「所以歷史往往需要我們去實地考察,要我們自己去探究真偽,而不是一昧的死讀課本,一昧地去讀別人整理給我們的資訊,要有自我查證的能力。」
說的好像自己很懂歷史一樣,難不成所有歷史的發生地都有親自去看過?還是說有特別去研究野史?不也是只有讀過別人所寫的正史,在這說得口沫橫飛,到頭來所讀的也沒多少嘛,還跟我說預知未來咧。
闔上歷史的複習講義,隨手拿了堆在一旁的生物講義,剛剛被張盈枋這樣糾正後,整個人都沒心情繼續讀歷史了,想必前面也有許多的錯誤,只是沒被他看到而已,不然可能就要聽他講一天的歷史了。
「白封你還有八二三炮戰的時間寫錯了!中華人民共國的前身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不是滿州國。」
張盈枋把我剛才闔上的歷史講義重新翻開,指出了我上面所有寫錯的地方,並找出講義上的正確時間點與人名,邊為我講解歷史邊抱怨教我們班的歷史老師,雖然這些平常上課都有講過,但我……怎麼沒有半點印象呢?
折騰好一陣子,張盈枋終於講完了高二所教的歷史,而我則是聽得頭昏腦脹,吸收率機大約只有三成,有聽沒有懂,只知道手要跟著畫重點,腦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是重點。
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是中午十二點半,沒想到張盈枋講歷史講了整整一個早上,他講不會口乾舌燥,我卻聽得耳朵長繭,此時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聲,不好意思地看向張盈枋,而他也剛好的闔上歷史講義。
「講得太深奧腦袋運轉不過來,所以能量消耗完了?」
「我歷史本來就沒這麼好,你又講了這麼多講義以外的內容,所以就會花更多力氣去吸收。」
張盈枋微微一笑,放好歷史複習講義,轉身離開了房間,看樣子他也餓了,不知道張嶺傢是不是已經弄好了?還是張盈枋要親自下廚?
好奇的跟了下去,悄無聲息走到廚房,左顧右盼都只有張盈枋的身影,拿起流理台上的食材,疑惑他會煮什麼,因為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向食物啊!
「你中午要煮什麼啊?嶺傢呢?他沒過來嗎?」
「早上你不是說『有心就自己做』嗎?所以我要讓你嘗嘗我的心意。」
這該說期待還是可怕,這裡沒一個正常的食物,所有東西都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感覺更像是要熬煮毒藥,與其說這是食物,還不如說這更像藥材,唯一確定能吃的東西應該只有動物的內臟,不知道他會煮出什麼黑暗料理……
「白封你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煮好了,你先去餐桌前坐著等。」
這麼神秘的嗎?連看都不讓我看一下,是要做什麼頂級祖傳料理,怕我偷學所以叫我去一旁待著,但我怎麼可能乖乖照做?若是不搗亂干擾張盈枋,在下就不叫伍白封!
於是我在張盈方的身後,看著他仔細地將食材清洗、切片、切絲,一一將食材放入鍋中,看樣子是在燉中藥,又或著是要煮火鍋。
緩緩的從背後靠近,身長脖子看他打算做什麼,不料在這時張盈方突然轉頭,毫無防備的臉頰被親了一下,整個人愣了好一陣子,等回過神時,張盈枋早已站到瓦斯爐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白封?我不是叫你坐著等我,你是跑來幫倒忙的嗎?」
「因為我好奇你會做什麼黑暗料理,所以就跑過來看了。」
張盈枋從烘碗機內拿出一個小碟子,從那鍋黑暗料理裡面撈了一杓湯,裝進碟子、吹散熱氣,將碟子遞到我的面前。
「你喝喝看就知道是不是黑暗料理了。」
懷著忐忑的心,接過張盈方手中的碟子,泯了一口那奇怪食材煮出來的湯,意外的是這東西居然是好喝的,並沒有像中藥的苦澀,也不會有內臟的腥味,喝起來比較像藥膳火鍋的湯底。
「怎麼樣?不錯吧?」
我點了點頭,將碟子放在水槽,張盈方則是將湯端到餐桌的電磁爐上,開著小火,拿出冰箱其他的食材,果然他煮的藥膳火鍋……
「抱歉……我沒有嶺傢這麼厲害的廚藝,但還是略懂一些補湯的作法,這個補湯是補腦的,看你吃完會不會聰明一點。」
原來這湯是補腦的啊……還以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主這補湯,原來是補我這豬腦袋……
自小討厭中藥的味道,對於中藥的功效也是嗤之以鼻,因為小的時候被懷疑智商有問題,中藥可說是沒少吃,早晚都會喝一碗中藥湯,白先生不知買了幾帖的中藥,嘗試許多種熬煮的方式,但到了三歲還是不會講話,身體也比同齡人虛弱。
母親有先天性氣喘,父親害怕我也會有氣喘,所以都會交代白先生把羊肉和中藥一起煮,以至於中藥湯內多了羊騷味,據說白先生現在只要聞到羊騷味就會想吐。
小時候我會乖乖的把中藥湯和羊肉一起吃掉,但越長越大,對湯的味道漸漸反感,所以都只挑肉吃,這讓白先生十分的苦惱,因為每次料都吃完了,湯還剩一大鍋,而聞到這味道,整個人食慾都沒了。
「我曾聽過伍志威說過,你從小就討厭喝中藥,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這火鍋?」
「我是覺得不錯,比白先生做得好,中藥的味道似乎被其他東西蓋過去了,所以……」
「那你到是喝口湯啊!別只吃肉好嗎?連青菜都不吃,飲養不均衡,難怪腦袋和身體都不好。」
張盈枋說完便夾了一幾片高麗菜到我面前,示意我把這坨東西吃下去,但如果直接用嘴去接的話就太失禮了,於是將碗伸到菜的下面,等待張盈枋鬆開筷子。
「白封你嫌棄我……嫌我用過的筷子髒,我好傷心啊~」
「不是的!我……」
話還沒說完!那一坨高麗菜就被塞到我的嘴裡,把我原本要說的話給塞了回去,咀嚼口中的菜,品嘗這另類的味道,煮過的菜不會因為吸飽湯汁而變得軟軟綿綿,反而吃起來甜又脆。
突然『喀擦』一聲!木筷子被我咬斷了,從口中拿出咬斷的那一節,不知所措地看著張盈枋。
「白封你是野獸嗎?居然把我筷子咬斷!之後會不會不小心把我的肉咬下來啊?」
「比起我你更像野獸吧?我有時候都會想要不要送你一個狗戴的防咬罩。」
張盈枋臉紅的低下頭,用手摸了摸脖頸被咬的地方,隨後瞄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碗筷,走道我身旁,正當我還在疑惑他要幹嘛之時,脖子卻已經被種了草莓。
「這下我們兩個都是咬人的野獸了~但你不可以咬別人,也不可以被別人咬,你是我張盈枋的獵物。」
這傢伙吃飯吃一半幹嘛突然說這奇怪的話啊?是什麼神秘的開關被開啟了嗎?真的是從我穿越回來沒一天是正常的,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難道說是為了防止我再次穿越?這個理由想起來還是很荒唐,既然知道危險,怎麼可能還會靠近?
想起泡澡時他說的話,或許我的穿越是必然的,他在想盡一切辦法防止這件事的發生,所以才會做出這一連串的動作,試圖改變這不可能改變的命運,但注定發生的事,做多少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不過我會盡可能的防止事情的發生,雖然改變過去有可能我會失去張盈枋,但我不想讓愛我的人傷心……
「是啊~我是你的獵物,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管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因為我是壞學生啊~」
或許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又或著終於肯正視自己對張盈枋的感情,就像學生時期調皮的男生,做著令人討厭的事,吸引著心上人的注意,直到真的在一起了……
我在學校是不受控的野獸,做盡一切壞學生會做的事,抽菸、喝酒、打老師,無惡不做,但最終卻自願被張盈枋拴住,自願被他馴服,自願成為他的人……真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