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肢解妳。」他咬緊牙根,試著不翻起白眼。
啊啊!他說了!他居然⋯⋯咦?沒有要肢解她⋯⋯嗎?
赫連竫愣了一下,然後看著他瞪著自己益發鐵青的臉色,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呀⋯⋯被拆穿了。
「啊呀⋯⋯你住在山上,體格這麼好,發火跟不發火的臉都一樣,還養獵犬,很難不往那個地方想嘛⋯⋯」她一臉無辜,最近看的一部片剛好就有這個場景,她因為太喜歡了,連作夢都被人追殺,才會有這種後遺症吧⋯⋯
「妳腦袋都裝這些東西嗎?」聽見她對自己的體格讚賞有加,他濃眉微挑,但接下來的說明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長相不算友善,但也不至於像個殺人狂魔吧?至少還沒人這麼認為過,尤其是女人。
不對,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看待她,她的不懷好意太無厘頭,她不是沒防備,而是根本愛往險境裡跳。
該死,他第一時間沒把她攆出門絕對是個錯誤。
連替她療傷都不需要,應該放她在深山裡讓野狗叼走⋯⋯山區晚上伸手不見五指,她就算噶屁也不會有人知道,去他的,他幹嘛要覺得不妥?她本人都巴不得去探險了⋯⋯
「對啊,CSI很多兇手除了鋸子之外,還有用手術刀喔!呃——還要拿什麼嗎?」她還想繼續分享心中的雀躍,卻在看見對面男人就快變成月夜人狼的兇狠樣時,迅速改口。
「鎚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
他從未在意別人怎麼看他,被誤會成殺人魔也不關他的事,但這傢伙厚臉皮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樣,看得他滿肚子無名火。
「你手上不是有一支了?」
「拿來敲人,不一樣。」他冷冷一笑。
「敲、敲人?」她看了看後頭,確認沒其他人之後,又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陡地心一驚,馬上把架上和桌上的鎚子通通收往自己懷裡,「呃,沒看到欸。」
嗚,不是說不肢解她嗎?居然打算拿鎚子敲她腦門耶!
鐵鉉瞅著她,她又突然開始用那顆小腦袋想事情了,真是令人欣慰。
「妳打算賴多久?」他好整以暇。
如果是打算挖他不為人知的背景,也得看她有沒有這能耐。
「不會很久的,頂多一個月。」一聽見首肯,她馬上笑開花。
「一個月?」他臉色鐵青,青筋暴凸。
為表示誠意,她拍胸脯保證,「放心,我不吵你工作,但是如果你願意讓我幫忙更好。」
「妳以為繡花拳頭能幫上什麼忙?」他冷笑,瞄了她小巧細緻的手指一眼,打打鍵盤可以,其他的事他可不期望。
「搬重物我可以的,或者是,餵牠。」她舉起自己稍微有點冒出頭的二頭肌,然後渴望尋求支持般地瞄了趴地上豎著兩只耳朵的Randall。
嘖嘖,叛徒不分國籍物種。
「妳身上沒幾兩肉,餵不飽牠的。」他邪笑,只見Randall那傢伙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又趴了下去。
赫連竫非但不害怕,還認真地掂了掂自己腰間肉,看了看獵犬似乎不太感興趣,不期然對上鐵鉉幾乎要死去的黑眸。
「妳腦袋有洞是不是?」
「幹嘛這樣,不是連想像都不行吧?」
「不行。」他霸氣制止,然後抽出她壓在桌上的本子,「從剛才就一直畫是在畫什麼鬼⋯⋯」
映入眼簾的是帶點潦草,卻精準描繪出他側面線條的肖像,他微愣,下意識瞪她,只見當事者小臉泛紅,一臉興奮地衝著他笑。
「你是鬼。」
「妳吃過拳頭嗎?」他揚起她的小本子作勢要往她頭上敲下去。
「沒有,也不想,哈哈。」她飛也似地移動到獵犬身邊尋求保護,只見那吃裡扒外的小子伸出前腳掛在她肩上,被她抱得挺爽的。
「妳不覺得自己很矛盾?想被人肢解卻不吃拳頭?」他冷笑,發現她讓出的空間莫名有些空虛。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一個是慢慢凌遲,一個是瞬間倒地,感受不同啊。」她認真解釋,邊把玩著獵犬放鬆的前腳,東指西指。
「妳這麼變態喜歡被折磨?」他止不住邪笑,見她毫無違和感地和他的獵犬混在一起,莫名有些吃味。
這隻笨狗是糊塗了嗎?分不清她身上的氣味和著他的皂香?怎麼完全不反抗也不警戒?
「你不知道人類都有抖M傾向嗎?」
「什麼抖M?」
「SM的抖M啊,好比你就是S,我可能是M之類的。」
「妳試過?」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鐵鉉發現越是試探,越不想知道這傢伙腦袋是開了多大洞。
他好歹是鐵錚錚的男人,怎麼會和這隻營養不良的生物和平探討SM的話題?這本身就是個天大的問題!
「沒有啊,不過大概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概念吧。」她不是挺認真地想回答這問題,下意識抓著Randall前腳湊往自己嘴裡輕咬了一下,見牠連縮也沒縮,但睨著她的控訴神情逗笑了她。
不知為何,一人一狗的互動讓他不自覺揚聲,「要不要試試?」
「怎麼試?」她一臉期待瞅著他,似乎真想親眼見識何謂月夜風高殺人夜的情景。
看出了她眼底的晶亮,他有些啼笑皆非,卻又壞心問出口,「看妳想怎麼試。」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敢百分之百確定。
「先說好,你不能打人喔,我有認識的醫生可以開驗傷證明。」她先表明立場,千千萬萬沒想到自己所言有多引人遐想。
不料,男人偉岸的身軀開始移動,往她走來,然後雙臂架起她的腋窩,將她整個人帶離了地面。
「我會溫柔一點。」
她聽著他磁性的低喃,心跳加速、腦門充血,完全無法預測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死是活。
但,好、好興奮吶⋯⋯
Δ Δ Δ
興奮個鬼。
說到底也只有她獨自興奮,那語意不明的壞傢伙正不曉得去哪風流呢。
赫連竫仰首擦去額際的汗珠,氣喘吁吁地將兩個鐵桶的金屬塊搬到儲藏室,稍作休息巡視周遭,確定那個加害者不在現場之後,才放心往門前的藤椅坐了下去。
原來他所謂的試試,就是要她做苦力,做到她投降為止。
她還以為⋯⋯自己多少還算得上是個女色,呃⋯⋯雖說她的本意並非獻身,不過有必要的話,她也曾幻想過自己能像性感女特務那樣來場美麗的誘惑,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都怪他太性感,簡直就是個行動荷爾蒙,害她老是有股自己快被吃乾抹淨的錯覺⋯⋯
算他狠!
當她排除萬難,好不容易將桶子裡的金屬分類好,正要繞出前院找尋他的身影,遠遠聽見最裡面的鑄鐵室裡傳來聲響,不覺好奇前往一探究竟。
但,一探下去,她馬上就後悔了。
赫連竫緊揪著胸口,除了臉頰不用說,她猜想自己全身上下都快燙傷了,腳步更是生根似地黏在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Shane⋯⋯」
和昨天慵懶的女聲不同,今天聲音聽起來嬌柔軟嫩,甜甜膩膩的,像是隨時會讓男人把持不住的那種嗓音。
「等等。」
然後,熟悉的低沉男聲揚起,挾帶着衣物磨擦的聲音,赫連竫不覺捂住唇,既好奇又驚恐地往牆邊靠了一步。
昨天沒親眼看見,但今天是真槍實彈上演了嗎?
老天⋯⋯她心臟快跳出喉嚨了。
但是這樣偷窺人家好嗎?
呃,妖精打架這種事,她確實沒身體力行過,也許是因為這樣內分泌有點失調所以才沒人要,但現在有人現場表演,她簡直好奇死了。
「啊,好硬。」
硬?
赫連竫臉頰更紅,險些輕呼出聲。
是在說⋯是在說⋯⋯誰的什麼東西很硬嗎?
哦!她會不會休克而死啊?
赫連竫忍不住伸手敲著腦袋嘗試散熱,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越來越熱,她喉嚨也莫名乾澀了起來。
鐵鉉低低的笑聲傳出,嬌嫩的嗓音也配合得很,「想我嗎?」
她隱約聽見他含糊低喃的嗓音,感覺就像落在女人耳裡,誘人、魅惑,只有她聽得見的愛語。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她壓根不願意在此時此刻賣弄自己的文學造詣,但實在貼切得令人想哭。
有這麼養眼的猛男對她說愛語,恐怕要她馬上暴斃也甘願啊,嗚嗚嗚⋯⋯羨慕死人了⋯⋯
好想看⋯⋯但是萬一被發現,她會不會被直接攆出去啊?
是說,她想看的是那對男女交纏的樣子,還是單純只是對鐵鉉的能力感到好奇?哦,不用懷疑,他的能力恐怕足以讓女人欲仙欲死⋯⋯呃,她打包票個鬼啊?
就在她掙扎著應該專注在哪方面時,嬌嫩的嗓音一記輕喘,聽得她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啊啊⋯⋯就是那裡⋯Shane⋯不行了⋯⋯」
「乖,再忍忍。」
他低喃誘哄的嗓音再度揚起,她正打算專注聆聽,倏地心頭一緊,她頓了頓,莫名覺得胸腔不太舒服,還有點想哭。
從興奮到好奇,除了偷窺不道德的念頭只在她腦袋裡閃過一秒,她本來很感興趣,但不知道為什麼,鐵鉉那道性感醇厚的嗓音一落下,她只覺得眼眶一濕,五臟六腑像是瞬間移位,完全不受控制地疼痛了起來。
怪哉,她下意識探著心臟,吐了口氣,卻是一陣鼻酸。
還是,她還是不要聽好了⋯⋯感覺心臟強度不足,她有預感自己承受不住這麼強大的衝擊。
奇怪,平時看這麼多恐怖片還訓練不夠嗎?
認知到這一點,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撇頭離開,連同背包一起,還不忘躡手躡腳地帶上最外面的木門。
聽見微弱的關門聲,鐵鉉不覺停下動作,不著痕跡地瞄了緊閉的窗戶一眼。
躺在桌上的半裸女人,遲遲等不到他褪下長褲進入正題,不覺輕推著他粗壯的手臂,試探道,「Shane?怎麼了?」
「有人。」走了。
走了最好,正合他意。
趁她專注在那堆廢鐵上,萊拉出現得太是時候,當然,他明白她是來找他溫存,沒有任何感情,只是需求,而他,從不拒絕女人的要求。
獨獨拒絕了她的請求。
他分心了,面對著擅長撒嬌的萊拉,他向來無法拒絕,但他僅僅瞄了窗戶外的嬌小身影一眼,竟然遲疑了。
她知道他是什麼人,昨天應該就知道了。
不但試圖偷聽,還自作聰明地替他帶上門,天底下居然有貼心到近乎愚蠢的人,他簡直啞口無言。
不過,早知道這招有效,他昨天就用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但毫無原因地,他卻覺得自己惡劣得過了頭。
想跟著他,他並沒有理由拒絕,但她是記者,而他不想惹麻煩上身,從前有記者想探他隱私,也讓他一一逼退,只不過她出現得太過狼狽、太毫無保留,幾乎要讓他以為她已經有準備要犧牲奉獻在這裡一輩子了。
但,怎麼可能?一個記者找不到獨家新聞,當然會去其他地方找,在這裡碰釘子,她無須浪費自己生命硬耗不是嗎?
只是,意識到她可能不會再出現,為什麼他該死的有些煩躁?
「你剛才不是說不用管她?繼續嘛⋯人家感覺都來了。」萊拉一臉嬌憨,平常這麼做,他總是二話不說就扯下她身上所有能遮蔽的衣物了。
他剛才似乎是這麼跟萊拉說,因為人還在,他確實不想管,也試圖當隱形,但是現在,她人都走了。
望著桌上惹火誘人的金髮美女,他忽地收緊下顎,不覺輕吻了她額頭一記,「抱歉,我想起還有事情要辦,恐怕沒時間了。」
「什麼?怎麼這樣⋯」萊拉不依地伸出修長的雙腿夾緊仍衣衫整齊的他,試圖磨蹭著他的身軀,想喚回他的熱情。
「真的,妳晚點還要飛,乖。」
然後,他還不忘體貼替她拉下裙擺,打開工作室門。
送客。
Δ Δ Δ
她簡直不敢相信,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又傾盆大雨了。
縮在山壁下的赫連竫,看著驚人的暗灰色天空,第N次嘆了口氣。
其實就這樣走下山也不是不可能,或者隨機攔車搭下山也行,但她剛才因為不熟悉路況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把小腿肚劃破了。
她新買的褲子破了個大洞。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真是。
要不是因為⋯⋯哎哎,這樣實在不太好,一閉上眼,嬌嫩的女聲和他性感的低喃就會在她耳邊竄出,這太犯罪、太刺激了。
她以為離開現場,症狀就會減輕,但好像只會讓鐵鉉低沉如醇酒般悅耳的嗓音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所以除了第一天遇見的女人,他同時不止和一個女人交往嗎?
這麼想著,她也不知道此刻沉甸甸的心情從何而來,但她很慶幸沒再看下去,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他在辦「正經事」,而她的存在太多餘,為了將來長期抗戰,還是保留一點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好了。
還有心頭那股奇怪的灼熱刺痛感,她不太敢去探究,好像有什麼她不能碰觸的,還是先這樣吧,現在她最不需要的是胡思亂想,而是思考該如何安全走下山。
就在她邁開步伐走下山的同時,猛地,一陣緊急剎車隨之而來的陸續碰撞聲驚動了她。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輛卡車挨著山崖,司機下車往山谷匆匆查看了一眼,原本以為他在找什麼,但見司機臉上該是焦急的神情轉冷,然後瞄了眼周遭,迅速跳上車,發動引擎咆哮而去。
肇事逃逸?他是故意的?
他剛才的表情不對勁,一定撞到什麼了。
赫連竫探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山路,然後顧不得滂沱大雨快速往百尺外的肇事地點奔去,只見一部小客車底部朝上卡在山崖,她臉色瞬間刷白了。
是不是有人⋯⋯死了?
她試圖冷靜,稍微探了一下地形,發現旁邊有條階梯路能走,只見不見變小的雨勢,她小心翼翼地連走帶滑往車子前進,直到離車身十公尺處蠕動著一道身影攫住了她目光。
赫連竫不覺深吸了口氣,上前探了探傷者的情況,輕推了推他肩頭。
「你還好嗎?」
待那人抬起頭來,赫連竫驚詫地瞪大眼。
鐵鉉?
他悶哼了聲,極為困難地抬眼,一見是她,微怔,「是妳?」
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
出於記者本能,她毫不猶豫將他扶起身坐靠在樹下,還來不及釐清如何面對他的窘境,身體早思緒一步有了動作。
「哪裡受傷了?」說著,她從背帶掏出手機正打算報警。
他驀地扣住她手腕,「我沒事。」
他考慮要不要說出實情,以她的個性,知道後恐怕會太興奮。
他斂住眉峰,見鬼了,她的個性他又摸透了多少?
「你從這麼高摔下來,怎麼可能沒事?」她氣急敗壞地瞪著他,看著不見轉好的天色,趕緊把身上僅有的風衣外套蓋在他身上。
他難得沒抗拒,見她又淋成落湯雞的悽慘模樣,心情糟透了,卻不由得扯開嘴角。
如果是以前,他就算摔下懸崖也從未在意傷勢如何,但這傢伙幹嘛搞得像摔下山的人是她似的?
她焦急的神情,沒來由地揪住了他的心臟。
這個蠢蛋,怎麼能這麼信任一個陌生人?還是她對所有陌生人都是這麼信任?思考到這個可能性,鐵鉉只覺得眼角又抽動了。
該死。
「妳覺得救護車要怎麼把我拉上去?」
她愣了一下,然後神情嚴肅地背對著他,「那我背你。」她不是開玩笑,真的拉起他強壯的臂膀,卻聽見耳畔傳來溫潤低沉的笑聲。
「抱歉,我忍不住。」
他毫不客氣地咧出笑容,然後順著她的拉力起身挺直腰桿,看著她從焦急擔心到疑惑的神情,更是搔到了他的笑穴。
她的表情活像他吞了幾百隻蟑螂似的,實在太好笑了。
「你撞傷腦了嗎?」
赫連竫皺眉瞪著他令人心跳加速的笑顏,直想呼他巴掌叫他清醒點,卻又捨不得。
他笑起來好看極了,雖然也同樣可惡。
她怎麼可以矛盾得想痛扁一個人,卻又難以自拔地深受他精壯堅實的肉體吸引?這世界未免太不公平了⋯⋯
最後,她妥協地掃了他一眼,除了額頭輕微擦傷,下巴有幾處紅腫淤青之外,穿著黑色皮衣的軀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還是他腹部背後中彈?中刀?
才想著,她馬上拉下他外套拉鍊伸手要檢查,卻驚得他低咆出聲,「喂!」
她搞什麼?
「不要動。」
「我不知道妳會這麼主動。」他咬牙道,來不及伸手制止已經讓她掀起上衣。
該死,她柔軟的小手一直在他身上摸來蹭去,摸得他渾身顫慄,身體竟敏感地灼熱了起來。
「沒挨刀?沒子彈?」她專注在審視傷口上,又繞到他身後,完全聽不見他說什麼。
「妳說什麼?」他微怔,甚至忘了要阻擋她。
想不到這蠢蛋會動腦,還出人意料地觀察入微。
「沒人追你?」確認他人完好無缺,她這才放手,大大鬆了口氣。
他濃眉一揚,差點就要讚揚她聰明的小腦袋了。
但,只是差一點。
「不清楚。」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心跳卻是微微不穩。
這是他的事,沒必要將她牽扯進來。
她吐出一口氣,然後仰起小臉朝他一笑,「幸好沒事。」
嘖,才覺得她聰明,現在又呆呆的像個傻瓜了。
他擰眉,試圖揮去心中那股怪異的悸動,低頭拉起那件風衣外套,將她納入臂膀下,「走吧。」
「你遮就好了。」
她不自在地想從他溫熱的胸膛前退開,那道低沉性感的嗓音再度揚起。
「妳一天到底想洗幾次澡?」他眸底浮現不耐。
她無奈又理虧,將他臉上的嫌惡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