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m Snow》克蘇魯短篇R18

．BG，克蘇魯×人類女性

．R18，內容描寫可能引起些微不適，還請慎入。

■月■日 第×週


這是他不知道第幾次重複吃這個人類了。
穿著一襲筆挺西裝的男人，順手抽出胸前口袋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摺起手帕一角按壓唇側，雖然他並不是以口進食，但剛才吃得太過激動，不自覺地讓唾液溢出了嘴角。
仔細摺好手帕放入長褲口袋，他仍然在疑惑為什麼自己已經吃了無數次，卻依舊對眼前的食物保持高度的興致。
他回頭望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人，以一個衣衫不整的姿態，大字型斜倒在沙發一側，一隻腳跨上了沙發背墊上，一隻腳則是半軟在鋪有地毯的地面，對方腳上的高跟鞋也是凌亂地散落在不遠處，彷彿剛剛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
想起方才的過程中，對方的表情揉合著痛苦、混亂、疑惑與愉悅的情緒，他就覺得特別有趣。
他在進食狀態時，總會忍不住顯露原本面貌，有時連力道都很難控制，對方的高跟鞋，也是在自己無心之下給打飛的。
這一切實在是太不體面了，吃個飯也得講求餐桌禮儀，怎麼自己就這麼被本能給掌控了，下手時毫不知輕重。
他小心翼翼走近坐下，伸手將對方跨在靠墊上的左腿拿下，另一手則是抬高右腳，並仔細地調整方向，使兩腿能夠平放於沙發之中，希望能讓對方睡得舒服一些。
瞧見對方的裸足，這才想起遠處散落的鞋子，男人回過頭的同時，一隻約兩三公尺長，漆黑、蜷曲的不知名物體，隨意勾起落在房門旁的兩隻高跟鞋，拎至男人的眼前。
躺在沙發上的女性，一睜眼就是看到這個極度詭異又無法說明的畫面。
那是什麼，她又在做夢嗎？
男人沒有發現對方已經醒來，順手接過那雙高跟鞋擺在沙發前，像是這種事情稀鬆平常，不需要大驚小怪一樣，擺好鞋子一抬頭，就對上女子的視線，正用一個呆楞的表情望著他。
男人眨眨眼睛，不動聲色地將他本來放在對方腳踝上的雙手給悄悄收回，連帶地也把背後的兩隻巨大而漆黑的手給收回。
「⋯⋯那是什麼？」女子用著擠出牙縫的氣音問道，她不認為自己在做夢，但是眼前這一切都太像是夢中才會出現的景象。「不、不對，你是誰？你不是我爸介紹給我認識的⋯⋯」
聽著對方破碎又顛三倒四的提問，男人沒有回話，只是直直地望著對方。
女子突然噤聲，她回想起不久之前，她還和自己的未婚夫十指緊扣，早早從家族聚餐的途中離席，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飯店，坐上電梯抵達13樓之後，自己突然感覺到被什麼滑溜的東西貼上肩頸，她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想閃躲到未婚夫那一側，卻發現身旁的未婚夫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直接跌坐在地。
一瞬間的閃神，記憶出現了錯亂。

自己什麼時候有未婚夫的？
那個牽著自己的男人，是誰⋯⋯

一股濕漉漉的觸感落在她的臉上，她緩慢的抬起頭來，目光所及已經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飯店模樣，而是幽暗而陰冷的破敗建築，牆壁上滿是髒污水痕和濕潤苔蘚。
由石塊所堆砌而成的天花板充滿了裂痕，碎裂的縫隙中滴落下來的液體十分黏稠，一滴一滴地拉成細絲，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微弱的反光，像極了密佈的蜘蛛網。
還來不及細想光亮是從哪裡來，女子的耳裡傳來尖聲的音頻，像是什麼動物在高聲的慘叫。
她掩住雙耳，腦內一片混亂，家庭聚餐是什麼時候的事？剛剛舉杯慶祝自己訂婚的父親呢？眼含淚水一邊道賀、一邊抱緊自己的母親又在哪裡？
未婚夫的臉，為什麼在自己的腦海裡是一片模糊⋯⋯
女子無意識地伸手想抹去臉上的濕冷感受，卻摸到了一條濕黏的長型物體，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出現的，只感覺到這些東西逐漸纏上自己的頸項、手腕和腳踝，蠕動著、蜷曲著，像是擁有生命。
她驚慌地想甩開，卻發現越纏越緊，而且數量越來越多，彷彿是為了制止她的掙扎與逃離，絲毫動彈不得。
嘴裡被長條生物給硬生生擠入，她無法叫出聲音，只能嗚咽地哭了起來。
那些液體似乎是從由長型生物所分泌出來的，黏稠且噁心地貼在女子穿著洋裝的身軀上，衣服早已被浸濕大半，她想逃，卻不知道能逃去哪裡。
又或者，為什麼要逃？

你⋯⋯經歷■⋯⋯■■■■⋯⋯不是很■■了⋯⋯嗎⋯⋯

耳裡傳來了她一大半不能理解的語言，低啞又艱澀的聲音，像是咒語也像呢喃。
纏住自己身體的長型生物開始往某個方向使力，像是要把她拖往某個地方。
不遠處矗立著一道門，門上沒有門把，門的表面沾染了大量又黑又紅的奇怪痕跡，她聞到淡淡的腥鹹味道，下意識不想靠近，使勁抬起雙腳開始又踢又踹，突然一個兇猛的力道往旁一揮，她感受到腳上所穿的高跟鞋被甩飛至遠處。
門被推開，她被直接拽入其中，裡面一片漆黑，方才腥鹹的味道變得更加濃厚，像是有一大群的生物死在裡頭。
女子被這股可怕的味道給熏得頭昏眼花，身軀細微地顫抖著，甚至頻頻作嘔，口中被塞住，即使想吐也無法吐出任何東西，只有混合唾液的液體從她的嘴角大量流出。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腦中碎片般的記憶快速竄過，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不，那個生物⋯⋯那個「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但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好幾次、已經見過好幾次⋯⋯
女子崩潰尖叫，聲音卻無法傳出，全變成一陣又一陣的微弱哀鳴。
不遠處有什麼在散發著淡淡黃光，微弱的光線裡有一個人，看不清楚臉龐，在那個人的身後有五個圓形的發光體，黃光就是從那邊發出來的。
她奮力掙扎著想出聲求救，卻在一瞬間認出了站在那裡的人是誰，是她的未婚夫，剛剛還牽著手開心聊天，此時卻是雙眼緊閉，皮膚灰白，彷彿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時的死屍。

她的未婚夫是誰、她並沒有未婚夫、他們的婚期訂在■■時間、她明明單身多年、她正在■■⋯⋯而他■■■⋯⋯

又是那一聲聲不像人類嗓音的低喃持續傳來，她聽不懂內容，也無法阻止這些奇怪的聲音停下來，身上的長型生物仍在細微蠕動、挪移，她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任由那個東西輕輕拂去她額頭上的濕黏髮絲，以及將她抬離地面，以一個大字型的姿勢擺在半空中。
藉由昏暗的黃光，她稍微看清楚了些，纏著自己的東西像是深海生物的觸手，上頭充滿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暗色疙瘩，看上去粗糙的表面，卻有隱隱約約的反光，沾滿了黏稠液體，傳來冰冷的溫度。
而那個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對著她微笑著。
數條觸手在她的身軀上滑動，鑽入女子已經被半褪下的洋裝裡頭，駕輕就熟地找尋到早就因為寒冷、恐懼而高高挺起的乳尖，一會揉搓、一會彈掐，弄得她忍不住一陣陣顫抖。嘴裡的觸手更是在口腔內扭動，磨蹭著她的上顎。
她無法辨認自己到底是因為生理上的歡愉而顫抖，還是因為心理上的恐懼而顫慄。
也許兩者兼具。
胸乳被反覆按壓、擠弄，已經變得十分敏感，有幾條觸手的尖端似乎帶有口器，貼上變得紅潤的乳頭，發出吸吮的嘖嘖聲響。
胸前的刺激讓她難以忽視，她抬頭往後仰，無法忍住這樣的歡愉，發出了細小的嗚嗚聲。
除了正在逗弄乳房的觸手之外，其餘的開始沿著她的腰腹來到髖骨位置，滑過的地方都讓她感到一絲絲難耐的酥癢，她不自覺地扭動全身，觸手們停留在大腿側邊就不再往下移動，隨意地纏上女子的雙膝，強迫她將自身鮮少被太陽曬到的白皙雙腿往兩側打開。
這個動作讓她再度掙扎起來，不只是姿勢讓她感到羞恥，更難堪的是她察覺到私處正在細細流出她不想承認的東西，那個液體的流淌讓她想用力夾緊雙腿，卻是徒勞無功。
當觸手將她的底褲給撕開的時候，那股絕望感將她給吞噬了，她隱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沒有任何掙脫的機會。
腦中破碎的片段似乎帶來了答案，而她不想承認自己與眼前的詭異生物做過了什麼。
一遍又一遍地，恐怖又瘋狂的，不停歇的惡夢。
她想放肆地哭叫，淚水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持續滑落，鹹苦的味道流至她嘴裡，口中的觸手稍稍從她的口腔裡退出，她瞧見剛剛還在微笑的男人湊近她的臉龐，唇口半開與她細密接吻。
親吻裡有淚水的鹹味，還有更加可怕的腥臭味，女子乾嘔起來，對方卻像是毫不在意，加大了接吻的力度，一條粗長的活物鑽入她的口中，活物流淌出什麼餵至女子的喉嚨，吞嚥反射讓她直接吃下這些令人作嘔的液體。
吻畢，男人稍微退開，微笑的弧度增大，接著從嘴角撕裂出一道口子，從裡面流出漆黑又黏稠的液體，液體逐漸變成一條條的觸手，正在緩慢蠕動著。
女子開始一聲又一聲的放聲狂笑起來，已經崩潰的她無法控制情緒，如果這是夢，她只求早點醒來，別再讓她目睹這些恐怖的畫面。

但，如果是現實呢？

剛剛嚥下的液體在女子的胃裡躁動起來，引發一陣又一陣的波動，詭異的感覺逐漸往下，最後停留在下腹處。
男人伸出慘白的手指，輕柔地往下撫摸稍微打開並濕潤的外陰，指尖滑過敏感的皺摺與裂口，忽大忽小的力道惹得對方發出呻吟，以及一聲聲的混亂拒絕。
原本被覆蓋住的小小肉核已經充血並脹大，讓他能夠輕易地捏揉著，像是拿著筷子戳弄帶膜的卵黃，不能過於使勁也不能過於輕柔，恰到好處的揉捻，刺激著女子越發強烈的快感。
情緒上的恐懼與性慾上的歡愉持續堆疊，讓她感到搖搖欲墜，這些感官累積得越多，感覺等等就會摔得越狠。
男人的手指轉變成漆黑又細長的觸手，更能細緻的在陰核上搔刮、挑勾，動作逐漸加速，甚至是用上數條觸手反覆夾緊放鬆，試圖讓那個極度敏感的器官帶領女子更加瘋狂。
陰蒂帶來的快感太過猛烈，她感覺整個性器都在渴望更多，私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咕啾聲響，愛液氾濫成災，和觸手所分泌的黏稠液體交融在一起，不知是哪邊產出的更多。
強烈的高潮來得又急又猛，女子急促地哭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因為過大的歡愉而無法動彈，陰道裡頭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痙攣，快速的收縮著，愛液從陰道口湧出，匯聚成細流往下滴落，像是一個孩子留著口水，渴望對方給予更多更多的甜頭。
男人突然想起前幾天被當做零食吃下肚的白文鳥，小巧玲瓏，死前也是發出了類似這樣可愛的叫聲，他已經忘記吃起來如何了，只有那個高聲啼叫讓他印象深刻。
三隻漆黑的觸手鑽入收縮開始放緩的花徑裡，他知道對方承受得住，畢竟這樣的行為已經做了好幾次，足夠濕潤的陰道正在歡天喜地迎接他的進入。
女子仍在高潮的餘韻裡，迷迷糊糊感覺到下身被什麼東西進入了，然後又是逐漸增加的刺激，甬道裡有什麼靈活的生物正在愛撫層層肉壁，甚至在她因為某處出現比較大的肢體反應時，會更加重力道按壓那處敏感之地。
觸手們除了在她溫暖的陰道裡反覆碾磨之外，也在持續用口器吸吮她的胸乳，甚至有幾條零零散散的觸手在她的耳朵、後頸、腰側與臀口滑動著，她已經毫無理智可言，斷斷續續的呻吟著，甚至不自覺開始扭腰，求歡一般配合對方的動作。
如果這是惡夢，那就快點結束，醒了就好。
如果這是現實，她瘋了也無妨，只求給她一個痛快。
男人的瞳孔緊縮，半張臉密佈的觸手此刻興奮地快速抖動，觸手將對方拉至男人懷裡，更強烈的腥臭味道籠罩在女子的口鼻，她無法自制的吐出一股股胃酸，男人沒有在意，胸口竄出的觸手緊緊纏抱住女子，力道大得像要將她融入自身血肉裡。
陰道裡的觸手不知何時已經抽了出來，花口甚至不饜足地發出了可恥的吱啾聲響，大開的雙腿早就痠麻不已，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連已經靠在男人腰腹兩側都沒有感覺。
一股奇異的壓迫感逐漸靠近，正抵在她十分敏感的花口上，冰冷又濕滑的觸感讓她感到恐懼，她再度掙扎了起來，不想和那個東西有更多的接觸。
可惜掙扎依然是徒勞無功，那個有生命力的物體扭動著，直接頂入她的陰道裡，裡頭詭異的泛起麻癢，像是有無數的突起物在肉壁上磨蹭，每次插入抽出都令她崩潰。
深處不知名的恐怖快感讓讓她再次潰堤，嘴裡混亂不清的嚷著不要、放開、拜託饒過我之類的細碎求饒。
女子瘋癲的哭叫，換來的則是持續加重力道的深入，男人的側臉緊貼在她的頸側，那些細小的黑色觸手撫摸過她的臉頰，溫柔的、細緻的，像是正在安撫她的情緒。
她感覺快感又累積至一個高度，抽泣的聲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低吟，陰道口隨著她的抽泣一陣一陣收縮，更能深刻感受到自己正在跟眼前恐怖的怪物激烈性交。
她不想承受更多了，只想一死了之。

你⋯⋯無法■■的⋯⋯因為■■■■⋯⋯

低沈嘶啞的聲音再度傳來，她意識已經模糊不清，快感與恐怖仍然在折磨自己，距離二次高潮只剩一步之遙，她不想知道這個噩夢還要繼續多久。
男人從她的頸側抬起頭，眉眼彎彎，下半張臉是一片漆黑，充斥著不明的黑色黏液與細小觸手，女子從對方混濁的眼珠裡瞧見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張恐懼、絕望，還帶有一絲沈淪於快感的，複雜表情。
後腦一陣酥麻，擴散至她的頸項、肩背，突如其來的愉悅和平靜，讓她放鬆了起來，絲毫沒有察覺觸手早已沿著她的耳蝸進入至腦殼裡，正在輕柔撫摸她的大腦。
昏迷過去之前，她竟開始期待，下一次做噩夢的時候。

×××


腦中一閃而逝的畫面讓女子無法順利捕捉，眼前出現了雜訊一般的破碎光點，她用力眨了眨眼，無法想起自己剛剛怎麼了，又為何會躺在沙發上。
「你剛剛說夢話了。」
一個男人坐在自己的腳邊，微笑著伸出雙手揉捏她緊繃的雙腿。「說的顛三倒四，我都聽不太懂，做噩夢了？」
女子順著對方的話語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剛剛說了什麼，更別提夢境的內容。「我想不起來了⋯⋯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你不是說家庭聚餐無聊了，想早點上來客房休息？」男子一臉無奈，像是在埋怨對方的健忘。「你啊，一進門就把高跟鞋、外套隨手往後一扔，我接到爸的電話詢問我們怎麼早退，轉頭就見你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雙大手巧妙地按壓在她大腿內側最痠麻的位置，女子發出滿足的嘆息，沒有發現男人的指緣仍殘著烏黑的痕跡。
「是嗎⋯⋯」女子牽起男人的右手，瞧著他乾燥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感到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好奇怪，我大概真的是累了，怎麼覺得你說的那些都好陌生⋯⋯」
她的眼前又開始出現雜訊，她閉起酸澀的雙眼，沒有看見一瞬間的駭人景象。
夢境不在，全是現實。
沒有客房、沒有沙發，更沒有眼前的男人，她光裸著身軀，坐臥在一塊殘破的石棺裡，下腹微微隆起，雙腿之間正在流淌黏稠的暗色液體，到處都是潮濕的青苔與半乾的黑紅水漬，昏暗的空間裡，只有微弱的五個圓形黃光在閃動。
一條又一條的漆黑觸手，蠕動著覆上女子身軀，像在撫摸也像在擁抱。
觸手的本體，是一個看不出真實模樣的詭異生物，那五個圓形黃光體，彷彿是它的眼睛，薄如蟬翼的瞬膜在快速眨動。
女子睜眼，望著男人露出幸福的笑容，坐起身子埋入對方懷抱裡。
真實世界裡，她任由自己被那些腥臭的不明液體與觸手裹入其中，甚至抓起一條觸手細密的親吻著。
怪物覺得有趣，它以恐懼為食，本以為女子總會有一次無法直面巨大的恐懼而死亡，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現對方非但沒有死去，甚至貪婪地渴求恐懼帶給她的刺激。
有趣的，讓它欲罷不能。

沒■■，你只■■噩夢■■⋯⋯

熟悉的嘶啞聲音低低響起，夾雜了人類嗓音與怪物喉音所說出的艱澀語言，像在訴說著什麼，她不懂，也沒有心力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