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1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鬼屋四傑 貳拾肆 夏之夜迷音

    銀霞

    銀霞

    鬼屋夏之夜熱鬧滾滾。

    屋外蛙叫、蟬鳴、鳥啼,牆外鄰居咆哮對罵;客廳被鑫奕盤踞,鋪滿報紙,揮灑他的墨跡;我提啤酒想要來換他的墨寶。

    「換你的字,怎樣?」

    「我是心煩,寫字定心,你偏要拿酒添心火。」

    「酒也能定心啊~你沒有聽過『喝酒心頭定』嗎?」

    「那是酒鬼掰的,別當真,而且會起酒疹。」

    「經過訓練,你應該不會了啊~」

    「尉玲看得出來。」

    「你最近又遇不到她。」

    「一定要戳破我的小水泡嗎?」

    「這樣才能上藥,我有看到你出去打電話,回來時看起來不太妙....」

    鑫奕不想聽,提筆寫字的手不穩的飛灑出墨汁,一部分落在我的衣上。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灑(儍)了不要再灑(儍)了。」

    我去換衣及洗掉墨汁。

    「你得賠我你的墨寶。」

    我吃了秤砣鐵了心,打心裡認定鑫奕的書法有收藏價值,就是要拗。

    「寫什麼?」

    我幫助攤平宣紙並充當書僮,一旁磨墨。

    「寫...胡適的詩『夢與詩』。」

    「唸給我。」

    「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們不能做你的夢。」

    「這不是歌嗎?」

    「對啊~銀霞唱的,我放給你聽。」

    美麗與哀愁的歌聲像銀河的星帶流溢在門扉、微風中。

    鑫奕收筆時,震峰像鬥敗的公雞,無聲般如殭屍惦著腳尖進來。

    「夢與詩」後是輕快的「阿美阿美」。

    阿美阿美幾時辦嫁妝,我急的快發狂,今天今天妳要老實講,我是否有希望...

    「停!停!很故意喔~」

    「不順,大姨媽來喔~」

    「你才大姨媽...」

    「要不然...」

    「冤家。」

    「床頭吵床尾和嘛,啊~大家不都一樣。」

    「我要惜惜啦!啤酒還有沒有?」

    「有。」

    「好像早有預謀。」

    「是望穿,有一條河流叫忘川....」

    「是啊~別鬼叫了,我們是傷心的鬼屋。」

    「最近黃鶯鶯有一首『只有分離』,我有買。我們放來療癒一下,怎樣?」

    只有分離 /黃鶯鶯

    就讓雨把我的頭髮淋濕

    就讓風將我的淚吹乾

    反正你早已不在乎

    反正你早已不在乎

    你的眼睛默默的告訴我

    愛情已到了盡頭

    就像秋風吹落的黃葉

    再也沒有感覺

    就這樣 就這樣

    悄悄的離去

    只留下 只留下

    淡淡的一句

    愛你依然沒變 只是無法改變

    彼此的考驗

    只有只有分離 讓時間去忘記

    那一份纏綿

    這一夜,我準備了一手啤酒,喝完還不過癮,湊一湊到雜貨店換酒,但只夠換紅露酒,也罷,然後倒頭等待明日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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