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璃覺得,她的唇一定被吻腫了。
今日連番親密,她等等也不敢回琉璃閣———這讓人看見可別提多羞恥了。
又是一陣唇舌相合,皇龍耀才緩緩退出。
一條銀絲牽著,他伸舌一舔、吞入腹中。
「哈...哈...」
大口喘著氣的雲璃,只感覺今日需要的新鮮空氣,比以往更多上許多。
然而,皇龍耀看著,眼神卻是暗光微閃。
喘著氣的雲璃,不自覺伸出了她那滑膩彎紅,即使才剛剛品嚐過那美味,卻總覺不夠。
明顯因自己憐愛而輕腫成的丹朱,如花瓣滿心、柔情萬種令人心有漣漪。
於是,鬼使神差的,身子下意識再次覆上她的纓紅飽滿。
「唔......」
這次,他不僅仔細舔拭著她的唇畔,甚至加深吸允她那柔軟彎紅,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嗯...唔...」
兩者交纏的咂嘬之聲不絕,雲璃又羞又臊,只渴望這羞恥之音能趕緊停止。
然皇龍耀卻極為享受這刻親暱。
「嗯...」
再次熱烈相纏,皇龍耀底下的壯碩又昂揚起來。
這次,他邊允吻著她,邊拉著她一隻芊芊玉手,引導深入他衣袍之下,握著他那處昂揚頂立、前後迅速套弄。
這下,雲璃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唇上的霸道、手中的熾熱,她真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要她用口舌替他......
之前在琦樓,她曾親眼看見有琦袼這麼服侍男性。
而後來,她發現不論是妓院、或是窯子,這種服侍方式非常普遍平凡。
用手...還不至於讓她這麼牴觸。
替他用手紓解,也不是第一回。
嚴格說來,她與他之間所有親密接觸,只要沒越界、相互不牴觸的,兩人皆早已成舟。
自然,她是被動的那方。
恣恣相交允吻的蜜液水聲,伴隨著的是這狂浪迷情的深吻結束。
「嗯...哈...」
雲璃被吻的暈頭轉向、迷糊朦朧,皇龍耀順勢沿著她的唇,一路往下吸允親吻,直至在她頸部,留下如同繁星點點的嫣紅。
「璃兒...」
粗重的喘息聲,顯示他快瀕臨慾望高峰。
雲璃也迷濛錯亂的大口呼吸著空氣,意識尚未完全回籠,也只得任由他擺佈。
「我的璃兒...」
再一次的慾望達到頂點,黏稠白濁在兩人手中炸開。
皇龍耀抱著還意亂矇矓的雲璃,沉重喘著氣、邊替兩人再次清理後續。
他知道他這回過於衝動了,但他不悔。
他或許比她還清楚,她究竟對自己是種甚麼感覺。
明明愛著、卻選擇逃避。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昭示他的主權。
若不愛他、她絕無可能願與自己多番親暱。
選擇逃避,意味著在乎他、卻不敢接受。
他可以等、也願意等。
但他知道再等下去,她很可能會在他一個不注意之下,逃之夭夭。
那麼,他不在乎用更主動強烈的方法,來讓她面對自己。
餘韻過後,雲璃原先的恍惚慢慢退去,腦海迴盪剛發生的事,下意識想離開他懷裡,卻再次被他的雙臂牢牢禁錮。
「...龍耀。」
除了親暱之時依他要求,她才稱呼他想聽的,平時私下稱呼他時,還是叫喚他本名。
「嗯...」
此時他閒適的埋首於她肩上,順道欣賞他留下的紅痕傑作。
「別再...」
她實在倍感無力,在這種事上,他的主動讓她無措。
「我今晚會回去...但今晚...不要了......」
等著明日就又可以了,他想。
「可以。」
「明日...也不要......」
「璃兒,這說不過去了。」
「你今日...」
要很多次了;但她講不出口。
「今日是過了些。」
他大方承認,這反倒讓雲璃啞口無言。
「今日確實過了些,然這些懲罰於璃兒而言,也是點到為止。」
「今日如此...哪裡是點到為止了......」
雲璃小聲咕噥。
皇龍耀聽聞,眼角一挑,低啞撩人的聲音在雲璃右耳畔近距離響起。
「璃兒想正式與為夫試親了嗎?」
雲璃聽著又一陣害臊,臉紅如火,右耳畔麻癢著。
「為夫還沒與璃兒過初夜呢?這樣...還不算點到為止?」
「你...你別得寸進尺了!」
說的義正言辭,語調卻略顯慌亂。
「為夫是心疼璃兒。」
雲璃感覺心中好像漏了一拍。
「那...那又不算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她是當真不在意了。
只是被休棄的這個身份,有點尷尬。
「從偏門入府?不算甚麼?」
新嫁娘初次進門,走甚麼門可是非常有講究。
一是一般人家純粹走的正門、二是權貴人家另加的進門儀式與進門禮、三是走側門、意謂為妾。
偏門;那是僕從下人在走的最低賤位份之門。
從偏門進出代表著便是下人。
皇龍耀為此感到心疼。
「...都過去了......」
雲璃頓了頓,總算是想到了原先想說的。
「總之,當年替嫁時,很多禮俗不僅都省略了,也有很多奇怪的狀況。印象中...蘇家當年是要上官燕去沖喜的,說來也奇怪,為何上官家會答應這種事?」
「沖喜?」
「嗯,當年蘇家急著要迎娶上官燕入府,便是希望能藉由沖喜,讓蘇家家主身體好轉。」
「那位徐氏是如此迷信之人?」
「...不太像,當年徐大夫人急著迎上官燕進蘇家...我總覺另有隱情。」
「璃兒最大疑惑,是否是丞相府願意讓上官大姑娘行沖喜之禮?」
「嗯...丞相府非常看重上官燕......怎麼想都不合理...」
「為夫派人去查查當年之事,究竟為何吧!再說,為夫還有更在意的。」
「嗯?難道還有什麼跟上官燕有關之事嗎?」
她想了想,沒得出什麼結果。
「知曉上官大姑娘當年嫁至蘇家行沖喜禮之人,璃兒可有印象人數多寡?」
雲璃感覺腦海閃過了什麼。
「賓客...!賓客也知道新嫁娘是上官燕!是了!丞相府嫁女,怎可能賓客不奇怪新嫁娘走的是偏門?這說來,我雖從偏門進,但進去後便被撤下了所有行頭,我倒是有印象,賓客裡全然沒有與丞相府來往之人!」
皇龍耀眸光微微一暗,圈著她的雙臂又緊了緊。
「不對...這真的不大對!賓客如果知道新嫁娘是上官燕,怎麼可能無一人出聲?更甚,與丞相府來往之人都沒出現,這就說明與丞相府有交情的,應是知道當日新娘不是上官燕...蘇府宴請賓客應是用沖喜之名圓謊過去,畢竟蘇府原先也以為是上官燕,實際知是我時,才臨時改變所有安排...」
皇龍耀也陷入了沉思。
他也感到明顯不對。
從他命人製造上官燕與蘇府有婚約之流言開始,他便覺得太過於異常順利了些。
這中間謠傳神速,可不單單僅有他有意為之。
可雲璃身邊並沒有其他人做這事。
這推波助瀾謠言的幫手,究竟是何人所為?
再依據雲璃所言,好似有哪兒是深埋陰謀之處。
「所以大婚當日,蘇家人是在半途才知新嫁娘是璃兒妳、宴請賓客上沒有丞相府親眷、甚至接受了上官大姑娘沖喜一說?」
好似就怪在這了。
「蘇府賓客不認為丞相府嫁女,沒有任何丞相府親眷前往奇怪嗎?他們為何能如此輕易接受沖喜一說?這其中看來頗有文章。」
「你這麼說...我從偏門進後,他們便將前頭的宴會散了,這也真是奇怪?縱是沖喜,拜堂不能省、宴會也無需停止甚至散宴,這些賓客們為何這麼輕易就被說服?感覺...好像這些說法對他們來說合情合理?」
「這其中果然有蹊蹺。」
皇龍耀低聲沉吟。
「你怎麼突然在乎這事?你不說,我也不會注意。」
主要也是事情已然發生久遠,若沒特別注意,也不容易發現這些細稍末節。
「上官大姑娘與蘇家有婚約流言,是為夫命人暗中散佈,然而這散佈速度之快,肯定還有人在推波助瀾。」
「還有他人介入?這可奇了...這事對旁人來說,難不成還有其他益處?」
「那門婚事依璃兒所言,疑點橫生,指不定背後還有什麼盤根錯節。」
「...真要說,這門親事無論如何說起,都是蘇家佔了上風。」
「嗯...上官大姑娘嫁或不嫁,蘇家都站理有益。」
「印象中,起因是蘇大公子在婚前半年突發重病,徐大夫人雖不迷信,卻在那時要求丞相府守諾,要上官燕嫁去沖喜...這事,上官燕當年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甚至還絕食以表不願、鬧了丞相府一番...」
她也在上官燕那場鬧劇中,被上官燕拿鞭子抽了不少下,這才記憶猶新。
「丞相府內當時如何?」
「實話說來...丞相府內是以周大夫人為中心,即便是丞相,在對上周大夫人時也禮讓三分...說不上是懼內,但確實能確定,丞相在面對周大夫人時,大多是迴避退讓。」
皇龍耀聽聞,陷入沉思。
右手食指便無意識中,在雲璃腰側輕微敲打。
周家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麼名門世家,僅是御用皇商之一的家族。
周家做的是精細茶具生意,自然懂得品茶、泡茶。
周氏親姐周婉芝現為四妃之一的茗妃,其泡茶手藝也讓皇帝讚不絕口,因而提升了周家皇商地位。
周家與蘇家都經商,看似毫無關聯,但蘇家名下的育女苑,接待客人的茶具,哪個不出於周家?
然周氏與蘇家平時卻無往來,倒是疑竇叢生。
上官燕為周氏所出,身份為丞相府嫡長女,自是富貴嬌人,如此出身,周氏怎可能輕易因丞相當年與蘇家聯姻之約,便將上官燕嫁去、甚至是以沖喜為名?
周氏與上官燕不滿,這是再正常不過。
奇的到是身為丞相的上官均。
眾所周知,上官均在還是落魄書生之時,是依靠蘇家救濟解難,兩方自是結下不解之緣。
單是蘇家支持,也無法讓他成功上位,這其中彎彎繞繞,僅憑上官均一介白衣,那自是不能。
而後上官均入仕,連連高升,才又攀上了皇商周家,這才坐穩一朝重臣。
在未迎娶周婉瑩前,上官均與蘇家早早便立下未來兒女姻緣,這事周家也是清楚的;因而周家遞出高枝時,其中條件之一便是要求上官均迎娶周婉瑩為正室,上官均重諾,自是遵從。
而後,周氏先誕下上官謹、後又出上官燕,穩坐丞相夫人之位。
思緒這麼一理,隱隱中,皇龍耀察覺到了一絲耐人尋味。
「璃兒所言...上官丞相是迴避退讓著周氏?」
「嗯...至少自我在上官家有印象起...我能感覺出,丞相有意避著周大夫人。」
「妳可知為何?」
雲璃低頭,仔細思索了番。
「依我印象,我感覺...丞相好似並不喜歡周大夫人?」
「兩人當年聯姻是周家開出的條件,上官丞相遵守,若是不喜那也說得過去。」
「不,我說的不是指像世家聯姻那種情感,雖年代久遠,但我依稀記得在我年幼之時,丞相看周大夫人的眼神,不僅僅是不喜、而是厭惡。」
「是了!龍耀!我想起來了!幼年有次我躲在府內假山處,原先是要躲著上官燕找著我,卻沒想到,我見丞相在遠處看望周大夫人所居院子之處,面上是明顯不耐厭惡與噁心,那一幕令我實在深刻...畢竟在府中,我未曾見到丞相如此。」
「...周氏實際在府中,為人如何?」
「這...你要我說,興許不大準確......」
是了,她在府中過著慘淡際遇,怎能清楚?甚至所有僕從下人也能欺侮,如此確實拎不清。
思及此,他又是愛憐的在她那粉嫩玉頸允吻一番。
無法制止他,雲璃內心嘆了口氣,卻也只能任由著他。
在頸間的酸疼刺麻停頓之時,右耳貼上了一片糯軟,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
「璃兒,妳知道,妳錯在哪嗎?」
又是......
他再次將她轉向自己,靜靜看著那婉約清麗。
在又一次熾烈發生前,她聽見了下一句。
「妳錯在,不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