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鎧白雪,滿目銀山,二人站在一個雪堆附近,不知作什。
只見衿夏一個靈活的轉身——摔在身後的雪堆裏面,也不可以說是摔,畢竟她就是故意的:)
那雪是有點厚度,過了好一會兒,毛絨帽子才慢慢冒出來。過路的看到雪山尖上有一頂圓滾滾的帽子,還以為是誰人被暴雪吹走的舊物在上面,誰料下一秒帽子就開始移動起來,嚇得路人一邊尖叫一邊吶喊:“見鬼啦!雪女現身啦!”
盛秋落全程在線觀看,看著那頂毛絨帽子還在山頭移動,下手把那人撈了起來,結果撈起來那人卻還打滾喊著要回去。
“冷,別在裡面太久。”盛秋落淡淡地說,手卻輕柔地拍去了衿夏身上的雪,硃砂平安扣隨著拍打在發間搖晃,下一秒就被人拴在了手中。
“怎麼?”盛秋落抬眸,看向正在玩弄他頭髮的某人。“嘿嘿,渡哥也來躺一下嘛,真的很舒服的~”衿夏一手拉著盛秋落頭髮和平安扣,一手左右來回晃動盛秋落的手,紅撲撲的臉蛋是剛剛在雪堆瘋狂蹭雪而留下來的痕跡,睫毛上還掛著兩顆未融化的雪花——瘋狂撒嬌。
盛秋落面不改色,“不知道是誰上次樂而忘返,躺半小時後回去發燒了一個星期?”衿夏趁著盛秋落拍完雪的機會,一溜煙跑到他懷裏,邊撒嬌邊蹭蹭,就是鬧著要再躺雪。
數次來回,盛秋落依然不肯鬆口,衿夏眼珠子一滾,又從盛秋落懷裏跑出來,噠噠兩步便沖向了另一個雪堆,一下子就撞裡面去了。
這個雪堆的雪比較新,還是鬆散的,衿夏就直接躺在了雪堆的最上頭,一臉享受的樣子。盛秋落無奈,伸手就要拉衿夏起來。
“起來。”
“不起!”
“起來。”
“我就不!”
“起來。”
“我不!—— 除非嘿嘿嘿”
盛秋落挑眉,竟然還要提要求,“說。”
“除非你抱我起來,不然不起,好累啊。”衿夏躺在雪堆,身體完全放軟,作出了生無可戀狀,卻微微勾起了嘴角。
當盛秋落彎下身,想要抱衿夏起來的時候——沒錯,她把盛秋落跩進雪堆裡面了。頓時一陣狂笑聲傳來,路過人只聞聲不見其人,還是一陣陣狂笑聲,又嚇得大喊“山神顯靈了阿!”
“就這麼喜歡躺在雪裡面?”盛秋落看著懷抱裡面的人兒,耳尖和鼻頭都因為長時間在雪地中而發紅,髮絲,睫毛與衣服上都佈滿了各種的細雪,微微發抖卻還是要躺在冷冰冰的雪堆裡面,他輕嘆一口氣,擁著衿夏。
“很浪漫啊,在雪地中殉情,不是嗎?”衿夏仰著臉,看著盛秋落的側顏,“殉情是最浪漫的死法了。”雙手抓在了盛秋落大衣裡面的褶子,把臉直接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發出微微嘆息。
盛秋落低下頭,拉近了與衿夏的距離,“不是要看草原馬和薩哈德麼,還說要摸薩哈德的羽毛麼?現在殉情可就沒得摸了。”盛秋落壓在了衿夏的頭上,輕輕摩挲著懷裡人兒,一下發力,把衿夏從雪堆抱了出來。
再次拍著身上的殘雪,盛秋落拉著衿夏的小手,二人朝著北方緩緩走遠,一大一小的腳印在雪地上,顯示了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