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21|閱讀時間 ‧ 約 49 分鐘

短文系列- 你聽過半夜的腳步聲嗎?




你聽過半夜的腳步聲嗎? 就是那種每天半夜12點整準時響起來。 但是監控裡面卻看不到任何人。


咚咚咚,樓道裡面又傳出來腳步聲。 這已經是第十五日了,我打開夜燈,拿起床頭手機,按一下開機鍵看到螢幕上面顯示的12:00。 我深深嘆口氣,然後起床倒了杯水,心想,這個是誰在捉弄我,被我逮到就死定了。 大概過了10分鐘,腳步聲音消失了,然後我就繼續回床上。 起床賺錢啦,起床賺錢啦,我伸手拿起手機關掉鬧鐘,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鐘了,洗漱之後隨意吃點東西,然後打開筆記本開始工作。 對了,我是一個網文作者,一直以來寫的都是古裝言情,穿越到古代類型的小說,不過我現在挑戰自己寫驚悚小說。


今天是我開始寫驚悚小說的第16日,寫了兩個時辰之後突然沒了靈感,不知道如何下筆。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我看到螢幕上面顯示的是張警官,便向右劃一下接起電話。 「張警官你好,是我上次報警的事情有發現嗎?」 我急切的問道。

「張小姐我們這邊暫時沒有任何發現,就是打電話想問一下你,最近幾天有沒有聽到腳步聲了」,張警官語氣平淡的說。

「有,最近每天半夜12點都準時聽到,我等這個月工資到賬,就立馬搬出來這個房子」,我說。

「你什麼時間有空,咱們見面聊一下,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在確認一下」,張警官說。

「好的,那今天下午三點鐘還去上次見面的咖啡館吧」,我說。 「嗯嗯,下午見」,張警官說。

「拜拜」我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螢幕陷入沉思,第一天的時候以為是別人惡作劇沒當真,第二天的時候又準時響起來,我打開監控,發現沒有任何人,就很慌張,立馬報警了,員警來了做了筆錄就離開了,這個報警十天了,還沒抓到人。 叮鈴鈴,門鈴響了一起,我打開監控看到是許野,就立馬打開門。 許野是我最好的朋友,孤兒院長大的朋友,目前是一名心理醫生。 「小陽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又沒有休息好嗎」,許野邊說著邊進屋。 我看著他進來就把門關上。 我衝著他搖搖頭說,

「沒,昨天還是聽到腳步聲,我快瘋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寫驚悚小說了,本來晚上我一個人都很怕,現在每天半夜都傳來腳步聲,就更害怕了」許野楞了一下,然後衝我說:

「要不然你還是回我那邊住」。 我聽著他說完,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扯出來一個笑說:

「別了,我不想讓你女朋友誤會」。

許野立馬著急說:「方婷婷她不是我女朋友,就是我一個病人」。

我盯著許野看了幾秒,說:「就算她不是,以後也會有其他人當你女朋友的」。

許野說:「不會有其他人的」。

我苦笑一下,轉過身說:「你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追你的人肯定很多,怎麼可能沒有,要是沒別的事情,就先走吧,我下午還要找張警官瞭解事情呢」。

許野說:「你現在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咱們之前明明」

我立馬打斷他說:「我們半年前就分手了,你提的,忘記了嗎,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頓時眼裡充滿淚水。 許野見狀想過來安慰我,我立馬把他推出門說:「哪有前男友還三天兩頭的關心前女友的,合格的前任就該和死了一樣」,

說完就立馬關上門。 許野站在門外說:「我晚上來陪你,晚上做你最喜歡的辣子雞」,然後就離開了。 我聽著門外沒有聲響,就靠著門蹲下來,雙手抱著腿,眼淚徹底掉下來。 我和許野是福利院長大的,他大我六歲,我父母出車禍去世,親戚朋友嫌棄我,就把我送到福利院。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許野的場景,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站在福利院門口,許野在院裡和其他人在打掃衛生,我就呆呆看著他們,他忽然扭頭看我一眼,走過來與我說:

「你是張陽? 楊阿姨說過今天要來一個新的小夥伴,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盯著他的臉呆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伸手去接過我的行李箱,笑著對我說:

「我帶你去住的地方,然後帶你熟悉一下新家」。 我聽到新家二字,眼淚一下子流下來,自從爸爸媽媽離世,所有的親戚對對我不耐煩,不讓我進家,還讓我滾,我一個人蹲在樓下面,其他鄰居見我可憐就直接報警,員警來了,他們說家裡實在沒有空餘地方多收留一個人,員警就幫我找了一個福利院。 許野看到我在哭,就拿手擦擦我的眼淚,語氣溫和的說:

「這裡的人都很好,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我們都是你家人」。 我點了點頭,就跟著許野後面走。 後來我們慢慢熟悉起來,才瞭解到,許野一出生就被丟棄,他把福利院每個人都當成自己家人。 在後來我大學畢業因為找不到工作,就給許野打了電話看他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時間,他聽我說完,就立馬接我去他住的地方。 結果一住就三個月,在許野生日那天,我問許野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許野看著我楞了一會,點點頭。 我笑著說:

「以後你生日就是咱們在一起的紀念日」。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一年多,有天晚上他突然回來說他有些累了,不想與我在一起了。 我愣了一下,回想我是不是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情,在一起之後我開始寫網文,雖然沒有他掙得多,但是每個月也有五六千的,週一到週五都在家做好飯等他回來,週六周日他做飯。 我連忙問他是不是我哪裡惹他不開心了,他搖搖頭,我說知道了,我明天就搬走。 他問不用,我還可以住在這裡。 我看了看他,轉身回房哭到半夜。 在那之後一個月一個叫做方婷婷的打電話說,讓我離他許野遠點,許野是她男朋友。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拉黑,結果她隔三差五的換號碼打電話辱駡我,我實在受不了,就去找房子搬出去住了。 下午兩點鐘出門,我就去約定的咖啡館等張警官。 差不多快三點的時候,張警官來了。 張警官今天穿著便服巡視一圈,看到我之後便朝我過來,說:

「張小姐,等了很久嗎」。 我說:

「沒有很久,今天案件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溝通瞭解嗎」。 張警官說:「通過我們這幾日的走訪,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聽到腳步聲,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造成幻聽了」。 我遲疑一下說:

「我一個月掙得錢剛好夠自己花,也沒有什麼人際交談,每天就呆在家裡寫小說,沒什麼壓力的」。 張警官盯著我說:

「你是作家? 之前沒有聽你說起過」。 我點點頭,說:

「大學畢業之後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開始慢慢學習寫小說,現在每個月掙個幾千塊錢,不過我最近寫驚悚小說,換個方向,說不定能讀者更多一點」。 張警官說:「那你是什麼時間開始寫的」。 我說:

「今天是第十六日,但是我聽到屋內腳步聲已經十五日了」。 張警官說:「你有沒有與人講過,你寫驚悚小說的事情,看你的膽子也是很不是很大,會不會知道你寫小說的人在故意嚇你」。 我低頭沉思一下說:

「有,我與許野講過」。 張警官疑惑的看我一下,

「我們調查過你的人際關係,許野不是你前男友,你四個月前從他住的地方搬出來,一般人分手之後都老死不相往來,你們還有聯繫?」。

我面露尷尬的,點點頭說:「我們兩個一個福利院長大的,雖然分手了,但是我們還是偶爾會一起回福利院看看」。

張警官嗯了一聲說:「昨天我們有人在你家樓下呆一整晚,沒有看到人上去,也沒有聽到腳步聲,我上午打電話問你時候,你說你還是聽到腳步聲,所以我們這邊還是建議你去醫院做一下身體檢查,看看是不是身體出現問題了」。

我愣住了,然後點點頭。 隨後張警官說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我看著手機上面的時間,才三點二十,我就去附近商場隨便找個椅子坐下休息。 看著人來人往的,心裡也慢慢平靜下來,想張警官臨走時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壓力太大造成幻聽了,考慮要不要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這時候走過來兩個女生,一個女生對另外一個說,今天去看心理醫生了,醫生說氯黴素吃多了能幻聽,嚴重的還能精神失常。 我頓時想起來,我就是與許野說完我開始寫驚悚小說了,然後第二天晚上就開始聽見腳步聲的,我當時報完警還與他打電話講了這個事情,說我有點害怕,他立馬開車來我住的地方,還一直安慰說我有他在不用怕。

我想到這就立馬緊張起來,許野就是心理醫生,會不會是他趁著我不注意偷偷給我吃了能幻聽的葯,他上午臨走時候還說今晚來看陪我,怎麼辦。 手機突然響起來,我看到是許野打的電話,就立馬掛了,那邊又繼續打,我這邊繼續掛,就這樣折騰了幾分鐘。 我害怕許野在住的門口的等我,就拖到晚上七點鐘才回去。 我打開門發現許野正在沙發上面坐著,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我楞住了,聲音微微顫抖的說:

「你怎麼進來的」。 許野扭頭看我一眼,又看回手機說:

「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就找個開鎖的進來了,飯做好了,現在要吃嗎」我說:「我不吃,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你」許野放下手機,走過來抱著我說:

「是不是那個方婷婷又騷擾你了」。

我說:「沒有,我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你先走吧」。

許野急忙說:「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我搖搖頭說:「你走吧,你在這裡我更不舒服」,說完便喝杯水回房間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我拿紙擦擦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 咚咚咚,又傳來腳步聲。 我立馬睜開眼睛,拿起手機一看,螢幕上面顯示的12:00,然後起身去客廳接水。 當我走到客廳時候,發現許野正躺在沙發上面睡覺。 我走過過蹲在他邊上,看著他閉著眼,但是眉頭緊鎖,想伸手撫平,他突然睜開眼睛,然後坐起來,拉起我讓我坐在邊上,語氣溫和的說:

「又聽見腳步聲了? 現在還能聽到嗎」。 我點點頭,突然發現沒有聽到腳步聲了,

於是開口說:「剛剛還有,現在沒有聽到了」。

他疑惑的看著我說:「小陽,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我搖了搖頭。 許野繼續說:「我本就沒打算和你分手,你那段時間突然說要和我賺一樣的錢,幾乎每天都是通宵寫小說,白天還要做家務,還一直等我回來才肯休息幾個時辰,我怕你熬壞身體,所以才想說和你分手,讓你別給自己壓力太大」。

我呆呆的看著他,沒想到當初他和我分手的原因是這個。 許野繼續開口說:「和你提完分手,我在你門口站到半夜,我想進去安慰你,但是又怕你說不要分手,我會忍不住,一直到你睡著才敢進去,我看到你滿臉淚水趴在床邊,心裡真的難過,不過幸好,你自從分手之後,你休息時間多了」。

我看著許野不知道該說什麼,許野突然抱著我說:「我們結婚吧,以後都有我在」。

我愣了一下,伸手也抱著他說:「以後有事情能不能和我說,我很怕,自從爸媽去世之後,所有的親戚都不要我,我都很沒有安全感,我可怕你和那些人一樣」。

許野抱緊我說,「以後不會的,經過這些時日我想明白了,你以後想做什麼,勸不動的時候,我陪著你支援你就好」。

許野鬆開我,說「時間還早,你在睡會,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去醫院,我很擔心你身體狀況」。 我嗯了一聲,就起身回房休息了。 早上六點鐘多時候,許野走過來喊醒我,我們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又送我回來。 這幾日許野每天下班都在我這邊,整晚的陪著我,怪異的是我晚上在也聽不到腳步聲了。

今天是體檢報告出來的日子,許野說他幫我取報告,我拒絕了,我自己去拿。 當我在體檢科拿到報告,就立馬打開看,看著都挺正常,翻到最後一葉,醫生建議那一欄,赫然寫著,病人體內致幻藥物超標,懷疑病人已經出現幻聽,建議停止立即服用,例如氯黴素。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走過來,我抬頭一眼,這不是方婷婷嗎。 她看著我然後冷笑一下,說「你還挺有手段的,許野竟然又跟你和好了,還說要與你結婚」。 我瞥了她一眼,轉身要走,方婷婷立馬拉著我胳膊說:「許野不愛你,只是你們從小認識,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們之間是親情不是愛情,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許野是不是除了牽牽手抱你一下,其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

我語氣冰冷的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現在是他要和我結婚」。

方婷婷笑了一下,松開我胳膊說:「體檢報告上面是不是顯示氯黴素超標,醫生建議停止服用」。

我呆呆看著方婷婷不知道要怎麼回她,心想她怎麼知道這個事情。 方婷婷看我呆住,就繼續說:「許野可是心理醫生,這個可是處方藥,他是醫生可以開的,你說他會不會偷偷給你服用呢」。 許野突然出現,看了一眼方婷婷,方婷婷衝我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許野看到方婷走了,立馬緊張的對我說:「小陽,報告上面怎麼寫」。

我盯著許野看了幾秒鐘,說:「沒事,報告上面顯示一切正常」。

許野疑惑的看著我說:「不應該吧,你明明」,立馬停下來。 「把報告給我看下,我在核對一下每項檢查結果」。

我說:「你不相信我嗎」許野立馬解釋說:「沒有,我只是擔心你,那我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說:「不了,你還要上班呢」

許野說:「今天請了假,我現在陪你回去,我們等會一起去超市買點菜,中午一起做飯」,說完便牽著我的手。 我點點頭。 我們去超市買菜回來之後,許野讓我摘菜洗菜他做飯。 我看著許野正在切菜,想到體檢報告上面的寫的內容,還有莫名其妙聽到的腳步聲和突然消失的腳步聲,說:「你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嗎」許野停下手裡的刀,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前方油煙機,「沒有,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深深嘆口氣說:「今天只要你說,我一切都會當做沒發生過的,咱們還像之前一樣,不會有任何隔閡」。

許野僵硬的轉過頭看著我的臉說:「沒有,趕快做飯吧,吃完飯,咱們出去轉轉」,然後繼續切菜。 我看到許野這樣,心裡頓時感覺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小時候許野每次撒謊第一次說的時候不敢看著人,第二次重複的時候怕人不信就會盯著人的臉說。 我們很快做好飯,這頓飯吃的很安靜,除了筷子碰到盤子和碗的聲音便沒有其他聲音,我們兩個重頭到尾沒有說任何話。 我們吃完之後許野立馬說要去洗碗,洗完之後說醫院臨時有事情,要先走了

。 我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心裡又開始不自覺想這腳步聲和體檢報告的事情。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瞟一眼,發現是張警官,我立馬拿起來手機說:「張警官你好,是案件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嗎」

張警官說:「案件暫時沒有任何進展,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問一下,你最近還能聽到腳步聲嗎」。

我說:「沒有,最近半夜都沒有聽到腳步聲了」。

張警官繼續說:「上次建議張小姐去醫院做檢查,張小姐去了嗎」。 我嗯了一聲。

張警官說:「那醫生可有說什麼」。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說:「沒有,體檢報告一切正常」。 張警官聽我說完,疑惑的開口說:「希望張小姐能如實的說,這個對案件有説明的,雖然張小姐現在聽不到了,但是防止以後還能聽到,所以這個事情還是弄清楚為好」。 我心虛的對張警官說:「體檢報告真的一切正常,這案件我想撤案了」。 張警官說:「張小姐能大致說一下撤案的原因嗎」我說:「我現在已經聽不到了腳步聲,體檢報告也很正常,所以我不想浪費你們時間了」。 張警官那邊嗯了一聲。 我說:「真的很不好意思,我馬上發工資了,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張警官說:「不用了,一切都是為人民服務,如果張小姐聽到腳步聲可以都這個電話的」,說完那邊便掛了。 我盯著手機螢幕陷入沉思,不知道撤案這個事情這麼做好不好。 下午沒有任何靈感,就回房間睡覺,一覺醒來,發現天都黑了,聽到客廳有聲音,出門看到許野站在凈水器旁邊,好像在拆什麼東西。 我疑惑的看著他,然後說:「你在做什麼」。 許野聽到聲音,立馬拿起一個小瓶子裝到外衣口袋,說:「沒做什麼,這個凈水器突然壞了,我想自己試試能不能修好」。

我疑惑的說:「這個淨水器,我這個月剛買的,怎麼可能壞呢」許野語氣平靜的說:「剛剛不出水了,我就想拆開看看是什麼問題」。

我走過去,按一下出水按鈕,水立馬嘩嘩的流出來,看著許野說:「這不是好好的,你確定壞了嗎」許野盯著凈水器說:「可能凈水器出水不穩定,我剛剛接水的時候沒有一滴水,現在好了」,突然轉過頭看著我,又重複一遍自己說的話。 許野看著我沒說話,小聲的說:「今晚喝粥吧,我去做,你先回房間躺著」。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就回房間繼續躺著,想起來剛剛許野放口袋裡面一個小瓶子,這個瓶子好像有東西,那個是什麼東西,他好像很怕我看見似的。 半個時辰之後,許野來房間喊我吃飯。 我走到到餐桌看到,除了粥還還有一盤青菜,說:「不是要喝粥嗎,怎麼還有青菜」。

許野說:「只喝粥沒味道,多吃點青菜補充維生素,提高免疫力」。

我嗯了一聲,就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青菜突然發現上面有白色的粉末,楞了一下然後端起粥開始小口喝起來。 許野見狀說:「怎麼不吃青菜呢,今天炒的火候剛剛好呢」。

我搖搖頭說:「不敢吃,我怕你下毒」。 許野楞了一下,連忙說:「怎麼會呢,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吃給你看」,說完便夾起青菜吃起來。 我看著許野把青菜咽下去,說「青菜上面白色的粉末是什麼」。 許野疑惑的看我一下,立馬低頭去看盤子裡的青菜,然後抬頭看著我說:「可能是味精沒融化,裝盤了我才想起來沒放味精就倒一點,可能是有的沒融化,我在加熱一下」,說完站起來伸手要去端盤子。 我說:「別麻煩了,我喝點粥就好了,喝完之後我還要繼續去寫小說呢,今天一個字還沒寫呢」。

許野看我一眼,然後坐下來,盯著青菜發起呆,我看著他在發呆,就端起碗,狼吞虎嚥的把粥喝完了,起身說:「我先回房間寫小說了」。 許野點點頭,我就回房間了。 我打開筆記本,盯著眼前的螢幕一個字也寫不下去,滿腦子都是許野,嘆口氣,新建一個文檔,開始慢慢回憶我與許野的認識之後發生的事情,並把事情記錄下來。 兩個時辰之後,發現許野為了做了很多事情,在福利院時候,他帶我熟悉周圍環境,帶我認識福利院其他人,把我介紹給他同學,我生病他徹夜照顧我,給我輔導功課,他上大學后雖然回福利院的次數少了,但是每年都會陪我過生日,在一起之後每天下班都會給我分享今天發生有意思的事情。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他要下毒的原因,想到這,我就起身去客廳,發現他在沙發上面坐著發呆,我走過去攬住他胳膊說:「在想什麼呢」。 許野聽到聲音轉過頭看我一眼說:「沒什麼,就是有點累,想放空自己腦子」。 我把頭靠著他肩膀上面說:「最近壓力很大嗎,咱們可以像之前一樣的,你與我講講,別憋在心裡」。 許野拽出自己胳膊,然後抱著我,說:「你要是發現自己被人下毒了,會怎麼辦」。 我呆住了,許野這是要承認是自己下毒的嗎,說:「先問清楚原因吧,然後決定怎麼做,怎麼突然要這麼問」。 許野說:「沒事,就是問問,現在快十點了,你趕快去休息」。 我說:「我都十一點才睡覺呢,現在時間還早,你今晚能陪我嗎」。 許野低頭沉思片刻,說:「要是睡不著,咱們一起挑婚禮用的東西,還有還沒有確定好什麼時間拍婚紗照呢」。 我把頭從許野肩膀上抬起來,說:「這週六咱們去店裡挑婚紗吧,挑完之後找服務員確定拍攝日期,婚禮用品我之前就看過了,你在我手機上面看或者我把連結發給你微信上面」。 許野點點頭說,「你決定就好,一切為你為先」。

我看看許野還是把連結發給他,讓他也看下,在他看的東西的時候,我悄悄地走到門口衣架旁邊,在他外衣口袋找到那個小瓶子,把裡面的東西倒一點點到衛生紙,做完這一切,我說有點累,就先回房休息了。

我今天一大早就找個醫院檢驗科,把昨天偷偷倒得東西拿過去檢驗,醫生說這個需要一天才能出結果。 最近小說實在寫不下去了,回去之後也是一個人,就想著去人多的地方,雖然那裡聲音嘈雜,但是聽著其他人說話,也很容易有靈感。 我來到公園發現沒多少人,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帶著孩子玩耍的中年女子,跑步的年輕人,來到湖邊隨便找個椅子坐下來,盯著湖面發呆放空自己。 這時一雙腿突然站到我面前,我抬頭一看,說:「方婷婷你是不是很閒,怎麼出門都能看到你」。

方婷婷面帶微笑說:「昨天你沒和許野說體檢報告的事情,就算是許野下的藥你敢挑明和他說嗎」。 我站起身來要走,方婷婷接著說,「你想知道許野為什麼給你下藥嗎」。 我盯著方婷婷說:「就算是許野下的葯,我也心甘情願,在說這個事情給你有什麼關係,我們馬上要結婚,這周都去挑婚紗了」。

方婷婷說:「許野有個秘密是關於你的,他估計都不敢和你說,你要是想知道就現在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我想到許野最近兩天撒謊的事情,他也不和我說,我就是問,估計也不會和我講,這大白天的跟方婷婷走一趟,應該沒什麼事情。 於是,我點點頭。 方婷婷開車帶我來到一個別墅面前,打開門說:「進去吧,你想知道的在裡面」。

我疑惑的看她一眼,然後走進去,我看到裡面的東西立馬呆住了。 屋內掛滿了許野的照片,工作的,休息的,吃飯的,開車的,在最右邊有一張畫著紅色叉號的照片,我走近去一看,發現是我的照片,這張照片是許野牽著我的手,我頓時感覺心裡很慌張。 這時候方婷婷走過來說:「我第一次在心理科看到許野就看上了他,但是許野一直對我冷冰冰,他說他有女朋友,讓我別糾纏他」我看著她面帶憂傷,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接著說:「可我不甘心呀,我要是殺了你,許野會不會就能看我了,我要身材有身材,要錢有錢,憑什麼比不上你」,

說完她直接從包裡拿出電棍朝我打過來,我立馬倒在地方蜷縮起來。 方婷婷見狀從我口袋拿出來手機,按了一個號碼,方婷婷冷笑著說:「想見張陽最後一面,就來上次我發你手機上的位址」,說完便掛斷電話,方婷婷扔下我手機就上樓去了。 我努力想控制著自己身體,但是實在是太痛了,就這麼躺在地上。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門鈴響起來了,方婷婷瞥我一眼然後慢悠悠的下樓開門,許野看到躺在地上的我,立馬跑過來抱著我:「你這瘋子,你對小陽做了什麼」。

方婷婷說:「就拿改良版的電棍電了一下她,估計是和中電一樣,到時候打個120,我就說就她自己不小心觸電的,誰也檢查不出來,是不是天衣無縫」,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許野聲音顫抖的說:「別怕,我這就打電話,我不會讓你死的」。

方婷婷冷哼一聲,說「你要是敢現在打電話,我就去舉報你開違禁藥,那你的醫生職業生涯要斷送了」。

許野笑著看著我說:「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她,我喜歡她很多年,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說完便拿起手機撥打了120。 這時候方婷婷突然走到許野身後拿起花瓶朝他頭打去,許野身體不受控制的朝我倒過去,然後暈了過去,頭上的血滴在我臉上,我臉色頓時白了起來,我使出渾身力氣,悄悄地拿起許野電話,按下靜音鍵然後撥打一個號碼。

我聲音微微顫抖對方婷婷說:「你不是喜歡許野嗎,就這樣喜歡」。

方婷婷說:「他敢打120,我就敢打他,我本來也沒想過傷害他的,都是你,要是沒有你就好」,說完拿出來一小瓶水,推開許野朝我灌過去,我推搡著,奈何我身上沒力氣,被灌下去小半瓶。

我躺在地上盯著方婷婷的臉微微顫抖的說:「你長的很漂亮,柳葉眉,丹鳳眼,皮膚很白皙,身材也很好,追你的人肯定很多,為什麼要非要和許野在一起」。

方婷婷眼神一滯,說:「我喜歡不是他這個人,是他對你的堅定不移的感情,這麼多年,我也想找這麼一個人,奈何都是騙子,都是騙我的錢,我有一次實在忍不住打電話質問對方,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欺騙我,你猜對方說什麼,他竟然說我活該,說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被人騙的,當我在診室看到許野時候就想起我那些前男友們,我就想我把他追到手,在狠狠甩了他, 我怎麼做他都無動於衷,我後來在他手機上面看到你,就找個私家偵探去打聽你,看到你的照片時候,我很嫉妒,你長得沒我好看,身材也沒我好,憑什麼你能獲得幸福」。

我微微搖搖頭說:「你第一次被騙的時候就該有防備心理,你當時應該立馬報警討回被騙的錢,而不是自怨自艾,在垃圾堆裡面繼續找男友,許野不是你那些前男友們,他對你沒興趣的」。 方婷婷立馬反駁說:「不,他和我那些前男友們長得都差不多,他們喜歡我,許野肯定也是喜歡我的」。 我看在這些事情無法說的通她,就問:「你剛剛說許野開違禁藥是怎麼回事」。

方婷婷走到沙發上面坐下來,說:「這個傻子,我說我身體不太舒服,不想去別的科掛號了,讓他給我開一些抗生素,我自己去網上特地查了氯黴素能致幻,嚴重的能產生幻覺,我故意給他說,上次醫生給我開的就是這些,在加上我一直催促他,他沒多想就給我來了,在那之前,我找這醫院的醫生開過這個葯了,你猜這個葯我給吃了呢」。

我立馬呆住了,說:「你給我吃了,你這個瘋子」。 方婷婷哈哈大笑,說:「這個還要多虧你呢,那天我偷偷跟在你們後面,聽到你要寫驚悚小說,許野還一直勸你,說你膽子小,現在還一個人住,萬一嚇到自己怎麼辦,我給淨水器的技術員很多錢,讓他偷偷把氯黴素倒進去,誰知道這個業務員是個慫包,只倒一半,剩下的藏在淨水器裡面,許野知道這個事情之後警告我,讓我別在出現你面前」。 我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現下也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方婷婷搞的鬼。 方婷婷見我盯著天花板,說:「我剛剛給你又餵了很多氯黴素,估計要起效果了,等你死了之後,許野就是我一個人的,要是許野識相,我會考慮和他結婚,要是不識抬舉,那我就狠狠甩了他」。 我意識漸漸模糊,看到爸爸媽媽站在我面前說要帶我一起走,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頓時眼淚從眼眶滑落下來。 砰的一聲,我好像聽到踹門聲和120急救的聲音,扭過頭想看進來的人是誰,但是實在看不清,就慢慢閉上眼。 我模模糊糊的睜開一點點眼,看到有很亮的燈,旁邊還傳來許野的聲音,好像在說,都吐出來了怎麼還一直昏迷著,想扭頭看許野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皮又不聽使喚的慢慢閉上了。 過了一天之後,我睜開眼,發現許野鬍子邋遢的盯著我,看到我睜開眼,立馬小心翼翼的說:「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或者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我微微張了張嘴,許野見狀,立馬扶我起來,喂我一點水,我說:「有看到奇怪的事情」。

許野慌張的說:「別怕,我喊醫生給你在看看」,說完,放下我要出去找醫生。 我立馬拽住他的胳膊說:「是你,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鬍子拉碴的樣子,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這樣的」。 許野抱緊我說:「當時我醒來了,看到你一直在喊爸爸媽媽,後來在手術臺上面你一直不醒,我都快嚇死了,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我伸手摸摸許野的臉說:「別怕,我這不是醒了嗎,咱們說好都要去選婚紗了,我怎麼會失言呢」。 這時張警官走進屋內,看我一眼說:「張小姐醒了,幸好張小姐當時給我打了電話了,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我們現在要給你做一下筆錄,方婷婷已經被抓捕起來了,筆錄為後面的量刑做參考」。 我點點頭,張警官讓我做大致的敘述案發經過,然後又問我幾個問題就離開了。 我盯著許野說:「對不起,我當時以為是你下的葯,所以才瞞著你體檢報告和偷偷去檢驗科驗東西的事情」。

許野摸摸我的頭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當我知道方婷婷給你下藥的時候很慌張,我怕你知道是我給她開的葯,會再也不理我了,我當時應該和你坦白,這樣你就不會一個人偷偷去查這個事情,也沒有後續這些事情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的」。

我搖搖頭說:「是方婷婷給我下的葯,你只是做自己分內的事情,給你沒關係的,我們以後有事情就直接和對方說,不許有任何隱瞞」。


許野點點頭。 兩天之後,醫生給我檢查之後說我身體沒有問題可以出院了,許野幫我把東西收拾好,搬回去他住的地方了,週六時候挑選好婚紗。 在之後一個月之內,我們把婚紗照拍好,婚禮用品也準備好,結婚請柬也發出去了。 後來張警官給我打了電話,先是恭喜我結婚的事情,然後就是告訴我,方婷婷故意傷害罪和侵犯個人隱私罪被判了三年。 在最後我和許野結婚了,結婚當天來了可多人。 在誓言環節,司儀問我們無論生老病死是否都願意不離不棄,我們兩個看著對方笑著說我願意。


作者: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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