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清心師父、紅娘子及仙舞三人夜闖擎天府,終於進入藏匿節度使傅恆叛國罪證之禁室。室內機關重重,三人各顯本領,一一予以擊潰。她們終於獲得藏有確切罪證之寶箱,孰料內裡又是諸多陰人陷阱,幸由清心師父化解。原來,傅恆將私製龍袍、冠冕、國璽等證物收匿於此。紅娘子於取得證物後,立即派遣師弟妹分頭送至龍節度使處。服膺龍節度使之向家軍主將向翼一接獲消息,寢食難安,遂召集部屬研討對策。至此,二大節度使的衝突一觸即發!
大漢不答腔,卻向傅恆等人伸臂張開手掌,狂風暴雪瞬間襲往四人。三名修仙者展出護持仙氣罩,以保護己身及主子的安全。
這強烈風暴竟輕易滲入仙氣罩中,刺骨寒氣瀰漫四人全身。傅恆本就凡人,只覺是平素之冷洌感受;但對南極道翁他們而言,那股森寒直如鋒利冰針扎入每個毛孔、經脈、穴位,攻入仙元元嬰所在。
「不妙!」流光玉郎暗叫,「這難道是『寒冰針刺』?」此為大化期末期之上的高手才能施展之法術。
貌不驚人的巨漢有著始料未及的能耐。南極道翁除了懊悔看走眼外,無計可施之無力感湧上心頭。逃也逃不掉,遭結凍的軀體、被圍困而奄奄一息的仙元,橫行天下的南極道翁三人僅留一息尚存,生死懸於一線。
冰椎深入三人仙元。他們只感到元神被一道青光吞沒、吸收,身體開始收縮乾癟,三名修仙者的外貌宛如垂朽不堪的百年老翁。
南極道翁三人墜落土堆,道行俱廢,肉身已禁不起驟增之歲月摧殘,命遂歸西。
原本聲大氣壯的傅恆一見靠山兵敗如山倒,身上嚴寒陡然加劇,肥腫的軀體猛烈抖動,眼前一黑,喉頭冒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神秘褐衣巨漢取下腰間葫蘆,揭開壺口,將三具萎縮乾屍收入,令其化作清水,灑落天際。他大手一揚,攫起失去意識的傅恆,挾於腋下,向北方神速逝去。
向家軍探得傅恆於城外被擒的消息,立即與親近傅恆之地方軍於襄陽城郊外展開激戰。不消半日工夫,便生擒數個主其事者,其餘部眾均棄械投降,傅恆之勢力此刻已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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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府。
府外馬蹄聲隆隆作響,鐵騎過處塵土飛揚。
「稟副節度使,府外來了一大群兵馬!」老管家匆忙闖入議事廳,打斷傅恆之弟─傅毅與師爺之談話。
傅毅冷然道,「不必驚慌。說不定是我軍例行操演,叫人再探!」
「不、不是!領軍軍旗上所書的是『向』字!」管家喘氣道,「是『震西大將軍』的直屬軍!」
大失驚色之下,副節度使霍然站起:「召集府內守軍,準備開戰!」內心不免疑惑,為何外頭不見任何騷動?
傅恆部屬和向家軍於府外進行一陣廝殺,向翼之弟─向翔一馬當先,迎戰傅毅;傅毅正愁長兄傅恆何以未及時回擎天府掌控大局,二人戰在一處。
擎天府守軍果然並未廢弛戰備。起初打得有模有樣、蠻像一回事兒,但哪是沙場常勝軍─向家軍的敵手?不一會兒就敗相盡露。
坐於溜黃駿馬上之傅毅挑起一記回馬槍,向翔凝著俊臉,以長槍逼退,趁傅毅來不及調轉馬頭迴轉,再連刺數槍,攻其側面。
副節度使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只見槍纓花穗數閃,人便被橫挑下馬,負傷馬匹跌坐在地。傅毅盔甲之護心鏡破了個大窟窿,胸口劇痛,嘴角溢出暗紅血絲。
長槍槍尖已抵住仰倒無法起身的傅毅脖頸中央,令他不敢再戰。向翔隨即下令接管擎天府,向家軍井然有序地迅速進入府中,毫無喧嘩叫嚷、破壞驚擾之情事。
管家有感於向家軍軍紀之嚴明,見風轉舵的他樂於坦然輸誠,主動獻上府內財產清冊,以供查封。
另一支向家軍勁旅直往萊陽縣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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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陽知縣─劉知幾登城俯視城下。向字帥旗正豎於中軍之內,弓弩手列作數排護衛主帥─向衡(向翼三弟),五位偏將執刀戒備。一名偏將騎馬立於陣前,下馬取出龍紋黃絹捲軸。
「萊陽知縣劉知幾下跪聽旨!」偏將出聲呼喚。
劉知縣眼見如此,只得出城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逆賊傅恆,囤糧練兵,意圖造反,罪證確鑿,已然成擒!凡親傅賊之我朝命官,一律緝拿赴皇城受審定罪,欽此!」
跪著候旨的劉知幾面如土色,瑟瑟發抖。他不就是奉公守法,聽令辦事,怎會落個『與反賊同罪』的下場?親眼目睹向家軍軍容之壯盛,他連領兵對抗的勇氣也付之闕如,怕只怕手臂一舉,人就遭萬箭插成刺蝟,死無葬身之地。
欲哭無淚的前知縣被摘下烏紗帽,立即上了手銬腳鐐,淪為階下囚。萊陽無血開城,由向衡暫代知縣一職,待新任人選接替。
遠遠關注事態發展之清心師父等五人不禁鬆了口氣,紅娘子深深謝過大力相助的清心她們,師徒四人笑而不受;倒是仙舞纏了乾娘好半天,才打算出發啟程。
渤海之蔚藍已然在望。
紅娘子目送這四人身影消失於旭日東昇的方向,熱淚如斷線珍珠,不斷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