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1|閱讀時間 ‧ 約 37 分鐘

喇拉曲智仁波切略傳

    堪布索達吉仁波切/著

    緣起

    在精神園地荒蕪貧瘠的世界上,個人在閱讀、學習、研究一部著作時,首先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作者身上。當然,作為佛教徒對於絕非世間凡夫俗子“純屬虛構”之作品,猶如甘露般的此殊勝論典《極樂願文大疏》,大家更會迫不急待地想瞭解作者的事跡、功德。誠如大智者諦洛巴所說:“欲趣入金剛乘,相續中生起甚深勝義智慧,即生成佛,必須對上師生起恭敬心,而這種恭敬心完全依賴於信心,想要產生強烈的信心務必知曉其功德,其功德唯有通過其傳記才能了知。”故此,我將此論作者喇拉曲智仁波切的生平事跡奉獻給您。儘管文中既沒有精闢華麗的詞藻,也沒有一鳴驚人的妙語。然而,我所希望的是您能通過樸實無華的詞句,對尊者不同尋常的功德一覽無餘,生起敬信。這也是我撰寫此文的意旨所在。

    前世

    尊者是文殊菩薩、蓮花生大士親自攝受、加持的大成就者。據伏藏大師噶托卡薩授記中言:“勝士索南曲智尊,你本來為聖境處,陳那論師之化身”。認定其為因明創造者陳那論師之化身。法王噶瑪巴也曾如此讚譽過。秋吉林巴的未來授記中寫道:“喇拉曲智仁波切是蓮師二十五位大弟子之一吉哦瓊尊者的轉世。”此外,噶托堪仁波切也作過如是授記:尊者是吉哦瓊之化身,所結緣有情一萬,弟子中廣弘佛法者千餘眾,獲殊勝成就者八十人。彼遇到違緣時,觀修蓮師、金剛橛,本來年壽七十餘歲,依此亦可住世八十幾年,後將成為銅色吉祥山剎土空行主尊。尊者在自傳中說:“我自幼便對聞思修十分感興趣,這也是宿世的因緣所致。”一次,尊者講經時對弟子們說:“我自己雖然無有廣大的功德可言,但從小就對正法有強烈的希求心,對聞思修有濃厚的興趣,這完全源自於生生世世祈禱本尊文殊以及蓮師的善緣,你們若如此而行,也定會開顯廣大智慧。”

    童年

    尊者出生於四川省甘孜州新龍縣境內蓮師伏藏神山庫路札嘎的附近,宛如綻放的蓮花一般的吉祥聖地——那朗地方。父親才旺南嘉是一位頗具修證之士,母親班瑪秋措是一位心地善良、溫柔慈悲的女性。西元一八六二年(十四勝身周水狗年),隨著遍地盛開前所未有的絢麗多彩的鮮花等諸多瑞相,一個相貌莊嚴、聰穎伶俐、十分可愛的童子誕生了。他生來便誠信上師三寶、悲憫慈愛眾生,並具有無偽的出離心,對正法與解脫有濃厚的興趣。孩提時代,經常在遊戲玩耍過程中顯出種種與眾不同之處。

    不幸的是當他年僅一歲時,新龍人與拉薩人之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最後新龍人失敗了。父老鄉親們迫不得已離開故土,流落他鄉,他們一家也同樣未能擺脫這種厄運。

    五歲時。父親又慘遭暗殺。不久,家中所有的財產幾乎被一搶而空,只剩下幾頭犛牛,貧困已極,後來遷移到了拉庫地區居住。當時,生活十分拮据,僅僅依靠母親挖蟲草、賣草藥、賣木柴等維持生計。一次尊者為弟子傳法過程中面帶傷感地說:“我在幼小之時生活非常貧窮,母親含辛茹苦地精心哺養我長大,歷經了種種苦難。當時我沒有餓死,也是母親的恩德。”

    也許有人會問:尊者既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大成就者, 為何還會遭受如此不幸呢?對於這一問題,稍微懂得佛法教理的人都會理解。例如,大慈大悲的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降生七天,母親就離開了人世。即生成佛的密勒日巴尊者童年時歷經各種不幸遭遇,父親身亡,家產被奪,⋯⋯ 依止上師修行時更是倍受艱辛。一生獲得虹身成就的班瑪登達尊者也慘遭家破人亡等種種痛苦。著名的虛雲老和尚在湧泉寺時僅以松子、溪水充饑解渴,二十四歲時又身染重病被送往新加坡傳染病院醫治⋯⋯凡印、藏、漢的諸位大成就者中許多人求法時都歷盡苦行,此類實例舉不勝舉。

    尊者八歲時開始學習文字,由於智慧超凡的天賦, 很輕鬆地精通了文字的念誦書寫、繪畫壇城、擊鼓吹螺、⋯⋯工巧明,尤其是其書法精妙絕倫,在藏地是人們有目共賞的。就像義成王子一樣,儘管身在塵世,卻絲毫未沾染世俗的習氣,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般。

    受戒

    尊者十六歲時,對整個三界輪迴生起了根深蒂固、極其強烈的出離心,於是前往羅桑赤誠堪布處剃髮出家,法名為羅桑秋吉札巴。正如《三百頌》中所說:真正受持教法的是比丘。年至二十歲時,於袞桑金剛持上師前受近圓戒。從此之後,對別解脫戒的一切學處守護如眼。這在當時的藏地雪域實在難能可貴,宛如群星環繞的明月放射出清涼皎潔的光芒。我們從尊者給後人留下的教言中不難看出其何等重視戒律。他平時也經常對弟子們說:“一切莊嚴之中戒最勝。”

    在大善知識袞桑索南仁慶前受菩薩戒。他對無偏的一切眾生具有不共的大悲心。大乘的菩提心是尊者的最主要傳記。如同智悲光尊者的傳記中所說:“我自幼便具有無偽的慈悲心、菩提心,此即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傳記。”又如:袞桑朗巴大師的馬匹被盜時,諸弟子請上師念惡咒降伏竊賊。大師厲聲呵責道:“你們不要造惡業,我絕對不會用多生累劫所積累的資糧去換幾匹馬的。”正像許許多多高僧大德的言行一樣,尊者無論遭受任何損害,從未反唇相譏,以牙還牙,而以大慈大悲心來對待加害者,真正體現了大菩薩的高尚品行。

    要持密宗戒律首先必須獲得灌頂,也就是說密乘戒只有通過灌頂才可得受。尊者在大瑜伽士晉美秋旺前依靠影像壇城獲得了外、內續的全部灌頂。從此之後精勤修持生圓次第,尤其是對光明大圓滿的一切竅訣全部通達無礙。他對於諸續部的三昧耶均十分重視,清淨受持誓言,從未違背過上師教言,擾亂過上師的心。

    求學

    在家鄉期間,已於堪布嘎倉座下聽聞了《入行論》、《寶性論》、《丹珠爾》等諸多經論傳承。並於三個月中在諾洛丹增仁波切前聽受寧瑪巴續部。

    到了二十二歲,尊者遠離故土奔赴異地,尋求殊勝妙法甘露。在卓千西日桑哈依止賢遍泰耶的化身聞受大圓滿心滴教言,又先後依止數位成就者上師廣泛地聽聞《功德藏》、《真實名經》、《四心滴》等等數不勝數的密續。在蔣揚喜繞尊者前研學了《釋量論大疏》等因明以及曆算、詩學、醫學、詞藻學等,特別是對於醫學極為精通, 以高明精湛的醫術令無數眾生擺脫了身體的疾患,遣除了病苦。

    他對米滂仁波切十分仰慕,在其前獲得了《文殊讚》的傳承,本想祈求其他許多甚深法要,但因當時米滂仁切正在撰著諸多大論典,而且法體不佳等緣故,未能如願。

    為了求得般若法門,尊者也經歷了千辛萬苦。在一個天寒地凍的冬季,一次前往石渠的途中,北風呼嘯、凜冽刺骨,大雪紛紛揚揚地下個不停,他的腳幾乎凍僵了。然而,他卻依然繼續向前行進⋯⋯就像昔日的常啼菩薩百般苦行依止法勝菩薩那樣,最後在蔣貝耶喜前獲得了般若波羅蜜多妙法及噶當派諸多教言。

    於色西寺格拉達吉尊前聽聞了《俱舍論》及格魯派的教法。於堪布根巴座下聽受了《中觀莊嚴論》為主的中觀法要。於貢秋洛諾前聽聞《三戒論》等律藏,求得了五部大論為主的殊勝妙法。尤其是當他聽到竅訣上師烏金丹增洛諾的尊名時,與密勒日巴尊者聽到馬爾巴譯師尊名時相仿,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難以抑制的強烈信心,見面後將上師視為真佛,在其座下恭聽了無垢光尊者著作有關的大圓滿法,以及恰美仁波切的《極樂願文》等淨土法門。上師對他說:“你要時時祈禱巴珠仁波切,在他與你之間只有我一人,所以具有近傳加持。”他以對金剛上師及頂乘勝法的猛烈信心而完完全全地證悟了大圓滿的實相密意。尊者常說:“我幸遇了這麼好的金剛上師,得此人身實在有意義。”

    總而言之,其依止了米滂仁波切等功德等佛的十九大上師,竹欽哲仁波切等恩德勝佛的七大上師、烏金丹增洛諾等如目、心、命般的三大上師共二十九位殊勝具相上師,均以三喜依止,獲得了意傳加持,乃至聽聞四句法義以上的善知識皆恭敬承侍。

    可是,如今有些人由於缺乏佛法的基本知識,已在某位上師前聞受了許多法要,還要重新拜師。這實在是荒唐可笑的事。尊者正像往昔的諸佛菩薩一樣僅為一偈頌妙法“越過刀山與火海,捨身赴死求正法。”

    事業

    在釋迦牟尼佛的教法中,講法、辯論、著書是智者的三大事業。佛法必須通過此三者才可抉擇通達。因此, 尊者十分熱衷於講經說法,慈悲攝受有緣徒眾。由於他智慧非凡,來自西藏、青海等地的求法者絡繹不絕、紛紛湧至,其座下的四眾弟子日益增多。上師從《大圓滿前行引導文》開始傳授了許多加行、正行法。諸多弟子發願十三年中精進修持,開悟的高僧大德不乏其數。後來,尊者在卓千西日桑哈重建佛學院,深入細緻地傳講《文殊讚》等許多顯密教法。噶托堪仁波切的授記中說:“尊者的弘法利生事業在東方。”這裡的東方是指新龍札宗寺。尊者於該寺傳法長達十三年之久。每年安居期間均傳授《三戒論》等,總共於此地傳講《三戒論》二十一遍、《入行論》十三遍、《經觀莊嚴論》三遍、《中論》三遍、《入中論》五遍、《大幻網》五遍、《俱舍》兩遍,總之,以五部大論為主的經論多次傳授。尤其對不超過十人堪為法器的有緣者傳授《法界寶藏論》等大圓滿竅訣,共傳八次《無上智慧》。上師屢次傳講亦毫不厭煩,耐心細緻、反覆再三直到弟子理解為止。一次,他為一個弟子講解了十三遍《智慧品》。最後說:“我已為你講了十三次,如果你還不懂,那麼你可能沒有緣分了。”

    傳法時其聲音宏亮,吐字清晰,深受聞法者的歡迎。有一次,紅原地區的一位官員來此處辦事,他帶著好奇心來聽尊者傳法。結果被他那極富感染力的聲音吸引住了。延誤了去辦事,圓滿聽受了一法要。凡是聽到他的法音之人都會覺得受益匪淺。無論地位高低、供養多少,只要是虔誠的求法者,他都會授以相應的法要。

    其辯才也是無與倫比的,因想到末法時期的眾生很難以接受辯論而未現場施展辯才。但是,我們從其論著中很容易看出:他的辯才猶如獅子吼聲,令一切邪見邪說的野獸聞風喪膽。

    由於已完全證悟了法性實相,以自然覺性中流露出的智慧所著的論典詞句優美、意義深奧,《寶鬘論大疏》、《大幻化網攝義》、《大圓滿基道果密要》等現仍留世, 廣為修學。

    弘法

    尊者經常雲遊各個寺廟,為不同根基的出家僧人傳授相應法要,為在家信眾講授《極樂願文》等淨土法門,定期舉行極樂法會。他常說:“恰美仁波切的《極樂願文》是大聖者的金剛語,你們要時常持誦具有不共的加持。” 為了廣利有情,尊者不吝筆墨,撰著了通俗易懂的《極樂願文大疏》,博得了諸多高僧大德的好評。自此以後,淨土法門在藏地猶如明媚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一般廣泛弘揚開來。如今我們五明佛學院每年定期的四大法會之一的極樂法會,也完全是遵照這一傳統。

    尊者平時極力勸人斷惡行善、戒殺放生。通過他大慈大悲的加持,整個藏土的男女老幼紛紛發願受持五戒。

    一般來說,尊者從不宣揚自己的成就與神通。但是, 我們從其作品中便可推知,他具有不共的成就。一次,新龍地區遭受嚴重的乾旱災害,尊者讓僧眾們念誦《大雲經》。第二天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當地的人們個個笑逐顏開,歡喜雀躍,都說這是尊者示現神通所致。但尊者卻 謙虛地說:“這是三寶的加持”。尊者極其注重僧規, 他要求僧眾日常絕對不能食用不淨肉,應身著法衣⋯⋯。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其總共去過一百多寺廟著重宣說戒律,據其《廣傳》記載:他已創辦了一百二十多所寺院和法會,其中真正學習律藏的有十三所。他雖然未曾涉足於漢、蒙等地,但那裡修學彼之法門的弟子也頗多。

    總之,尊者以其大慈大悲力所行的弘法利生事業,成績斐然。

    行為

    尊者的見解雖然是超越因果、高深的大圓滿之見,但在行為上卻始終如一地守護小乘戒律。自出家以後,一直堅持過午不食。本來戒律中對於外出、生病之時有開許。然而,為了不使不良習氣滋生蔓延,他在任何特殊情況下也從未開過午進餐的先例。

    在取捨因果方面更是謹慎入微,從不享用亡財,所有的亡財全部讓僧眾念經超渡亡靈或建造佛塔等作迴向。信財中也只是以少許來充腹蔽體,其餘都用於上供下施及作其他佛事。甚至對於飽經滄桑、恩重如山的年邁老母,也只給過兩袋青稞並要求母親作許多小泥塔。除此之外,從未將信財贈送給官員、親眷等。終生過著知足少欲的簡樸生活。他不僅以阿底峽尊者的教言“必須細微取捨因果, 萬萬不可肆意妄為,否則將感受難以想像的果報。”來嚴格要求自己,而且也如是教誡弟子。一次,他對眾弟子說:“我依止上師言教奉行,身上從未帶過較多錢財。老父我過世後,你們也要如理如法行持!”

    一次尊者閉關修金剛橛一百天。出關後,有些弟子問:“上師,聽說你老人家已面見本尊了。”上師說: “你們不要道聽途說,世人沒有什麼可信賴的。不過,這次閉關期間,從夢境、淨現來看,的確獲得了些許成就, 所有的本尊中金剛橛是最殊勝的。現在,我立刻給你們灌頂,希望精進誦修金剛橛,依此可遣除一切違緣障礙。”

    喜靜

    尊者從小就由衷嚮往無有憒鬧的寂靜聖地,一生中從未摻雜世間八法為人宣說佛法,始終樂於安住寂靜之處聞思修行。

    一次外出求學回來時,金剛上師烏金丹增洛諾對他說:“你以後不要任寺廟住持,不要廣攝眷屬,不要享用信財亡財,不要離開寂靜聖處。”他依教奉行。在四十五歲時於當地建造一處閉關關房,觀修所有本尊、誦持心咒,精進修行生圓次第及大圓滿。而且每月初十、二十五空行節日時不間斷薈供,每月初八藥師佛節日誦藥師經。如同金洲大師一樣其極熱衷於燈供、花供。每晚堅持作大禮拜,一有空閒便念誦百字明,供修曼茶羅等,心不外散、穩如山王。他經常教誡弟子說:“內心雜念紛紛,修法不成;經常與人交往,增上貪嗔。”

    六十五歲時又在卡剛靜處建一閉關房。於此閉關久至七年。期間,遠離一切散亂,夜以繼日地專修加行至正行法門,自始至終毫不鬆懈。無論任何高官要員一律不予接見,謝絕一切來訪客人,也未因任何瑣事外出過。與此同時也常告誡眾弟子:“從古至今,依止靜處的修行者從未出現過餓死凍死的現象。我自己也是追循前輩諸高僧大德的足跡,一心安住於寂靜處。希望你們不要到處亂跑,閉關不應只是口頭上的漂亮言詞,而應落實到行動上。”尊者真正為如今我們這些修行人樹立了榜樣。

    現在有些人口口聲聲說是要閉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修了一間閉關房,一切就緒之後,在門外扣上一把大鎖護關,自己跑到喧囂的城市、滾滾的紅塵中去搞世間八法。真不知道房中誰在閉關,也許是他發心為小老鼠修建了一所閉關房吧。

    入滅

    八十二歲時,尊者示現生病。弟子們請求他長久住世時,他說:“功德圓滿的佛陀也趨入涅槃,難道在這個世界上有生而不死的嗎?”在患病期間,眼前所現均是大圓滿任運自成的成就徵象。之後,將所有的財產全部上供下施,並囑咐弟子:“我死後不留任何財產,你們也不必為我念經作佛事。”

    接近八十三歲時,再次身染重病並且在人來人往時大聲叫喊,他問身邊的弟子阿索喇嘛:“我這聲音外面的人能否聽得見?”弟子說:“聽得一清二楚,上師啊,您老人家忍著點吧!”“聽見了很好,應該讓大家聽見。”在無人往來時上師卻平靜安詳而住。一日,上師以獅子臥式入定良久。旁邊的許多弟子都認為上師已圓寂了,驚恐萬分。上師出定後說:“我的意識在銅色吉祥山,現在你們把我的身體捆綁起來擱置一旁。眾弟子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上師顯得很不高興,呵責了他們。弟子們只好遵命。之後上師說:“現在可以了,你們給我供茶吧。”喝茶時,上師凝視著杯中的茶水,面帶微笑地說:“這哪裡是茶呀,這都是光明自然法界。”

    一九四五年(木猴年)十二月初八(藥師佛節日), 朝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之時,他對一旁的阿索喇嘛說道:“你不要坐在這裡,蓮花生大士來了。”阿索不敢再待,便到一邊偷偷地看,只見上師滿面笑容地對著他那幅珍藏的金剛橛唐卡注視了很久很久⋯⋯。然後以獅臥式神態安然地圓寂了。此時,室外晴空萬里,雖然正值寒冬臘月,天氣卻異常地暖和,虛空中到處呈現彩虹、明點等圓滿成就之徵象。後來,眾弟子為上師建造靈塔以作人間供養之處。

    儘管尊者的色身已趨入了法界,但他為佛教所培養的高僧大德不斷將其弘法利生之事業發揚光大。他為後代所撰的論著及其美名必將流芳百世。

    後記

    我們雖然無有緣分親見尊者金顏、親聆其法音,但是,如果我們以虔誠猛烈的信心專注祈禱則一定可獲得意傳加持。誠如恰美仁波切所說:“雖然未見得法,自視彼為根本師,專心一意而祈禱,亦可證悟獲加持。”當然這方面的實例也不勝枚舉。如智悲光尊者未曾見過全知無垢光尊者,拜讀其《七寶藏》後生起無以言表的信心猛厲祈禱,結果蒙受無垢光尊者先後三次以幻化身攝受、加持。我等大恩根本上師法王如意寶也沒有親見依止過米滂仁波切,但依靠其所著的《大圓滿直指心性》獲得了意傳加持,從而徹證了諸法的本來實相。因此,我們這些後學者也應相似效仿而行。

    通過歷代高僧大德的傳記,我們就會發覺:自詡為修行很好的人與他們相比也是相差十分懸殊。尤其是科學技術飛速發展的當今時代,修行人的思想也隨之變得越來越複雜。許多修行人走入繁華的都市,他們手持大哥大, 腰掛B.B.機,出門叫的士,⋯⋯這似乎與前輩高僧大德們 精勤修持的情景差得太遠了。不能不令人發出慨歎,深為憂慮。儘管我們不能像泰國那樣仍保持托缽乞食這一優良傳統,但也不要隨波逐流,被迷亂的外境沖昏頭,時時刻刻不要忘記自己是一位修行者。作為修行人,最好能追循往昔的成就者依止靜處,反觀自心。若不能做到這樣,也應修持正法、取捨因果、祈禱三寶,力求身在塵世不為垢染。願我們共勉,終獲具德上師的果位。

     

    於漫山遍野鮮花盛開的色達喇榮草原上的銀白色帳篷裡恭書

    西元二○○○年七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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