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的脾氣正在匯聚成一股滔天的汪洋,讓她平靜溫婉的表面,隱隱躁動。不知哪一天哪一根弦斷了,就會怒火夾風帶水,沖天齊爆! 小賢一直守在小萍的身邊,小賢始終不曾過問、不曾意識,小萍的心裡有著這般深江大海的隱忍。他,不曾了解她;連踏出第一步,問一問,都沒有。
有一天,小萍心想,可我,又了解他嗎?
小萍停下來,問問那個寡言的自己:「妳,了解他嗎?」
寡言的自己想了想,又問了那個忙著利用幻想治癒的自己:「所有療程中,有包括接受他嗎?」
幻想治癒的自己頓了頓,才問了那個偷摸著每每忍不住就紅通著臉不停翻江倒海的自己:「先別……別生氣,我就是問問妳,是不是沒有了他,妳就能夠遇見快樂的自己?甚至,還能常常和那個快樂的自己說上話,末了,還能互誇兩句?」
那個一直無語所以看似無端的翻騰,最終琢磨出:「那,如果是呢?」
於是,想像中,小賢不再是小萍心中的牽掛;事實上,所有午後的奇幻漫遊都不再有小賢的蹤影。那個最寡言沉默的小萍,於是覺醒了!
總得勞駕自己去探究些新鮮事,才能增進幻想境遇的精彩!
小萍心中的幻境不一樣了,天晴了,雪停了,也許海濤正在恢復,小萍彷若已經能走得很近,彎腰,拾起一螺新貝,透過它,震震地,吹聲回海……。
有一天,小萍忍不住自己的興匆匆問小賢:「去聽海嗎?」
小賢一臉懵懂地望著許久已經沒和自己說話的小萍,最終,沒有答話。
小萍笑了笑,說: 「還是算了,別了,從今以後,我都可以自己去聽海了。」
自由,從願意打心底快樂,開始織就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