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與泡沫做鬥爭

"日本企業的長期思維和對品質的追求是他們在全球市場中取得成功的關鍵。"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

日本，人均GDP落在3萬五千美元，今年名目GDP落在世界第四，在亞洲內罕見擁有老年政策福利完整，保證本國老年人能在老年擁有基本的生活和醫療保障，此外，日本在娛樂產業深受大眾喜愛，不管是任天堂的掌上遊戲，或是動漫和漫畫等影視產品，讓大眾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對於某的漫畫作者逝去會去留意。在這看似和平又穩定的發展，卻因為"失落的30年"使日本的經濟在近期才開始慢慢回復，政府決定讓利率從負利率正式調回正利率，這中間有甚麼影響?也許可以從財閥、政府和人民來分別看。

關於日本財閥的誕生，來自於君主制，對於日本皇室來說，這樣指派一人作為負責人的好處在於方便管理與追責，對於財閥來說，這種機會使其本身有固定的商業機會，再加上從皇室聽到的消息可以讓本身有了更多投機渠道(說到底財閥還是以有無政治人脈決定一切)。至於手底下的員工，除了農夫外，其他具有特殊技藝人員(鐵匠、木匠、裁縫...)，大多由政府手下經營，政府用金錢和良好的生活待遇作為條件，讓工匠只需專注在本身技藝(有時會定期測驗來汰換)，這也讓員工擁有良好的工匠精神，專注把產品製造好，再加上公司提供終身雇傭制度，讓許多人選擇讀書考上好大學進入好公司而不是創業，讓公司招募成本降低，把成本用在其他部分。在二戰前，藉由政府、殖民和戰爭換取大量財富，日本內興起三井商社、住友商社、三菱商社、安田商社這四大財閥，雖然經過二戰後被美國強制解散，分成數百個小企業，又因為韓戰的關係而沒有分離完全，保持一個藕斷絲連的狀態。

在二戰後，由於美國想辦法抵制共產入侵和蔣介石逃到台灣，美國決定資助中國沿岸的國家之一:日本，一方面日本有軍事生產的基礎，另一方面因為韓戰爆發，美國需要一個鄰近地方停靠與補給。美國提供軍用物資生產的大量訂單，當時日本決定在原有的加工進行升級，研發技術、美國和日本"1美元:300日圓"固定會協定再加上日本政府給予技術支持，讓原本因為戰爭而窮到吃土的日本直接在1960年代前趕回之前的經濟態樣，在1970年代因為石油危機，但日本因為跟中東之間的交情和本身工業技術升級讓能源花費遞減，使日本擺脫能源危機帶來的大部分傷害，也讓日本與美國的經濟有著差不多的狀態。這日本開心的同時，同時也讓石油危機導致的停滯性通膨(通貨膨脹和失業率同時上升)和本身因國際貿易一直花錢的美國不開心，因此美國決定打破之前約定的固定匯率，命令日圓升值。

日圓升值導致日本製造的商品變貴，價格直接變貴了一倍，這也讓外國人不太常買日本商品，讓日本產品產出過剩，導致公司景氣不好，這也間接影響員工和生活，因此日本決定降低借錢的利率，刺激經濟需求的同時解決日幣升值問題。這個決策1985-1991這段期間，大量金錢流入房地產和股票，讓當時東京房價漲了3倍，股市甚至一路上升至4萬點，這也相對產生了一些問題。

由於借款利率下調，公司寧願自己發公司債籌錢而不選擇向銀行借錢，為了符合央行給予銀行的政策命令，銀行想盡辦法把錢貸出去，通常會找信用不好的公司給予貸款，即使銀行明知道這是不行。在當時的狀況下，民眾都怕錢貶值，購買許多奢侈品和許多商品，公司想盡辦法收到更多貸款來投資。這種政策也容易有這種投機客，藉由股市和房地產上漲，藉由房子作為抵押品來借錢，再把借來的錢投進房地產或是股市，成為大家所知的泡沫。到了1989年開始升息，讓股市下跌，房地產隨著幾年後有開始下跌，政府為了避免經濟危機，給銀行許多救助金來和財閥攜手去幫助一些營運狀況不好的"殭屍公司"，這個惡性循環下去後，到1997前陸續許多金融業垮台造成銀行擠兌，雖然有政府和媒體的幫助下度過難關，但大量虧損和負債讓財閥慢慢分崩離析和重整，"公司大量倒閉-員工被迫辭職-生活突然變得窘破"這個循環加劇，這個狀況額外產生許多"繭居族(Hikikomori)"，使許多年輕人無法工作，再加上高齡化和求職少的環境，讓民眾不敢花多餘的錢導致經濟萎縮，這種狀態到現在都還沒回到之前的巔峰，也被稱為"失落的30年"。

政府為了挽回之後做出過激的貨幣政策帶來的失誤，決定逐年調降利息，只不過在當時美國也為了刺激經濟而貶值美元，讓日本當時外匯居高不下，讓原本的刺激效果弱化，在1995年日本央行做出前無古人的決定，將利率調到0.5%的貨幣政策，除此之外，政府多花錢刺激經濟，搞出財政政策來個雙管齊下，讓日本的經濟稍微好起來，效果仍然甚微。然而失落的本質是因為當時隨便貸款導致的信用危機，為了讓銀行不要隨便倒閉和把之前的損失補回，銀行會更謹慎放貸給公司，使銀行將貸款條件設得比之前苛刻許多，這讓市場流通貨幣下跌，公司貸不到足夠款項去生產，賺不到夠多利潤，讓員工薪水減少，使員工不敢消費，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也稱為通貨緊縮)。1999年4月，貨幣政策方面央行決定將利率降到0%，財政政策方面由於可以借新債還舊債，財政方面依舊繼續增加政府開銷來刺激經濟，為了更能刺激經濟，開始量化寬鬆(QE政策)，藉由政府印鈔票後買債券來種制債券走勢，終於把通貨膨脹和民間借貸市場止住，有著上升趨勢，不幸的是，之後的2008年金融風暴、2011年福島核電廠事故和韓國或中國等新興市場崛起...，讓原本止住的通膨和失業率又回到之前。2012年安倍晉三成為日本首相和黑田東彥成為央行行長，借由負利率和印更多錢刺激經濟，雖然讓經濟回來，股市也跟著漲，但實際的狀態因為老齡化人口帶來的消費衰退而效果甚微，但經濟體卻有微妙的改變。

在這個失落的時代出生的年輕人開始對原本日本現有的體制出現不滿，美國的媒體人Douglas McGray獲得位於紐約的日本協會之媒體獎助金到日本訪問，意外發現日本的「酷產業」。他在2002年的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上發表了一篇"Japan's Gross National Cool"，隨著經濟現況的低迷，讓年輕人對於讀書考上好大學的意願降低，開始尋求其他舒適的方法，其中創業在2000年以後開始興盛，尤其是在文化產業，許多知名漫畫和動漫橫出於世，這種叛逆和獨特的個性跟1920時美國經濟大蕭條差不多，改變了整個國家的經濟文化。以鳥山明為例:雖然他在80年代有著許多作品，然而著名的作品是"七龍珠Z"在電視台播放後才成為真正的經典，光是他個人作品的經濟貢獻超過了3.4萬億日圓，更不用說其他在動漫、影視或音樂產業的貢獻，更別說還有其他知名日本作品。

日本近期隨著經濟政策和文化影響，近期讓政府決定將利率調升至0.1%，公司今年調薪5%，民生經濟逐漸回復。以投資來說，你可以借日圓換成美元存著或是買美債，你可以從中獲得一些利差，股市隨著民間消費起來和法規轉變，讓一些殭屍公司退出和利潤上升，沒有像頂峰那麼興盛，至少景氣是好的。完善的交通和人民的禮儀是居住日本的優點，雖然沒有政府的福利政策，在有著一定錢才下移民此地養老或是旅遊是個不錯選擇。日本借由經濟轉型逐漸走出這個陰霾，但本身的人口結構和歷史所帶來的陰影仍需時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