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了好嗎?這裡氣氛有點恐怖!」我和老牛央求趕快離開這個現場,「會嗎?還好吧!」他老神在在不為所動,這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氛圍實在有點可怕,怎麼一回事?
「Where are you going today?」一早在吃早餐時,民宿老闆問我們今天行程,老牛回了句:「North.」北邊?老闆笑了笑,因為第一天和老闆碰面時,老牛和他說了我們在峇里島大概的計畫,嘗試以烏布為中心並用東、南、西、北四個大方向進行壯遊。所以昨天是東邊,今天就往北囉!北邊的定義很廣,舉凡沿線到得了的地方他都想去。
騎著摩托車到附近加油站加滿油準備出發,一路上風景優美,峇里島是整個印尼唯一信奉印度教的地方,特有的寺廟文化真的很美,家有家廟、村有村廟,幾天下來已經對寺廟有了基本概念,很快的我們把早上要去的景點全部走完,下午呢?老牛拿著手機給我看要去的「那個地方」,一看又是個寺廟,忍不住在心裡犯滴咕,這老牛啊。
緊接著出發,開始往「那個地方」駛去,從有人居住的村落開始騎到裊無人煙的所在,越往山路騎,山路兩旁濃密的樹蔭與雜草變得濃密,雜草叢生,往來的車子更少的可憐,看著雲層越來越厚,在山路繞了許久,忍不住問了老牛:「確定是這條路嗎?有時導航也會導盲。」老牛悶不吭聲的繼續騎,此時他大概在安全帽底下對我翻了個白眼。
天空飄起了細雨,路況越來越差,山路也變得窄小,當車子經過凹陷的爛路上顛簸抖動,相當不舒服外,山間陣陣霧氣襲來,濕氣厚重,天氣變得陰涼,身上的外套也因為下雨潮濕而全身狼狽,出遊的愉快心情因為交通上的限制及所處的幽暗環境而焦慮害怕,這根本在找罪受,當處在陌生環境中面對前方的不確定時,糾結的內在誠實的反映出來。
這時,山路上出現一台廂型車,目的地應該跟我們一樣,放下心中石頭,漫漫山路總算快見光了,前方一個陡坡盡頭,一片豁然開朗,峇里島寺廟標誌「善惡之門」映入眼簾,老牛帶我來「那個地方」即是神秘的巴度考神廟。
「巴度考神廟」是峇里島人十大神廟之一,地理位置隱身在山區,11世紀就建造的古老巴度考神廟,至今超過千年,藏身在茂密森林,長年的薄霧不易散去,形成神秘又詭蹫的氣氛,峇里島人相信神靈無所不在,按照當地人傳說,每年廟宇慶典時,山神都會化身成老虎漫遊森林,聽老牛這樣轉述,我們的腳步走得更慢了,山神可是老虎啊。
神廟裡的路因為長年潮濕長滿青苔而濕滑不已,雕像各個佈滿青苔,應該是神聖的感覺卻一下變得詭異,穿著涼鞋走在神廟路上,也得注意自己的腳步,確定踩穩,每一步都亦步亦趨。印度教特殊的黑色五重塔也因周圍的環境顯得更暗沉,越往裡面走,落葉、雜草覆蓋整個區域,氣場頓時很「陰森」,說實話我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饒了我吧,千年神廟我竟有「千年老妖」的聯想,胚胚胚,大不敬啊真是。
剛在半路上遇到的廂型車載滿了來朝聖的人,身穿白色衣服圍著沙龍的峇里島人依然虔誠地供花敬拜,看到本地人在神廟裡,讓這神秘的廟宇多了些人氣,離開前對充滿仙氣的巴度考神廟做了最後巡禮,越看越覺得長了青苔的雕像可愛極了,多披一層綠色外衣是大自然給予的,其他區域可看不到此奇景,剛開始懼怕的心理逐漸消失。
走出神廟,老牛眉頭一皺:「車子快沒油。」早上才加滿油的摩托車,被這一路消耗的,開始回想剛才沿路有家賣雜貨的小店有賣保特瓶裝的汽油,只能自求多福,盼望能盡早買到並安全返回。牽好車子準備發動,一個外國人獨自騎著車子上來,看來,神廟的神秘氣氛有其獨特的魅力,雖然峇里島寺廟多不可數,這座隱藏在森林裡的神廟則是必須經過一番寒徹骨才得以相見。
回想這一路,面對周遭環境影響帶來不安全感,今天算是真實感受到,隱身在森林中的神廟環境太特殊,千年傳說與虔誠敬拜的老百姓畫面是一體不可分割,感謝老牛在山路上的勇往直前,一路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