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峰頂

　　如蝴蝶吮著花蜜，微微顫動著翅膀，雪彥回想起弟弟的吻猶似在夢中。

　　女孩輕撫嘴唇，仍感到他那日的克制，沒有小說裡那樣纏綿熱情火辣辣的舌來舌往，只輕輕ㄧ啄，摩挲著她的唇瓣，似乎呢喃著什麼她也沒聽清。

　　她不是不矛盾，倆人是親姊弟啊！完全不明白怎麼才短短幾個禮拜就變成這樣。雪彥沒有抗拒，甚至隱隱期盼更多，但夏彥最後只將吻停留在額上便打住了。似乎是怕傷害她，他將自己扶起後緊緊擁進懷裡，再沒任何逾越的動作，但久久不放。後來倆人相處多了層親暱，夏彥常環抱姊姊，淺吻她髮心，如對待珍寶，一舉一動都是細膩的寵和疼惜，填補了這些年來女孩隱沒在心底對情感的渴望。

　　雪彥咬著筆桿，望向自己書桌，滿滿都是弟弟的模樣，陽光的笑，隱怒的冷……各種表情的他鮮活躍然紙上。

　　敲門聲打斷女孩綺想，夏彥倚在敞開的門邊：「姊，今天不是要帶我熟悉路線嗎？該出門囉。」

　　雪彥趕忙攏好那一疊畫紙起身：「我換個衣服就好。」

　　她逕自回臥室，沒注意弟弟目光落在自己書桌上。

　　夏彥一張張看著姊姊筆下的他，男孩不知道自己在她眼裏竟有那麼多不同的形貌，愈看愈是洶湧的情緒要滿溢出來。

　　他，終於感受到自己進駐她的小世界裏，撕下那層似有若無的紗，或許生了根，甚至漸漸開始茁壯。

　　夏彥眼角含滿笑意收攏那疊畫紙，放回原位。

　　倆人在車廂裏十指緊扣，任誰看了都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夏彥單手擎住車廂頂的桿子，他們低聲交談，時而輕笑時而認真的比對路線，粉色氛圍淺淺漾在四周，讓其他乘客也感到那股幸福和溫馨。倆人到了較遠的景點，鹹腥的海風夾雜熱浪撲面而來，雪彥邊說邊笑，連說帶比，跟初識之時，相片裏的她，相差不可道里計，鮮活靈動得再無一絲漠然和不耐。夏彥心下一片柔軟，忍不住輕啄姊姊臉頰一下，拉了她馬尾，又揉亂她的髮頂，女孩腮邊染上淡淡粉暈。

　　雪彥早將禁忌二字拋到了九霄雲外去，跌落在情絲織就的網中，心甘情願，再無顧忌和矛盾，沉淪在弟弟的溫柔裏。

　　一日遊終了，倆人離家愈來愈近，雪彥想起什麼似的，輕輕掙開他的手。夏彥不明所以看向姊姊，她低頭默了默，才開口：「……萬一媽在附近……」

　　他懂她的顧慮，雖然自己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姊弟又如何？

　　她是他的半身，另一道原是相屬於自己的靈魂。他們互為對方血肉，交融在一起才完整。

　　不過他尊重姊姊，只要是她所想，自己都願意做。

　　苡清恰好自不遠處走來，揚聲喊了女兒和夏彥，倆人對視一眼，雪彥暗道：「好險！」

　　女人上門頻率較以往頻繁得多，除了因為顧若茗，她對姊弟倆總隱有不安。

　　苡清帶他們到附近的餐廳吃晚飯，細細觀察倆人，夏彥三分稚嫩的笑容讓她稍稍放下心，自己大概真的想多了。

　　送走母親，回到家，雪彥噴笑出聲：「看不出來你裝傻還真像！」

　　夏彥摟著姊姊：「我可以用本來的模樣面對楊阿姨，但，你接受嗎？」

　　懷裡的她靜默下來，他察覺女孩的低落，柔聲安慰：「等我們畢業到沒人認識的天涯海角，就再也不用顧慮這些，現在只要專心在我身上就好。」

　　男孩用指腹刮了一下姊姊鼻頭，笑著吻在她額角。

　　雪彥滿心羞澀又甜蜜，再無惶惑。

　　＊＊

　　開學的日子讓倆人各自忙碌，夏彥很快的融入學校，朋友也多了起來。其中，傾慕者也不少，他卻始終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得見卻摸不著的友善。偶爾來接弟弟的雪彥嘖嘖稱奇這份功力，常忘記夏彥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看著八面玲瓏，實則冷淡難以再近一步。

　　她戳戳男孩的手臂打趣：「你想害多少女生傷心啊？這面具掛得挺完美的呀。」

　　夏彥扣著安全帽，笑笑不理姊姊的揶揄，跨上機車，倆人找遠些的地方覓食去。

　　僻靜的家庭式食堂客人寥寥無幾。

　　相伴的人對了，再平淡的食物也能讓人有滋有味。夏彥正哄著挑食的姊姊，吃光不愛的食物，雪彥皺皺鼻子，卻聽話地掃光盤子。

　　徐穎自這家小食堂路過，看向窗內的一對少年男女，那少女不正是妻子和前夫的女兒嗎？他正想進去打個招呼，卻剛好見到少年伸手輕撫了一下女孩臉頰。

　　雪彥交男朋友了？還是別打擾那兩個孩子的好。回去知會一聲苡清，說不定她還不知道。

　　男人打消和雪彥寒喧幾句的念頭，快步離去。而女孩正沉浸在倆人的小世界裡，絲毫沒發現窗外匆匆路過的正是熟人。

　　回到家裡，倆人更是放鬆下來，言笑晏晏，親暱無間。夏彥纏住姊姊想膩在一起看電視，雪彥笑推他：「我要先洗澡，你先看，我等下就來陪你。」

　　他頓時沒了興緻，仰在沙發上對她輕喊：「快一點，我等妳。」

　　雪彥笑著搖搖頭，逕自回房去。

　　夏彥翻翻書本，只感無趣，索性也去洗漱。

　　雪彥頭上裹著毛巾，一身氤氲。她套上罩衫和睡褲，出了臥室要陪弟弟。夏彥早歪在沙發上，懶懶盯著電視，伸出一隻手來，示意姊姊窩進自己懷裡一齊放鬆享受。剛坐下，夏彥就摸向她那頭濕髮：「怎麼又不吹乾，小心頭痛。」說著就拉起雪彥就進臥室，輕輕拍乾姊姊的頭髮，抓過吹風機就開始幫她吹頭，動作輕柔，雪彥不知怎麼，忽然覺得氛圍旖旎，心跳加速，臉燒透了。

　　手指正輕按在姊姊頭皮各處的夏彥，輕易發現她的異樣，漸漸地，那雙手停了下來。

　　雪彥抬眼看著鏡中弟弟的倒映，那雙狹長眼正凝視鏡裏的自己。

　　夏彥俯下身吻住微微側身的姊姊，微涼而柔軟的薄唇如羽毛輕刷她唇瓣，細細掠過，又來回摩挲，舌尖微吐，描摹雪彥微厚的菱角小嘴，慢慢地，一點一滴感受她的美好。如捧著易碎的瓷器，輕托姊姊雙頰。

　　雪彥感受到這個吻和以往不同的慾望，輕輕掙扎幾下，在理智和情感中擺盪，最後臣服在那微涼的唇裡。

　　她檀口輕啓，滑出丁香，似邀請那試探的舌尖，輕輕抵了一下。

　　夏彥渾身一震，臨摹的小心翼翼瞬間拋諸腦後——他挑著那條小舌尖一路探向她口內，吮吻花蜜芬芳，由輕淺慢慢變深重，如要將姊姊融入骨血般深入，力道也愈來愈強。他抱起雪彥走向床邊，將她輕放上床，半撐著身子將女孩貼在身下，單腿分開了她。

　　細密的吻忽輕忽重從雪彥的唇漸漸移向耳際，柔柔囓吮，另隻手滑向姊姊頸間，似有若無來回輕撫，一路滑過下頷，逗留在纖幼的鎖骨，游移，漫舞。

　　雪彥微仰身子，逸出情動的喟嘆與呻吟，半揚的星眸盡是意亂情迷。

　　夏彥瞇著眼，細細喘息，喉結滾動，肌膚上泛起情慾染出的疙瘩，他早就勃發了反應，顫慄又疼痛。

　　早歷人事的夏彥和雪彥不同，他，想引領她。

　　十六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卻險險想起沒有安全措施，他只能強迫自己的手稍稍離開姊姊，頭埋在雪彥頸窩裡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試著平復自己的呼吸。

　　雪彥卻只覺得身子各處著了火，羞意與熱情夾雜，理智與情感擺盪，女孩知道這是禁忌，卻無法克制渴望那吻、那手，來讓自己綻放。她輕喚他的名，一遍又一遍......手臂環上夏彥的頸，羞怯的舌尖輕舔弟弟喉結，他強繃住的那絲理智線瞬間在腦中斷裂，近乎兇狠的再次攫住姊姊雙唇，舔吮她的舌，深深侵入。五指探進罩衫，靈巧地撫上飽滿小巧的胸，緩緩在那朵乳尖上打旋。雪彥受不住，低吟出聲，如回應她般，夏彥修長有力的手指深陷那團飽滿上的雪白肌膚，輕輕重重，挑動女孩慾望。

　　「姊……姊……」男孩眸色深幽，喘息粗重地在雪彥耳邊呵氣、呢喃。身下的她罩衫釦子一顆一顆被解開，早已鬆開的內衣只虛掩在胸脯上，夏彥的吻一路從雪彥耳朵烙下，頸間、鎖骨，處處是他星星點點的印記，攻城掠地來到了胸前，含上那朵蓓蕾，舔弄、抿咬。另一隻手順著肋下、腰線撫過，往白皙三角中那道胭脂色探去，指尖輕刷窄細縫外，來回挑逗。

　　雪彥渾身顫抖，喉間不停逸出模糊的聲音：「夏彥……嗯……夏彥……」

　　一聲聲摧毀掉他柔情蜜意的憐惜輕緩，漸漸粗蠻地啃噬、吸吮姊姊唇舌，將那逸出的呢喃，風暴般捲入自己身體裡，想將她撕成片片，一口一口吃下去。

　　男孩指腹磨出一手濕潤，輕撥開粉櫻似的花瓣，指尖揉摁嬌嫩珠核，夏彥忍得額上、頸背全是細密的汗，卻盯著姊姊的臉一瞬不放，不錯過她所有微小的反應。

　　雪彥繃直腳背，只覺得陌生的快感似浪潮，一波波襲來，那隻輕撫研磨自己的手速度愈來愈快，她嗚咽著，覺得體內深處狂躁，扭動腰身，不自覺挺起下體，迎合弟弟起伏不止，全身盡是情動的嫣紅。

　　夏彥指間已是潤澤一片，花蜜似的液體染滿幽秘，他中指柔緩、慢輕地進入縫隙裡，一點一滴，細細感受每一處皺摺，和內裡欲迎還拒的緊緻。

　　雪彥眼尾沁出淚，無法抗拒這種生理反應，腟內、口腔和眼角的濕潤都是原始的快樂。

　　粉嫩纏裹指節，夏彥大口喘息，忍住自己昂揚的疼痛，看向自己手指進出之勢，想讓姊姊在他手底下綻放，姆指在珠核上研磨的力道忽輕忽重，食指也一併侵入潮熱裡。女孩濕暖的花徑將自己愈絞愈深，似無數唇舌吸吮，緊咬自己不放。夏彥配合她的律動，兩指終於全部沒入。

　　雪彥雙眼迷離，焦距渙散，濕潤菱唇微張，微拱腰身擺盪。就在她重重繃直身子，唔一聲輕逸出口，夏彥狠狠吻住她，劇烈收縮吮咂指節，女孩攀上了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