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小說】《明醫》09 誰人能保永世安

在府城，打聽蘭九夫人的府邸，也就是納哈出的將軍府，很多人都熱情的告訴他們，並願意幫忙引路。

  　到了大門口，劉大夫拿著素衣遞給他的帖子，剛要往上遞，旁邊角門站著一位媽媽，看到是他們，高興地喊到，「劉大夫，素衣姑娘，你們來啦！夫人告訴我在這候著呢！快隨我來!」

        素衣一看，是當時站在蘭九夫人旁邊的那位媽媽。忙快步走過去，施以禮，「媽媽辛苦了！」

      「哎呦，這可不敢當。」那位媽媽側身躲過。

        「不知媽媽如何稱呼?」

        「叫我江媽媽好了。」

        「江媽媽好！」

        江媽媽拉住素衣的手，說，「素衣姑娘也好！這路上辛苦了吧，天兒冷，咱們進府說話!」

        這府邸是個五進院子。

        第一進院子，是門房，是府裏日常安排事宜傳遞消息的地方。

        第二進，是主人納哈出的院子，供平時接待客人和主人作息，有一個大的廳堂，和書房，兩側各有一排廂房和耳房。

        江媽媽請劉大夫在旁邊一個小花廳喝茶稍候，留一位管事作陪，說一會帶小少爺來此診治。

        第三進，是少爺赫兒的院子，裏面有一大塊空地，上面有各種刀槍棍棒。看來赫兒小小年紀，倒還喜歡舞刀弄槍的。

        第四進，是蘭九夫人的院子，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還有一個小小的荷塘。

        第五進，是納哈出的母親老夫人的院子。裏面有一個大的暖棚，種著蘭花玫瑰，時令果蔬。

        後面還有幾個小的跨院，東面的是客房，西面的是幾位妾室的住所。

      素衣跟著媽媽，來到這第五進院子。

      一進垂花門，就看見丫頭們屏聲禁氣，垂手而立。

        江媽媽回頭看了一眼素衣，示意她別緊張。

        「老夫人，夫人，素衣姑娘來了！」江媽媽在門外說到。

        屋子裏走出來一個清秀的丫頭，到江媽媽面前，笑道，「江媽媽，這位就是素衣姑娘麽？快請進來!」

        江媽媽說，「素衣姑娘，這是老夫人身邊的初六姑娘。」

        「初六姐姐好！」素衣笑著說。

        「不敢當，素衣姑娘。是你的米茶治好了小少爺的病吧，老夫人和夫人都在誇你呢！快請進來吧！」

        素衣跟著初六進了屋子。

        這是一件古色古香的正堂。屋子裏熏著昂貴的上好檀香。

        屋子裏面有一張軟榻，上面坐著一個慈善的老太太，身穿赭色長袍，頭梳高髻，斜靠在一個大金紅緞軟枕上。蘭九夫人也在，她穿著一件蓮青色石榴籽團錦緞袍，坐在地上的一個圓凳上。

  　「素衣拜見老夫人，夫人!老夫人萬安，夫人萬安!」

      蘭九夫人站起身，扶起素衣。

      「你可還好，素衣姑娘？」

      「謝夫人，還好！」

  　「娘，您看，這就是送給赫兒米茶的素衣姑娘。」

      「哦？素衣?來，進前來，讓我看看。」

      素衣往前幾步，站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拉起她的手，端詳了一陣，說，「多標致的丫頭!今年幾歲啦？」

      「回老夫人，十歲了！」

  　「嗯，從小愛看醫書?學過藥?」

  　「很小的時候，我爹給我講過一些病理藥理。後來，我爹過世了，留下了幾本醫書，我沒事的時候愛翻看一些。談不上學過，只是喜歡而已。」

      「哦?」老夫人擡起眼睛，放下手裏的茶杯，看了素衣一眼。

　　蘭九夫人說，「娘，您知道赫兒那孩子，最是刁鉆，一口藥湯子都不肯喝。要是沒有素衣的米茶，還不知道怎樣呢？」

　　「嗯，說的是!坐吧。」

　　「謝老夫人!」素衣輕輕坐在一個圓凳上。

　　老夫人又問了素衣幾句街頭巷尾的見聞，素衣挑有趣的講給她聽。蘭九夫人在旁邊偶然插上幾句，逗的老夫人不時大笑起來。

　　這時，門簾子又挑起來了，進來一個丫鬟領著小廝，小廝說，「老夫人，剛剛前院張管事回話，老爺派來的人去完府衙，已經來府了。現就等在外面。」

　　「快，快讓他們進來。」

　　「是。」

　　門簾打開了，進來一陣冷風。

　　五個蒙古大漢站在地中間，給老夫人磕頭。

　　「老夫人，屬下巴圖、布和、烏日塔、思勤、特木爾給您磕頭了，您老萬安!」

　　「誒呦，你們五個孩子快起來，這大冷天的，凍壞了吧！」

　　「謝老夫人!」

　　「快坐下!去府衙復完命啦？我那兒子帶信麽？他還好麽？」

　　「老夫人，將軍他…」

　　蘭九夫人站起來，說，「娘，你看，咱就顧著他們五個了，素衣姑娘還在這呢！」

　　「哎，你看看我這老糊塗了。素衣丫頭呀，你別見怪。這次你來，我也不多留你了，蘭兒，你和素衣去，帶著赫兒，再讓劉大夫好生瞧瞧。需要啥，咱府裏有的，別心疼。」

　　「是，娘。請跟我來，素衣姑娘。」

　　素衣又給老太太見了禮，和蘭九夫人一起，出了房間。

　　兩人帶著媽媽丫鬟們來到前院，領著小少爺，去花廳見劉大夫。

　　素衣一見赫兒，幾乎不敢認了。一個月不見，小家夥胖了不少。虎頭虎腦的樣子，真是很可愛。

　　「赫兒少爺，你還記得我麽？」

　　素衣逗他。

　　「記得，你是素衣姐姐。你的米茶好喝，一點都不苦。」赫兒奶聲奶氣地答到。

　　蘭九夫人笑了，「這孩子，給一次好吃的就記住了。」

　　「夫人，我這次來，還給小少爺帶了點米茶和小米酥，還有爆米花。在江媽媽那裏。」

　　「謝謝素衣，你這丫頭有心啦。」

　　赫兒聽到了，叫到，「娘，我要吃小米酥。」

　　「等你瞧完大夫，就給你吃。」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前院花廳。管事正在陪劉大夫喝茶。看見蘭九夫人和赫兒少爺來了，忙站起身來。

　　這次赫兒很乖，沒有哭鬧。

　　劉大夫仔細幫他把完脈，讓他堅持喝米茶，裏面再加些紅棗，一起沸水沖泡。

　　蘭九夫人示意丫鬟們記好。

　　看完病，劉大夫和素衣就要告辭離開。

　　蘭九夫人自是不讓，硬是留他們兩個吃完午飯。蘭九夫人沒有陪他倆吃飯，而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回來時，顯得心事重重。不過，見到素衣兩人，還是熱情接待，囑咐下人準備好給劉大夫和素衣的禮物。

　　臨走時，蘭九夫人送劉大夫一錠銀子和兩盒茶點，送素衣兩匹布料和一支珠釵。然後，派府裏的馬車，送他倆回鎮子上。並說，「劉大夫，素衣姑娘，過些日子，我們可能要離開幾天，下個月你們先不用過來，等我回來了，再去請你們」

　　劉大夫和素衣自是答應下來，隨後，兩人就上了馬車，往家裏趕。

　　一路上，平安無事，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