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裡,身著海棠色圓領合歡旗袍的筠歡獨自一人站在人群中。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許多名門貴族都會到此祝賀,不過在這許多人中,哪些人是真心祝賀,哪些人只是來這裡看自己的笑話,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著不遠處,那穿著淺黃色圓領旗袍的心語正拉著陳振好奇地到處看著,她無奈地一笑,舉杯飲了一小口酒。
「筠歡。」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只見林弘茗正舉步朝著自己走來。
「表哥。」朝著林弘茗然淡然一笑,她也走上前去。
「生辰快樂。」他輕聲笑道。
「今日我聽多了,你倒是第一個真心祝福我的。」她朝著林弘茗舉杯,「匡」的一聲,兩杯酒杯輕輕撞出了聲響。
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心語和陳振,眼中盡是無奈與惆悵:「今天是你的生辰,他也不花時間多照顧你。」
「他和心語在一起開心,那就去和她在一起吧!」順著林弘茗的目光看了過去,她溫和地笑著。
「筠歡。」他皺起了眉頭:「你真的...不會忌妒嗎?」
聽著林弘茗的話,筠歡微微一愣,隨後便輕笑道:「只要陳振開心,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陳夫人,別來無恙啊!」聽見一聲宛如烏鴉啼叫般的低沉嗓音,兩人便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只見宋夫人穿著一身金黃色方領旗袍,正從不遠處走來,聲音之大正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為時常挑水果籽的關係,筠歡的眼睛已經不像從前那邊明亮,她只能模糊地看見一抹金黃色的身影朝著自己走來,依據聲音判斷應該是宋夫人,她便輕聲笑道:「宋夫人,別來無恙。」
「陳夫人呀!你的身子怎麼還是像從前那般瘦弱呢?」宋夫人呵呵地笑著,隨後便用那像是在嘲笑般地語氣說著:「身子這麼弱,怎麼都沒看見陳少爺在身邊照顧你呢?」
「你!」林弘茗在一旁正要發怒,卻見心語突然衝了過來,朝著宋夫人大罵著:「走開!你這老女人!不准你欺負大姐!」
「什麼?你說我是...」宋夫人一生氣,正準備罵人,卻被心語給堵了回去:「沒錯!你就是個老女人!快滾!」
「可...可惡...」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宋夫人雖然氣極,卻也只能摸摸鼻子離去。
「心語,你別罵宋夫人。」看著心語仍然不斷朝著宋夫人的背影罵著,筠歡無奈地笑著。
「哼!」她轉過頭來,看向筠歡說道:「沒有人可以欺負大姐!」
一旁的陳振聞言便摸摸心語的小腦袋說道:「只有你最呵護筠歡。」而心語也只是嘻嘻地笑著。
「啊啊啊!」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嚇壞了眾人。
只見躲在角落裡的一名不起眼的長工突然拿起了鋒利的菜刀,對準人群就衝了進去。
只見陳振隨即拉著心語就往一旁閃進了屋子裡,而其他人也紛紛逃出凌家,筠歡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連續砍了好幾個人,殺紅眼的長工將目光看向了筠歡。
與他對上目光的瞬間,一股雞皮疙瘩爬滿了筠歡的全身。
抬起腳,他朝著她衝了過去,她害怕地閉上了雙眼。
「小心!」突然,她被跩進了一股溫暖的懷抱中。
沒有感覺到被砍傷的痛楚,她害怕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緊閉著的雙鳳眼,而他正緊緊抱住自己,不敢放開。
「弘茗!」那股害怕自心中擴散開來,她緊張地看著抱住自己的人。這是她第一次直喚他的名字。
只見那長工還準備動手,突然...
「碰碰」兩聲槍響,結束了那瘋子的生命。沾滿鮮血的菜刀掉落在地,發出沉重的聲響。
待在屋內的陳振沉著那雙動人的瑞鳳眼,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當他看見那長工拿著菜刀準備砍向筠歡時,他正想上前搭救,卻不想被一個人搶先了。
一個他最不希望搶先的人搶先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